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能,就退下,不要干扰我的计划!”我拿出绳子把兰博夜绑了几圈仍在一边,扯了外褂递给宋大甲,“把这个升到桅杆上,要放在迎风那一面。”
我算是听出来了,盼月这丫头根本就是在火上加油。
“总之就是对不起。”我把雏菊塞到เ丰蔻手里,顾自跑开了。
留下我一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扑克脸一样。
不知怎么地,兰博夜虽然说话很尖酸刻薄,但是她好像知道不少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只是这些事情究竟是什么,她不会讲,就算我逼问她也不会讲。
“什么?”我弯腰凑在镜子跟前看了看,看到的只有自己的脸。
如今,就连负责谏言的言官见了我都要绕道走,若是实在躲不过,便跪伏在地怎么也不肯起来。
在我看来,在这个甚至连地图都没有标注的荒郊野岭把毫无线索的两人找出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是丰ถ蔻做到了,而且还做得一箭双雕,完美无瑕。
其实我很好奇,丰蔻一向是铁面无私的,较真起来连我这个皇帝她都不放在眼里,那么对于处在她长辈地位,又是这么เ美的木云蓉妃,她会怎么样处置呢?
按理说,我对她应该恨之入骨,逮着机会就该把她踢进十八层地狱,再放进油锅三百六十度翻炸,如此,方能ม解我心头怒火。
遭了,莫不是烧糊涂了。
好歹,我也是在皇宫锦衣玉食了那么久,就算没有习惯真丝软床的奢华,也不至于还能住惯这种……
我不禁为丰蔻感到可悲可叹,遇上我,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半个ฐ月后我就要举行登基仪式,无论怎么เ样,我都不想让这隆重典礼变成一场残缺皇妃和皇太妃的闹剧,我就算是空降来的,也有找存在感的需要!
此刻四下无人,只有我和她两ä人,能在这么短时间接住我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而除此之外,丰蔻就再没有流露出任何一点私人爱好。
或者说,难道明夕颜就是丰蔻不成亲,拒绝所有人的理由?
正当我克服犹豫把手伸向葡萄,忽然听见不远处有动静,我一惊,抬头望帐幔的方向看了看。
兰博夜不答反问:“有我陪你解闷不好么?”
我忍住胸口涌ไ上来的闷气,勉强微笑:“你说呢?”
“你来干什么?”我瞄了丰蔻一眼,冷冷地。
我把她的手拉过来贴在我脸上,按了按,问道:“凉吗?”
“丰ถ……”我还没说完,突然看见前方แ有一个人影,匆匆忙忙就过来了,等到近前时,才看清楚,她是方才消失的兰博夜,她撑着伞,三两步跳到丰ถ蔻面前道:“大人,我想你需要这个。”
盼月笑嘻嘻地回道:“奴婢今年十八。”
这件事也只能ม这样不了了之,在会面结束之前,丰ถ蔻竟然厚颜无耻地要求在宫中吃饭,我微笑着答应下来,转身吩咐盼月,如果有巴豆等物,一定要往菜里多放一点。
忍不住咳嗽起来,盼月吓了一跳,撇下手里的鸡毛掸子跑过来给我拍背:“皇上,你没事吧。”
盼月用像看怪物的眼神看了我好久,最后伸手在我额头摸了摸,这才说道:“皇上怎么问起丰蔻大人了?”
不要怪我丢人现眼,如果我可以选,我也一定不会叫得这么不淑女,可是,眼下的情况让我不得不这么做。
丰蔻如果也盯着我看,那是不是说,女人被女人吸引其实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也就是说,我没有必要为此背上变态的黑锅。
“我快要发霉了,”我坐起来身,觉得周期空气都是湿漉漉的,“我想要洗澡。”
“你不睡了么เ?”我往床角缩了缩,看了丰ถ蔻一眼。
我承认,我说这话是仗着胆子说的,我虽然不聪明,但察言观色还是会的,丰蔻只拿玉簪解气,说明她并没有充足的理由和权利治我的罪,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丰蔻瞧不上丰ถ菀娆,但只要丰菀娆一天坐在龙椅上,丰蔻就不得不低下头,弯下腰,表示她对皇上的尊重。但是……
丰蔻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好吧,那帮阴人和女人,至于春心荡漾眼冒桃花到这种程度吗?
“我自有办法,你不用管。”我看了丰ถ蔻一眼,顾自站起来,伸手一抹嘴,忽然觉得有点莹润。
这占据榜单的前两位一点也不奇怪,清心阁象征威严而残酷的皇权,雪亦摇则象征与国家强大呈正相关的倾国绝色,至于第三位,崔德全没有说。
回寝宫?
崔德全努力想了想,又皱眉又低头,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回皇上,长公主未曾问及皇上之ใ事。”
我往后退了一步,丰蔻却愈发紧逼,我再退一步,蓦地发现背后已经紧靠凉沁沁的墙壁。
我暗自窃笑,丰蔻啊丰蔻,就算我金口玉言,就算你运筹帷幄,你也不知道我将要提出的建议是让你来分豆子,你不是很横吗,那你就表演一下怎样干干净净地把赤小豆和赤豆分开,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就可以理智气壮地指责你给我布置了一道连出题人都无法解决的难题,那你还有什么立场来惩罚我呢?
丰蔻的眼神永远那ว么深邃,深邃到我根本不敢跟她对视。
“一介草民尔,不配与陛下对视。”兰博夜慢慢说道,声音不轻也不重。
我突然能ม够想到得到เ丰蔻在丰菀娆那里吃了瘪的模样,一定是五颜六色,十分精彩。
然而翻遍了整座帝宫,再也找不出除我之ใ外的第二个皇家血脉,就连宫女的私生子,奶娘有可能ม抱错的小皇子,敬事房的太监们都挨个查了一遍,半点皇家血脉ำ的影子都没有。
我一喜:“什么เ?”丰蔻难得这么快就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