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沉默了几秒,刚要开口,身边传来助理的提醒:“先生,是夏总的电å话。”
言逸单手挎着霰弹枪的皮带,右手从口袋里抽出玫瑰,递到เ陆上锦面前,微笑道:“先生,您今晚像月下的黑豹,我爱你。”
陆凛淡淡一笑:“是怪叔叔曾经对你的训练太严å厉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三阶分化腺体就是你努力的报答。”
一句回家就加满了从前伤的心。
“很快了……再等不到一个月。”很快,也会有人愿意疼爱他,97%的契合度,陆上锦会变得多温柔?
言逸双手的雪地涂装uzi在掌心飞速翻转插回后腰枪械带,在两ä辆飞驰的gtr到达面前的一瞬间按住了车前盖。
少爷alpha吐了个烟圈,露出满意的笑容,拍了拍手,门外进来一个身材单薄的年轻omega。
他庆幸于原觅也没有得到เ这样珍贵的宠爱,于是释怀了嫉妒。
陆上锦平淡的眉微挑了挑,接过手机回了个电å话,看这态度,对方แ不是什么能随意忽略的小角色。
凌晨两点的荒芜公路,尽头的漆黑摩托车如同一头急速奔跑的黑豹,咆哮着从与星空相接的公路末尾疾驰而来,一声尖锐的轮胎摩擦声割过耳膜,在荒芜地带突兀的加油站暂时驻足。
言逸的记性很好,见过一面的人都能记得很清楚,他在加油站里,用沙漠之ใ鹰顶了那个狮子alpha的脑门儿。
居然找上门来了。
最初出现在言逸脑海里的念头是这个alphaທ不是恰好经过,他一定调查了自己้的行踪和身份,现在仓皇经过他住的窗口定然是有意而为之,因为他确定不了自己住在什么地方。
但言逸还是穿上裤子拖鞋,拿了钥匙下了楼。
因为雨中顶着几张“游泳健身了解一下吗”宣传单遮雨的小孩儿实在狼狈,电话里又缠磨个没完。
——
夏镜天举着宣传单遮雨,四处张望着还有没有在营业的店铺能进去避一避,心里埋怨着这磨人的小兔子,他在家里舒舒服服泡澡打游戏多好,只是听见了电话里面陆上锦粗暴地把小兔子给扔出了家门,便订了张当晚来看他的机票。
他想见到言逸就给他一个避不开的拥抱的,之前在医院病房里灯光昏暗,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他的模样。
他快步走着,前面十米多远处走出来一个身材单薄、只穿了一件纤薄的米色羊毛衫的omegaທ,浅灰的发丝里垂着两条无精打采的小兔耳朵,缓缓抬头看了看天,被滴在脸颊๐的冷雨惊了惊,小兔耳甩动了一下,把雨滴掸了下去。
他愣住了,脚步渐渐慢下来,停在了言逸两米外的路灯下。
言逸听见声响,转过头看他,呆萌的小兔耳朵茫然地动了动。
小白兔瘦削得下巴๒都尖了,本就纤细的身体在细软的米色羊毛衫包裹下显得更细瘦,在医院待的那些天被折磨得憔悴虚弱,一个身体虚弱的omega怀了孕,竟然被他那个没人性的alphaທ给扔出了家门。
路灯下言逸的脸色是苍白的,眼睛里只有路灯照映出的忽明忽暗的光影,不再是骑在北欧女神上潇洒地脱了头盔的嚣张的小兔子了,眼底有种无家可归的凄凉。
回了神,夏镜天匆匆走过去,把外套脱下来披在言逸身上,抻着衣领裹紧他,把虚弱得像一根干枯芦苇的小白兔搂进怀里,一下子就释放了大量安抚信息素,心疼地抚摸他的头发。
他莫名被言逸吸引,心里明白这是信息素契合度高的原因,但看见嚣张霸道的一个小omega在医院待了那ว么些天就成了这副凋零的模样,作为aທlpha很难不心疼。
面前的alpha穿着一件宽松的白t恤,把胸前的狮子纹身遮挡得严严实实,像校园里指尖转着篮球耍帅的少年,周围会围满给校草欢呼喝彩的omegaທ,为他每一次潇洒的投篮而沉迷心醉。
言逸惊讶地睁着眼睛,愣愣地任由á他抱着。
陆上锦很少这么热烈赤诚地拥抱他,更多的时候是勾勾手指,让蹦跳的小兔子开心地过来抱自己,有时回应,有时不回应,但小兔子抱他时眼睛里的热情永远不减。
大量安抚信息素冲进没有黑钢护颈保护的腺体中,因为足够的契合度,所以安抚信息素也格外有效,甚至让他怀孕之后的不适感消退,他舒服地吸了口气,心里更加悲哀。
和陆上锦分手之后,他的发情期只能靠抑制剂和止痛药度过,实在熬不下去的时候,就趁着深夜,偷偷去陆上锦的卧室待一会,蜷缩在他床边的地板上,连呼吸都不敢放肆。
被自己的alpha的信息素包裹的安全感是无可比拟的,陆上锦的气息围绕着他,安全且温暖,像被抚摸着入睡。
言逸鼻子酸了酸,他那么小心翼翼不敢向陆上锦索取的东西,年轻的小狮子alpha一股脑儿地全都释放给了他。
“行了,上来吧。”言逸无动于衷,从夏镜天怀里不动声色地挣脱出来,身上披的外套还给了他。
脱下来时触碰到了兜里插着的水淋淋的东西,言逸低头看了一眼,是一小束玫瑰花。
从小学开始直到现在,夏镜天流连花丛里修炼出的调情手段这时全忘到脑后,推着言逸上楼免得冻着,别扭地解释:“我落地时天已经晚了,花店只有三朵玫瑰,我想拿来给你。”
他本要买下花店所有的玫瑰花送给一只伤心的小白兔,只有三朵,聊胜于无。
言逸看着那ว束沾水的玫瑰,嘴角微微扯了扯,回忆着自己每天给陆上锦带回家的玫瑰,在他心里是不是也这么เ莽撞好笑。
他边上楼边从花束里抽了一支,嗅了嗅,把花放进嘴里。
咬断,嚼。
夏镜天微张着嘴,像看着一只兔子一样看着他。
随着他进了这个促狭得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卫生间的小住所。他不嫌弃,只是太委屈了小白兔。
“谢谢,我很喜欢吃。”言逸把吃剩的光秃花梗插进窗台唯一的简陋玻璃瓶里,喘了口气歇歇,去拿电水壶烧水。
“没吃饭呢?这儿只有方便面,我给你泡一盒。”言逸拿了盒折叠桌上的泡面,拆了包装。
因为腺体休眠,辅助作用变得微乎ๆ其微,言逸苍白细长的手指扒泡面盒的塑料膜都感到吃力,撕了好一会儿才撕开一条缝。
“我来我来。”夏镜天抢先过来把泡面盒子撕开,然后抢过电水壶,跑去接水,嫌弃地嘟囔,“这个能干净吗……”
随后就传来伴着水流的刷็洗声。
小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干起活儿来看似利ำ落,拿着灌满水的电水壶回来,插上电源仔细研究怎么操作。
言逸抱着枕头盘膝坐在床边无言地看着他忙碌,偶尔笑道:“平时不干活吧,小孩儿。”
夏镜天终于找到เ了开关按了下去,有点懊ิ恼地看他,看了一会儿,又傻呵呵地笑了,笑完又懊恼自己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