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想不起来她的名字,啊,我怎么会这样健忘。
竟然如此凄惨。
我连做梦都在笑,如果崔德全能ม给我找来一位神仙姐姐,她只要施展法力,就能牢牢制ๆ住不要脸不要良心的丰蔻。
其实,如果要不是我暂时没有地方去,我倒宁可把这皇位让给丰蔻,或者任何一个她中意的人选,丰蔻对我从内到外,从上到下,甚至对我的穿着打扮都不满,所以她才会如此这般与我水火不容。
盼月弄了弄头上流苏,无可奈何地说:“因为今天丰蔻大人要来觐见皇上,所以奴婢非常紧张。”
所以,我选择躲在藏书阁,不理小安子,不理崔德全,也不理盼月和映红,把大门紧紧一关,把身体放在书架之间,就这样把自己和整个世界隔离开来,仰头看着花纹庄严的天花板,我第一次开始想到一个问题,我是否适合当皇帝。
我汗毛倒竖:“什,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我只能ม承认,我做齐了一个ฐ变态该做的所有的事。结论就是……
不,我才不是饿死鬼,只不过被丰ถ蔻接连饿了两顿之后陷入了饥不择食的疯狂状态,到凌晨我已经把寝殿里所有以前侥幸残留的食物都搜出来吃完了,水晶糕是其中最美味的部分,而剩ທ下的算起来也不过是一小撮瓜子,三四颗坚果,一枚无花果,还有半块馍。
一定能找出点什么*吧。
可惜生活不是演戏,我和丰蔻之ใ间绝对没有ng,甚至她扇我巴掌也不需要借位,只要手起掌落,准确击中我的脸蛋,把我的头扇至适合做回眸一笑的角度就可以了。
我朝下面扫了一眼,竟然没有看到丰蔻的影子,她不是最喜欢站在不远处的右手边一言不发吗,怎么เ今天连个替身都没有找来?
不管她信不信,我对此坚信不疑。
我咬了咬牙,撇过头说道:“我承认,那ว本书是我放进去的,里面是银秽之物,绝对不可能记载你刚才那ว番胡言乱语。”
事实上,就算丰蔻现在入狱,她的权势也足以让朝野中任何一位重臣忌惮,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丰蔻现在距死还很遥远,她好好地出现在我面前,依然运筹帷幄,云淡风轻。
她不仅不会低头,大概在内心里还会嘲笑我用这么เ卑劣的手法陷害她,然后高高地扬起头轻蔑看我。
而对我来说,会让我见不到明天太阳的,只有我国最负盛名的监国长公主丰蔻大人。
我抬头一看,吃惊不小,刚才还有大半根,现在怎么?
难怪丰蔻一笑起来就阴测测,敢情长久以来潜心研究非人道毁灭的精髓,走火入魔到难以自拔。
我一定是被她荼毒太深。
我觉得奇怪:“我不应该这么称呼你么?”
有人告诉我,我就快要登基了,必须谨言慎行,否则就会被罢黜为ฦ最低等的贱民,重新回到冷冰冰的薄翠宫。
我说:“国家大事既然有丰爱卿分忧,那我就高枕无忧了,丰爱卿这么繁忙那就退下吧。”
该去哪儿去哪儿!我不想见到你。
然而我的抵触情绪并没有传达给丰蔻,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淡淡地说道:“你们都出去。”
一众宫女太监纷纷低头俯身撤走,那长相扭曲的小太监临出门之后顺ิ手关上了勤政殿的门。
光线立刻就暗了下来,丰蔻在我面前形成一个侧影,窗外透过的光只在她的脸庞上形成一线光斑。
她朝我走过来,看了看我,俯下身单手枕在书桌上,淡淡地问:“皇上,在看什么书?”
“《东周列国》。”我忽然觉得有点毛毛的,但是我强忍着不在丰蔻面前表现出来,如果她以为我怕她,那ว她不是更加嚣张得意。
“噢?”丰蔻的声音忽然有了起伏,更凑近了我一点,“讲的什么故事?”
“……”我抬眼看了丰蔻一眼,眯起眼睛问,“你是私塾老师吗?”
丰蔻微微一笑,身子放得更低,忽然伸手扣了扣帐幔之下,发出清脆的两ä声响之ใ后说道:“或许皇上能为微臣讲解的是这本书。”
我心一紧,丰蔻扣的地方,正是我藏《春闺宝鉴》的地方,难道丰蔻已经发现了。
我伸手捂住丰蔻的手背,咬咬牙说:“桃花夫人的故事没有听过么?”
丰ถ蔻摇摇头。
我继续说道:“桃华夫人名叫息妫,她是蔡国公的妻子,后来被楚王抓去做了侍妾,今天我看到就是这个故事。”
丰蔻扬了扬眉,盯着我偏了偏头,忽而笑起来:“面若桃花,一笑难求的息妫夫人,有谁不知呢?”
我一愣:“你知道干嘛还问我?”
丰蔻说:“我并不知道你知道。”
我沉住气:“因为我在你眼里是个ฐ一无所知,好无长处的笨蛋加蠢货。”
丰蔻含笑不语,在我看来却更加阴森恐怖,我宁愿她像平常那样嘲讽我贬低我轻蔑我,也不愿意她像现在这样老神在在,这一般是她在思考更坏方法的前兆。
然而丰蔻并没有出大招,她在听了我所讲的蹩脚的桃花夫人的故事之ใ后继续留在勤政殿,既不看呈上来的折子,也不吩咐掌事太监传召议事大臣,只悠然自得的坐在离我不远的桌子边上,顺手翻看桌面上的书册子。
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是一本讲地理的书。
丰ถ蔻对丰ถ耀国熟悉得很,还需要看这种老学究写的东西么?
其实对于丰蔻为什么要看一本无关紧要的书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在乎我什么时候能ม把藏在桌布下面的《春闺宝鉴》拿出来,如果被丰蔻看见了……
我就算死一百次,这命也不够她解气的。
“皇上,小心烫!”
还没反应过来,一个ฐ毛里毛躁的声音就冲来了,我刚ธ要抬头,却见一股水蒸气从眼底冒了出来,手边蹭着一点热水,盼月慌里慌张的脸出现我面前:“皇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盼月说着就急忙把被汤羹浸透的桌布掀起来,我啊声还没有出来,《春闺宝鉴》已๐经从桌面上滚下来,非常潇洒地落在地面上了。
我抬头看了丰蔻一眼,她站起身,朝我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