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 第九章、月子里的日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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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是一个非常健康的小帅哥。”护士们用理解的心情告诉我。

“你不能这么เ狠心,你要知道,我每天都在担心和思念你们母子。可你一声不吭就这样消息了,让我很难过,你知道吗?”

“真的!”

上班后,为了省钱,我和吕克平并没有急着像其他夫妻那样去外面租房过小日子。而是还是像结婚前那样各睡各的宿舍,我不知道吕克平是怎么เ想的,或许他认为钱比幸福要重要。不过,我还是能理解的,没有钱๥的日຅子我曾经受过多么เ大的心理折磨,我和吕克平便是现实生活所迫的见证。

吕克平租来的婚车刚到เ家门口,我坐在车里看到婆婆居然三两步就跑上前来打开了车门,一脸灿烂地看了我和吕克平几眼,脸上的笑容很灿烂。这个举ะ动似引起了亲朋的一阵骚动。

我很愧疚,也很自责,想到这些,我心有些疼了,这样对吕克平太不公平,甚至对他的家人也显得很不公平。他和他的家人喜欢我有什么错呢?虽然他们家的人一开始时是耍了一些手段,利ำ用了我们家的贫穷,但他们并没有威逼我,是我看着有利可图才答应和吕克平交往的,我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小人。

“哪里不像?”

我莫名其妙地脸上一热,看了她一眼,又埋头继续看书。

所有人都七嘴八舌地说像我,只有婆婆在这里说什么像吕克平。我懒得搭她的腔,她爱怎么说是她的自由,本来就是他儿子的种,有必要在这里搞什么欲盖弥彰的把戏吗?

吕克平在家的日子,都是他给我做饭做菜煲鸡汤喝,可是我根本吃不下什么鸡汤鸡蛋。除了心情不好,儿子也吵人,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总是一到เ晚上精神就特别好,而且还老是爱哭,肚量也๣特别大,一天吃个ฐ没完。我数了一下,一天要吃三十几次,都快将我折磨死了。人家坐月子是越来越胖,而我半个ฐ月下来就剩皮包骨头了。

婆婆根本不管这些事,依然我行我素地不洗尿片,不带孩子,不给我做吃的,就连孩子每天洗澡都是我自己้。她高兴了来我房间逗一下儿子,然后又去继续打她的麻将。这些天来,我和吕克平两个人轮流着睡觉,要知道,我的刀口一直还在瘾瘾作痛,而且还在血流不止,但是为了孩子,我都是强忍着不出声。而吕克平整个人也瘦了一个圈了,我看了都有些心疼,可他妈居然看得过眼。有时候奶奶过来帮我抱一下儿子,婆婆故意在外面叫奶奶做这做那。

吕克平回家的这些天,有一件事我感觉很奇怪,他的扩机每天都会有人扩,扩机一响,他就会迫不急待地去回电å话。我问他是谁扩他时,他吱吱唔唔地说是朋友。吕克平其实是一个ฐ不善于说谎的人,或许他自己没有察觉,因为他的脸会红,肌肉会紧张。我知道他在说谎,但我并没有过多地去怀疑什么,儿子就够我忙的了,还有其他的烦恼。我相信,我如此辛苦地为吕克平生下孩子,出格的事他是不会做的,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也๣相信他是有责任感的人,对我的爱也是忠诚的。

吕克平走的那天,离我产假时间也只有二十来天了,就是说孩子不能满大月我就要去上班。可是孩子怎么办?是要带走还是留下来给谁带这是和我吕克平要商量的大事情。

在儿子还没出生之前,吕克平的妈曾经表态,她要打理小店不能ม带孩子,而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让她帮我带孩子。我和吕克平最后决定,等我满月后让奶奶跟着我一起去中ณ山,让她白天帮我看着孩子,反正奶奶在家也๣得不到公婆的好脸຀色,公婆也不曾给过她一分钱买米买຀菜,跟我们去中山免得受气,而且奶奶的小女儿吕克平的小姑姑也在中山,一直想让奶奶去中山的,而这次是个好机会。跟奶奶说起这事的时候,奶奶很爽快地答应了,吕克平一直是奶奶带大的,奶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也是因为ฦ平时我们对她好,除了给钱给她还买些她喜欢吃的东西带给她,。而婆婆这个老太婆就不那么想了,在她眼里,钱高于一切。

吕克平在孩子生下的半个ฐ月之后去了中ณ山。他走之前他并没有将我托付给他的家人,或者与他家人沟通要好好照顾我和孩子,他给我的感觉是好不容易脱๳离了这种生活。是啊,整天围着个不是吃就是拉的孩子,成天不是洗片就是做饭,甚至觉也๣睡不好,这样的生活是男人都会烦的,连我都觉得很累很累了。但看到可爱的儿子时,我的一切烦恼都会随风而去。他这次的走我们并没有过多的言语,或许这一切在孩子降临时就已๐经生了变化,我甚至从心底里对吕克平开始失望。自从生下孩子,我也没有睡一个安稳觉,还会经常半夜一个人偷偷地哭。我哭是因为我开始后悔这桩婚事,而这又能怪谁呢?我除了偷偷地哭泣还能怎么样?我开始明白一个关于婚姻的道理: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可婚姻并不只是两个人的事那么简单,嫁给男人的同时也๣嫁给了这一大家子的人。

吕克平去中山时,我因在月子里不能走出大门,只有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独自伤心,独自挣扎。

吕克平走后,我想让奶奶与我同住,晚上也好有个照应,孩子那ว么吵,我一个ฐ人真的太累了。可是我又怕奶奶吃不消,毕竟六七十岁的人了,所以晚上我就让她住在隔壁房间,孩子要是哄不住了再让她帮着我点。

婆婆开始不高兴了,等奶奶一帮我洗尿片或者帮我抱孩子,她总是指桑骂槐地骂奶奶开水也没烧,菜园里的菜也๣不种等等,总是费尽心机地让奶奶不帮我干活。

吕克平走后的第一天,我自己下水洗尿片,尽管伤口还会很痛,而且老人们说月子里不能下水,可是我不自己洗谁来帮我?奶奶刚ธ要把孩子的尿布端走,婆婆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让奶奶去菜园子里拔草,她自己就去坐牌桌子上去了。我一边洗一边哭,我恨自己้当初ม的草率,更恨吕克平!

当天中午,婆婆端来一大碗猪油饭和一大碗萝卜咸菜,说是中饭。

“我吃不下,你帮我炒点青菜吧。”我实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你也太娇็惯了!我当初ม生两个时什么เ也没得吃,如果当初有猪油饭给我吃我就谢天谢地了,你居然还爱吃不吃的。你不吃,随你更吧。”婆婆生气地走了。

我背过脸去,抹干脸上的泪。在心里,我越来越恨吕克平!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ฦ什么,我为什么会恨他,又不是他在故意与我过意不去。可对于我而言,我那么辛苦地十月怀胎,十个月的时间我几乎是和寂寞一起走过来的,可我辛苦地生下孩子后,吕克平却不能呆在我身边照顾我,如果所托之ใ人能信得过或者是真心实意地对我好也罢了,可是这个ฐ像疯子一样的老太婆我一天也无法面对她。

当天晚上,儿子继续哭闹,睡在隔壁的奶奶想过来帮我,被正在打麻将的婆婆叫住了。

“你去干嘛?睡你的觉!自己้的孩子自己都带不好还算什么女人。”声音很大,故意要让我听到。

那天晚上,我总听到奶奶咳嗽的声音,我知道她一夜没睡。还听到麻将搓了一夜的声音,公公和婆婆,大姑和大姑爷四个人一直搓到天亮。而一整天没有吃过一粒米的我,就那样抱着孩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直到天亮。儿子有一阵没一阵的哭,可并没有引来一个ฐ人来我的房间过问一声。我也不知道儿子是怎么啦,即没烧也没有饿着,就是晚上哭闹个不停,或许他知道今天晚上他爸爸不在他身边的缘故吧。这一晚孩子哭,我也哭,我似有和孩子被人遗弃的感觉。

吕克平走了三天,婆婆给我做了三天的猪油饭,而我就饿了三天,而且三天三夜没合眼,三天三夜没干过泪。奶奶看着可怜的我时也无可奈何,在这个家里她与我一样是没有地位的。那ว天奶奶不知道从哪儿扯来几个拇指大的白萝卜,然后用她自己一分一厘攒下来的钱买了几两肉,把萝卜和肉炖好后端到我面前时,我放声大哭起来,孩子也๣跟着我哭了,奶奶坐在一旁้也直抹眼泪,正好妈妈来看我。

萝卜被我一口气吃光了,是和着眼泪吃的,我很感激奶奶,在这个家里,只有她才是真心对我和孩子。

妈问我为什么瘦了那么多?

我哭着对妈说:“妈,三天三夜没吃东西,怎么เ能不瘦?”

“什么?月子里怎么能三天三夜不吃东西?落下一身的病可怎么办啰!唉,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我知道妈心很疼。

“我吃不下,又不是五八年吃什么猪油饭,而且菜也没有。”

“那你没让你婆婆弄鸡蛋给你吃?”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吃鸡蛋,我就想吃现煮ุ的饭,然后炒一二个青菜,我这样的要求根本不过份吧?”

“你婆婆没有炖鸡汤给你喝吗?”

我笑了,是苦笑。“还鸡汤呢,她哪有时间?天天惦记着打牌,她连自己的饭都不做,还是公公给她做的,怎么会给我炖鸡汤。”

“你婆婆也真是的,怎么能ม这样对待坐月子的人?她自己没有生过孩子吗?”妈显然有些气愤。

“吕克平走的第一天晚上,孩子老是哭个不停,她打牌打到天亮都不曾来看过一眼孩子,好像故意给我的厉害。还不让奶奶过来帮我。”我的眼泪如泉涌,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婆婆看起来成天嘻嘻哈哈的,以为ฦ是开明之ใ人呢,没有想到会是这种人。走,跟我回家!”

我把孩子放到床上,和妈一起收拾我与孩子的衣物和尿布๧。当我和妈妈走出大门的时候,婆婆笑嘻嘻地走上来。

“亲家,你这是要带灵灵去哪里?”

“回家!”我妈面无表情地回答。

“干嘛要回家?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我又没有亏待她。”

“亲家,我没有说你亏待她,主要是看你天天忙,怕你没有时间照顾灵灵和孩子,还是让我来替您照顾ุ她娘俩吧。你快进去吧,三缺着一呢,担误了多不好!”妈的话很婉转,不想就此伤了和气或起冲突,但是人都能ม听出这是在骂人。

婆婆的脸一下就阴了下来。

“那好,我就不送了,让我来抱一下我乖孙吧。”

婆婆刚要伸手抱儿子,我一个转身从她跟前走了过去,径直朝有出租三轮车的三叉路走去。

我听见婆婆“哼”了一声。

我在妈家里呆到满小月,小月五天后就是我要上班的日子。在妈的家里,有妈的照ั顾,我心身各方面都舒服了很多,身体也恢复得还算不错,可是下体依然流血不止。我打算带着儿子和奶奶小月后三天动身去中ณ山。

在准备动身去中山的前๩一个晚上,我莫名其妙地起烧来,三十九๡度。那天晚上,我妈一晚上没合眼,不停的给烧得胡乱ກ哭泣并说胡说的我擦汗,还得抱着晚上爱哭爱闹不睡觉的儿子。奶奶半夜起来去菜地里拔退烧草和生姜放在一起煮了让我喝,还给我买了退烧药,公公到天亮的时候问了几句我的情况后就去上班了,根本不关心我能ม否去中山。到天亮的时候,我整个人好像轻松了许多。妈和奶奶让我过两天再去中山,我坚决不同意,在这个家里,我一天也呆不下去。昨天晚上我几乎快要虚脱了,可是婆婆连一句话都没有。呆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意思?如果吕克平不在家,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呆,这个家根本不属于我,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我带着一老一小走上汽车的时候,我妈泣不成声,她很担心我的身体,更担心孩子坐二十多小时的长途汽车,而且奶奶都快七十岁的老人了,能承受长时间的颠簸吗?

儿子一路上不吃也不喝,就只睡觉,好像是晕车反应,我的奶水胀得不行,沿途挤出来撒向车外,真的很浪费。而我更是没吃东西,本来烧得全身无力,还得担心儿子和奶奶,根本无຀法合眼,我感觉自己的眼眶有种下陷的感觉,估计这二天时间又瘦了许多了。奶奶的精神一直不错,与我想像的有很大差别,或许是因为ฦ要见到自己的孙子和几年没见的女儿的缘故吧。

一路上,我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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