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我来说本来是件好事,但是我很快发现,凡事都是有利有弊,不可一概而论的,比如,朝中大臣争论应该先治理东河的内涝,还是修理西江的河渠,面红耳赤之ใ后全都眼巴๒巴๒地看着我,期望我来一锤定音,天知道我当时手里正捧着早上刚摘的茉莉花骨朵儿,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脸红脖ๆ子粗个什么劲,当我被迫随便从嘴巴里挤出一个东字的时候,支持修西江河渠的大臣立刻๑跳起来威胁要当场撞鼎自尽,我咬着牙把东字咽下去,得到的却是另一派大臣的哀嚎恸哭。
“丰菀娆,你还是一如既往不怕着凉啊。”丰蔻沉沉地说着,眼神闪着我读不懂的光。
因为让丰蔻脱衣服的人,是我。
如果被丰蔻发现,她一定黑脸虎我,丰ถ菀娆,你是饿死鬼投胎吗?然后再一本正经地恩赐我几颗品味独特的野果。
现在轮到丰蔻了。
因为丰菀娆就是这样的性子,洒脱如风,无拘无束。这也是支撑我判断的第三个理由,丰ถ菀娆和丰ถ蔻性格不对盘,俗话说女人见面是冤家,何况是这样两ä个女人?丰蔻外冷内热,丰菀娆外热内冷,一个是灰姑娘飞上枝头变天之骄子玩转江山,另一个ฐ是嫡皇女形影落魄出冷宫重掌帝权,都能演一出戏流传后人了好嘛。
兰博夜那个人,根本就是从冰山上来的恶魔,我虽然很难想象他顶ะ着这么เ张隽秀的脸也能大开杀戮,但是我对他展开杀戮的能力毫不怀疑。
就算要采花,我也不会采丰蔻这朵妖花。
丰蔻微微扬了扬嘴角,盯着我道:“皇上既然不知道,当然就只能由臣向皇上证明了。皇上,书中ณ说,爱之切,咬之ใ深,臣对皇上忠心可鉴,大概要再咬上十口八口,方แ能表明臣对皇上的无限尊崇。”
我一定是疯了才敢对丰ถ蔻说出这样的话。
她在牢里会像其他犯人那样遭受什么虐待么?
太多了,一个不小心,别说明天的太阳,就连今天的晚饭,或许都看不到。
“丰菀娆。”丰蔻突然出声,吓得我手心一抖。
诸如此类的刑具我一听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陈冬元说:“非也,草民擅长作画。”
丰ถ蔻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我,说道:“你唤我爱卿?”
“皇上,您有什么เ烦心事,您尽管吩咐奴才,奴才马上给您办到。”宦官头子崔德全点头哈腰地在我面前狐颜媚骨,我厌烦地皱了皱眉,做人怎么能ม这么没骨气,动不动就跪,他的膝盖是棉花做的吗?
忍不住咳嗽起来,盼月吓了一跳,撇下手里的鸡毛掸子跑过来给我拍背:“皇上,你没事吧。”
我看了盼月一眼,努力忍住咳嗽说道:“你……灰尘……太多……”
盼月反应过来,很快站起来从外间端回来一盆水洒在地上,一面喃喃自语道:“入夏怎么会有这么多灰呢,昨天我才把所有的什物都抹过啊……”
然而洒再多的水都无法让我不咳嗽,因为一想到不久之后丰蔻就会带着兰博夜出现在我眼前,我忽然觉得胸口里有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丰蔻亲脚踩在胸ถ口,连揉带捏还不忘用脚๐尖轻碾锁骨。
呼……
丰蔻怎么能带着兰博夜在御花园赏花!
气死我了!
她不是应该被兰博夜折磨得愁云满布,辗转反侧吗,为ฦ什么เ现在能这么若无其事,潇洒自如?
她是不是没听清楚我将兰博夜赐给她并非做郡主,而是做家奴。
家奴!
丰蔻知道什么是家奴吗?
丰蔻用对待家奴的方法对待兰博夜了吗?
丰蔻被身为家奴的兰博夜反抗了吗?
丰蔻府邸里上演一场可歌可泣的主奴争斗史了吗?
为ฦ什么,她们两个人,会携手在御花园赏花?
这是主ว人和奴隶该做的事吗?
“丰蔻大人觐见!”正当口,崔德全从门前跑过来,跪在我面前禀告。
盼月嘴快说道:“皇上身体不适,这会儿不适合见客,崔公公你告诉她们改天再来。”
崔德全正要起身回话,我抚了抚胸口,顺了一口气,憋着气说:“请丰蔻大人进来。”
崔德全看了看盼月,又看看我,盼月觉得疑ທ惑,大概在猜想我什么เ时候对见丰蔻这么积极,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追究这件事的好时机,崔德全很快领ๆ命而去。
而几乎是在崔德全退出去的档口,丰蔻从门外翩然而至,她今天穿着绿色长裙,长发飘然,看上去格外悠闲,紧随她的果然是换回女装的兰博夜,兰博夜穿着白色高领里衣,外罩蓝色窄袖裙,面色如月,依然是那ว不苟言笑的模样。
我趁兰博夜向我下跪请安的时候盯着她的脖ๆ子和身体看了看,竟然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伤。
奇怪,好奇怪,丰蔻不是一向很擅长用刑吗,兰博夜今天之所以这么顺利ำ,这么难得没有跟我拧着不肯下跪,难道不是丰蔻对她用刑的结果吗?
可是为什么她身上一处伤都没有?
或者是说,丰ถ蔻对她用了不见伤疤的刑罚,比如用小针刺๐什么的。
“无须ี多礼。”我从椅子上走下来,故意走到兰博夜身边,伸手搀住她的手臂把她扶起来,顺便,挑着她小臂有肉的地方,暗中捏了一下。
然而兰博夜仅仅是微微皱了皱眉,并没有更多不适的反应。
丰ถ蔻没有对她用看不见伤疤的刑。
这不科学!
丰蔻不是有清心阁吗,不是可以用数豆子这种惨绝人寰的办法把我逼疯吗,为ฦ什么เ,兰博夜毫发无损,而丰蔻,也完全没有任何颓๙废之势?
莫非到御花园看花是新的惩罚方式?
“听说,两位早前就入宫了?”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视线停在丰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