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哲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瞥了一眼，“程小姐想尝尝？我朋友工作室用来招待客人的点心，味道很好。”他挑眉，“外面吃不到。”
沈晏清蹙了蹙眉，“你……”
记得迷蒙中从沈晏清臂弯到了床上。
程隐顶着各方不太友善的目光踏进部门，大大方方在工作位上坐下，自动将那些不知名角落投来的打量全部隔绝。一休假就休好几天，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她‘恃宠而骄’的恶行怕是又要再添一笔。
是他过于想当然了。
看样子早有准备。
但他自己的字帖上，写错的同样不少。
“爸爸没回家,你一个人做什么？”
秦皎默了几秒,大概是清楚瞒不过她,略一思忖还是明说。
秦皎侧着眸光瞧她，她面色平平，一脸无所谓。
“刚刚听到那些人说话。”秦皎朝一帮女人凑在一起的地方睇去一眼示意。
“不好意思，有约了。”
两杯酒摔地上，在露天环境的花园里引不起多大注意，她的外套遭了秧，湿了一片。
“当然知道，楼ä那么高，我又不是没长眼睛。”
一帮玩在一起的人都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只有舒窈,十几岁时她跟随她父亲去别的城市生活了几年,上大学之后才重新า加入这一片玩伴儿圈，但相处起来仍然没有半点脱节不适。
程隐步子一顿。
“安顿好再去见沈爷爷怎么了，反正没差几天。沈爷爷想我，也不急着那一时半会，对吧？”
“唷，沈晏清。”
滋味太妙，一沾就成瘾
——己所不欲。
他觉得扎心，便应该明白，别ี人同样会觉得痛苦。
事情没有结束，从这开始，一去不回头，彻底失控。
舒哲将舒窈的难受算在了程隐头上，在夜场碰上和同学唱k的秦皎，又将恶意迁泄到她身上。
舒哲在无人包厢的洗手间强了秦皎。
沈晏清永远忘不了程隐因为这件事在他面前崩溃抓狂的样子。
那时候，她差点连他一起恨上。
和舒哲认识那ว么多年，动过手的次数不多，那回便是一次。
他们打了一架，冷战到几乎绝交。
再后来，程隐找他们兄妹要说法，先找了舒哲，继而，一向站在舒哲背后的舒窈又站了出来。
她们俩不知谈了什么，就是那ว一次，舒窈脸上多了一道疤。
一切都乱了。
起于乱麻，结束还是一团乱麻。
理不清，剪不断。
找朗察宁一探究竟，变成了和舒哲的针锋相对。
程隐看着面前那张憎恶的脸，狠狠瞪着他，直瞪得眼里都要渗出血来。
忽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之于秦皎一事，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的。
她永远也忘不了接到เ秦皎电话赶到医院的场景——
一向开朗阳光的秦皎躺在病床上，又痛又怕呜咽哭着。
下身撕裂，心理和生理双重侮辱。
程隐气得浑身发抖，安抚秦皎后冲去找舒哲算账。
和蹒跚赴医饱受羞辱的秦皎截然相反，舒哲全然无谓，冷笑让她随便告，随便闹。
那天他们差点又动手，如果不是秦皎情绪不稳需要她陪，大概当时舒哲和她各自都会去了半条命。
秦皎的家境很普通，她父母都是一般职工，生她生得晚，三十多岁才怀了她，两ä口子勤恳老实，古板守矩活了大半辈子。
秦皎不敢告诉他们。
借口身体不适在家养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心情平复，重新回到学校。
不知打哪起了风言风语，秦皎被强的事，传出来数个版本，像把烫了酒的刀，狠狠在她心上又剜了一道。
学校把秦皎叫去谈话，还联系她爸爸对谈。
秦父中年得女，已经是快要退休的年纪，为家庭操劳半生，突闻这种消息，受刺激之下一个没撑住，血压高升，当场气厥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