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宋初亭又吸吸鼻子,“可以进去了吗?”
“我们老大?”刘文一顿ู,语气高起来,“我们老大以前可厉害了!是海ร军陆战队的呢!王牌部队呢!听说他当年转业的时候上头都不舍得他走呢。”
此刻好像是黑夜,她的眼睛还有稀薄的光感,仔细感受了一下,已经很晚很晚。
“不是。”江慎:“先不用,你们保证嫌疑人别出事,跟重案组一块回。”
脚下的盲道整齐,崭新。
这一路上,两ä人再没有说话。
对方已经让传达室打过电å话,他进不去学校,只能让老师过来接她。
可是下到宿舍门口后,阿姨并没有停,而是继续往前,搀扶着宋初亭前进。
直到某天,队员们看见他哄着一个盲人小姑娘,用他的手臂,代替了姑娘手里的盲杖,一贯冷峻森然的脸上满是柔情,低哑道:“你想去哪,我都带着你。”
暖和和的阳光,发梢上细微的温度,以及,男人硬朗强壮的手臂,耐心缓慢的一步一步。
“什么เ?你同意来参加演出?”
卿梅声音激动,差ๆ点跳起来,“真的嘛ใ?初亭——那真是太好了!”
宋初亭点点头,她跟父亲说的——学校推荐她去参加钢๐琴演出,她既ຂ然说了,就想去做到,有些事没有办法去做,但有些事情,她或许能ม真的能做到。
宋初亭“嗯”了一声。
“那太好了。”卿梅的手摸摸她的头发,语气温柔下来,“初亭,你这两天没事吧?”
“没事的。”
宋初亭摇头,竭力让语气正常。
元旦过去后,上课,又过去了。父亲去世好像过去近一周,宋初ม亭还是会时时想到เ那一天,她也记住那ว句话——“要坚强,不要哭。”
学校里没有人知道她的事,卿梅也不知道,只是看宋初亭憔悴安静,有些心疼。
见宋初亭不说,卿梅也不再问,又摸摸少女的头,“那,来练琴吧,弹弹琴,或许会好一点。”
宋初ม亭被老师拉到เ钢琴边。
她呆愣好几秒,手掌又被老师握住,放在琴键上。
很小的时候,她就接触过钢๐琴,在那ว件事没发生以前,几乎每天都会练习一到两个ฐ小时。
她按下几个琴键,听着钢琴熟悉的声音,有些怀念,又有些亲切,就好像见到了老朋友的感觉。
卿梅并没有打扰她,让她一个人慢慢试。
宋初亭试了几下,眼睛看不见,到เ底有些麻烦,她摩挲一会,然后试着弹了首她最熟悉又很简单的曲子。
当《水边的阿狄丽娜》美好又熟悉的乐曲缓缓流淌在指间时,宋初亭不得不承认,她悲戚的心情,有一点点被美妙温柔的音符治愈。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美好的。
一曲终结,一侧的卿梅也彻底放下心来,鼓了鼓掌。
“初ม亭,你弹琴很多年了吧?”
“嗯…”
“那这样,你也不用太着急,离演出还有几天,你把过去熟的曲子都练练,挑一首,或者有没有什么เ很想弹的曲子,都可以跟老师说。”
“好。”
……
剩下的日子,临近新年,宋初亭拼命让自己忙起来,不让自己有空闲时间悲伤。白天跟着夏轻轻正常上课,学习推拿,中医,还有盲文,非常刻苦。其他的时间基本上都在琴房度过。
或许——音乐,美术,文字等等这种文艺形式,本身就可以作为一种情感的载体。自从能弹钢琴,她的情绪得到很多的宣泄。再加上非常忙碌,有了“演出”的目标,日子确实没那么难熬了。
这天傍晚,宋初亭练完琴回到宿舍,盲杖刚点到宿舍门口的阶梯,听见舍管阿姨的声音。
“小初ม亭,别上来啦,有人打电话找你了!你在那等着,我送你去校门口!”
“啊?”
宋初亭握着盲杖,另一手挽着阿姨,心里大致猜到了是谁,“谢谢阿姨。”
那些事情后,她已经不会那么怕他;还有那天父亲的话,也让她心里那点不可自抑的怨几乎没有了。
其实,客观上说,她在理智上从来就没有怨过他——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对的。
只是,宋初亭也不知道为什么เ,还是有点点紧ู张,心里像在打鼓,咚咚咚的。
这种紧张是没来由á的,喉咙微微发紧ู,她理了理头发,又扯扯衣服下摆。
“小妹妹你来啦!”一个年轻的男ç生道。
却不是他。
舍管阿姨跟他们道了别,先行回去。
宋初亭心里竟有些说不上的失望,这种感情很奇怪,很快褪去,仔细辨认着声音,“是,是刘ถ文哥哥吗?”
刘文笑道:“是我,你还记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