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已经成为一个无法分割的整体,一个完美无缺、配合默契的二人小组。
休-贝宁格和他的妻子扫兴地向左望向车间的方向。
汽车驶过一座高坡后,他已经能ม看见右边的小伯科尼克海湾。
穆雷,卡尔翰父子
我和菲尔蹲在一个ฐ两米宽、一米高和一米厚的混凝土桶后。桶里装满了土,土里长着光秃秃的小树。春天来临后,这个不起眼的东西将长成一株漂亮的观赏植物。
它们估计是有经验了,肯定见过砰砰响的猎枪和羽毛纷飞地飘落向地面、再也没有飞起来的同类们。
他们将我带到一个我必死无疑的地方,好慢慢折磨我。
这正是托里尼的意图。
从他的角度看是可以理解的。但也仅仅是从他的角度看而已。
从我的角度看这里简直就是好莱坞。
这也没啥好奇怪的。自从那回马龙-白兰度的“教父”成了电影院的大以来,银幕上和电视里的黑社ุ会影片简直难以计数。
如今黑社会早ຉ已跻身于“黑帮”这个大概ฐ念下了,这是“有组织犯罪”一词的缩写词。但自从“教父”公演以来有一点没有变:真正的黑帮成员们最喜欢看的莫过于黑帮或黑社会影片了。
关在伊利诺斯ั州国家监狱里的约翰-戈提也不例外。在记者采访时,他向每个提问的人承认,他的狱室里放着一大堆黑社会的录像带。
戈提最喜欢的影片当然是“戈提”那是有关他本人的电视片,由阿尔芒德-阿桑特主演。
因此,有可能卡洛-托里尼为我的慢慢死亡亲自撰写好了剧本。我也能想象到,他会将它拍成电影,翻成录像,好在以后放给他的朋友们看。
我想坐到那ว棵树干上去喘一会儿气。
这一刻我才知道,我的对手对特殊效果很拿手。
我刚走到距那棵大浮木不下十步时,那东西突然从浮木后面爬出来了!
我愣住了。
乍一看它像只乌ไ龟。
但乌龟发不出发动机声音,也没有内装的探照灯。
闪烁的光柱照住了我,那东西加速前进。
我眼睛被照花了。我眯起眼睛,慢慢地习惯了刺眼的光线之后,终于看清了,那是一辆坦克,一辆跟炸药货车同样尺寸的坦克模型。
正如那辆货车精确地复制了肯沃斯的“食蚁兽”一样,我这里要对付的是阿布拉姆斯坦克的精确仿制品。海湾战争中,阿布拉姆斯坦克作为高科技战争机械倍受瞩目。
我感到被捉弄了。
先是炸药货车,现在又是阿布拉姆斯坦克。
操纵这疯狂表演的会不会不是托里尼,而是某位越狱逃出的玩具狂呢?
那坦克停在树干尾部ຖ。
眼瞅着炮塔转动、调整炮筒,我再也合不上嘴了。
它瞄准我的双脚!
我简直不敢相信。
那ว个喇叭声哪儿去了?还缺点什么啊!
正当我完全出自黑色幽默、想放声大笑时,事情发生了。
大炮移高一点,喷出一道红色闪电。炮声细细的,像是发自一把玩具手枪。
我的裤管被扯了一下,仿佛一根鞭子抽中了我。
我不信地低头看。
这门小炮在我左ุ裤腿上撕开了一个ฐ洞。我感觉到血的温热。血正从我的脚踝上淌下来。
真是活见鬼!
坦克炮抬高。
我转身快跑。
我身后又“轰”地一声。
喇叭放大的发动机声轰隆隆地,像是一辆真坦克。这能杀人的玩具模型开始追赶我,在身后扬起一道沙尘。
我顺着树干跑——跳过去。
这样我暂时摆脱了那辆微型坦克。它太矮了,无法从树干上面射击。
不管是谁在遥控它,他一定在拿我开心。
我又跑向树尾,弯腰抱住这段被泡白的木头,用尽全身力气,把树干立了起来。
我比那棵树干高出几乎不到เ半米。我一秒钟也不耽误,右跨一步,让树干砸下。
嘎嘎嘎、沙沙沙。
探照灯火了,发动机死劲将坦克链埋进沙子里。
然后一切归于静寂。
我小心地在我这一侧离开树干,气喘吁吁地听着自己的心跳,直到它平静下来。
从压碎的坦克里飘过来一股焦糊味。
我打赌,坐在遥控器旁的那人此刻一定气得脸色发紫。
但我预感到,我幸灾乐祸不了多久。那个ฐ家伙或那些家伙肯定还准备了其他的鬼把戏。
数秒钟之后,他们让我明白了我的处境多么绝望。
又亮起一盏探照灯。这回是来自海上。
光柱扫过海滩,沿着树干向我扫来。
这回我眯上眼睛也一点用没有了。光线实在是太强了,我再怎么เ努力也无法看清那只停在海岸附近的小船,而它一定是一直就停在那里的。
又是一阵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