“听二夫人说,老夫人似是看中ณ小姐将军府嫡女的身份,有意要小姐到宫中选秀,日后再入主中ณ宫。不过她又舍不下对二小姐的喜爱。”满是担忧的看了顾月池一眼,奶娘继续道:“二小姐天生丽质,自小聪明伶俐,在府里为人也十分高竿,若是小姐跟她对上,那……”
以前的顾月池因性格古怪,除了逢年过节,甚少走出琴瑟阁,这给老夫人请安一事,自然是免了的。之余这一点,倒是满足了顾月池想要睡懒觉的想法。
美男!居然是她最喜欢的类型。
“咦?!”
明明知道她身子不中用,今天又累็了一天,这会儿又要说夜话?!
自己的主子得宠,奶娘自然打心底里高兴。
听老夫人这话是还要步行一段路程。
问过一次直接被人忽视,顾月池也懒得再问第二次。反正过不了多久那说大话的十一皇子就会来将军府,得见真神,就什么都明白了,她也不急于一时。
她们对自己越是如此,顾月池越是觉得这里面有事儿,不过就是不知到底是什么事儿,弄的她心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
这图该是给顾月瑶的,此刻๑秋玲却心甘情愿的献给她,这转变来的太快也太蹊跷,顾月池一时想不通。不过既然奶娘说南山图没问题,她就先收了。还有顾ุ月瑶,三个月不曾来看过她,昨日也来了……无论让她们如此转变的原因是什么,顾月池也只得见招拆招了!
又是轻咳两声,顾月池开口笑了:“妹妹慢走!”
褂子穿好后,顾月池刚刚来到门前,还没等她打开房门,便有人从外面将房门推开了。
在过去的几日她早就想的透透儿的了。眼下知道自己不得宠,连带着奶娘的日子也不好过。她倒还好,不过就是看不得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奶娘受委屈。眼下,她只有两条路好走。一条是继续留在琴瑟阁,一直当自己้的鸵鸟,直到老夫人什么时候想起她把她嫁了;另外一条,那就是走出琴瑟阁去争宠,让自己和奶娘过的更好一些。
束草与秋玲原本就是一起进府的,故就算秋玲这人平日里有些仗势欺人,也没有疏远她。此刻面对秋玲对她的不满,她只是笑笑,然后挽着她的手臂道:“莫要再提起奶娘了,过几日就是老夫人的寿诞了,你不是说要绣一幅南山图与二小姐么?赶紧的吧!”
仔细说来,这顾月池虽然生来富贵,但身子一直有恙。半年前,她本是与府里的其她两位小姐去游湖的,却意外落水进而昏迷了三个ฐ月,直到她穿越过来,这才有了现在的顾月池。也正因为如此,她的身子才更加孱弱了。此时兀自关窗的来人是自小将顾月池奶大的奶娘,自然对她格外关心。
顾不得起身,秋玲整个ฐ人往地上侧身一趴,垫在了顾月池的身下。皱眉忍着被压的不适,秋玲抱着顾月池软绵绵的身子,轻晃她的手臂喊道:“小姐,你怎么了?”
“闷……上不来气……”
她这是又要死了么?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大脑仍处于严重缺氧中ณ,顾月池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无力的闭上双眼。
“小姐,你醒醒啊!”三两ä步跪到地上,奶娘一脸焦急之色。
“奶娘,这可如何是好?”一时慌了手脚๐,秋玲求救的望着奶娘。
“你先将小姐扶到屋里,我……我去请大夫。”双手不停轻颤着,奶娘努力站起身来,快步向外跑去。
担心的探了探顾ุ月池的鼻息,感觉到温热的气息,秋冷暗暗松了口气,扯着嗓子喊道:“束草!束草——”
聚福堂内,老夫人与姨ถ奶奶对坐一桌,桌上摆放着围棋案子,两边有丫头伺候着奉茶,两位老人家正下的起兴。
“主子今日将选秀的消息传给几位夫人,奴婢想着今日一早琴瑟阁的客人不会少。”手执黑子,姨ถ奶奶落了子,接过丫头递来的茶盅,浅畷了口茶。
“那几个人都会过去的。”笑眯眯的注视着棋盘,老夫人仔细权衡着棋中ณ利弊:“昨夜里你歇的早,我与那丫头夜谈了半个时辰有余。以前是我疏忽了,她比你我想象中ณ的要聪慧。”
姨奶奶又落了一子后才问:“因此主子改变主意了?”
“没错!”笑看着棋局中刚刚落下的那一子,老太太点点头:“年岁尚浅,她还需要历练历练。”
姨奶奶点头,见老夫人落了子,她笑着摇了摇头:“我又输了。”
睨了姨奶奶一眼,老夫人笑嗔道:“输,有的时候就是赢,你当真输了?”
笑着轻咳一声,姨奶奶但笑不语。
命丫头将棋盘收起,老夫人刚想要传膳,便见顾妈妈疾步从外面小跑进来。
姨ถ奶奶眉脚๐一挑:“这么大年岁了,哪里来的这般急躁?”她与顾ุ妈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不错。
对老夫人和姨奶奶分别福了福身子,顾妈妈转向老夫人把声音压的低低的:“琴瑟阁的束草丫头来禀,道是大小姐失神了。”
刚拿起佛珠在手里转动了两ä下,听到顾妈妈传来的消息,老夫人的手一顿。
看了老夫人一眼,见她脸色骤变,姨奶奶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眼下如何了?”
顾妈妈忙道:“只道奶娘跑去请大夫了,眼下还不清楚。”
心神一凛,姨奶奶转头看向老夫人,只见她已然从座位上起身。
“马上差人进宫将此事告知涛儿,务必让他今日带着御医回府一趟。”对着身边的小丫头吩咐了此事,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对顾妈妈道:“去琴瑟阁。”
顾振涛自昨日回朝之后,道是公事繁忙,一直待在宫中尚未回府,眼下老夫人对顾月池寄予厚望,这时候自然催促他赶忙带着御医回来一趟。
老夫人与姨奶奶她们到达琴瑟阁的时候,奶娘也叫来了府里常住的大夫,在大门口见到老夫人,奶娘忙要对她行礼。
“免了!”对奶娘摆了下手,老夫人对大夫道:“先去瞧瞧大小姐怎样了。”
点了点头,大夫背着药箱便先行一步进了琴瑟阁。
在过去的半年时间里,顾月池一直身体抱恙,大夫来琴瑟阁的次数,恐怕比去老夫人那里还多。
顾ุ月池的寝室之内,大夫在床榻前仔细的给顾月池把脉,老夫人和姨奶奶则一脸凝重的坐在桌子前静等着。给老夫人和姨奶奶上了茶,奶娘不敢靠前,只是在老夫人身后焦急的望着床上面色苍白的顾月池。
“如何?”
见大夫做了收势,老夫人由顾妈妈搀扶着起身上前。
摇了摇头,大夫对老夫人道:“大小姐的脉象还算稳定,只是起伏弱了些,依着脉象来看,是旧疾再犯。”
眉头一皱,老夫人问道:“你已๐行医数十年,难道医治不了我孙女的旧疾?”
为难的再次摇头,大夫回道:“大小姐的旧疾是自小便有的,若是在她年幼时,倒不是不能医治,眼下过了这么多年,早已错过了医治时机,再加上半年前溺水之时肺阳耗损,除非有什么独门的秘方,否则ท……”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夫对老夫人拱手道:“老夫人另想他法吧!”
看着大夫走出屋子,老夫人一脸沉重的对顾妈妈道:“再差人进宫。”
“是!”顾妈妈急匆匆的出去了。
转身看向床榻上气息孱弱的顾月池,老夫人的心情渐渐变得浮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