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说到这里,脸上不知不觉得泛起一片红晕。
院子边上还堆了酒。下午,欣儿专门让吴永到酒楼里订了三十坛好酒,一共三百斤,再加上府里所预备的散酒,应该是够喝了吧。
“我们也是想找个出身啊。本来,我们兄弟几个是想到了明年春试时来京城会考的,却不料王爷突然大病,家父不放心,便让我们早ຉ些来看看。
在他们二十多岁时,命运把兄弟两个从此分开。两人虽然同时科举入仕,但一个是文进士,另一个,考的却是武进士。结果,王守道去了徐州广陵郡ຉ射阳县作了县令,而王守业则去了镇西营当上了致果校尉(正七品)。
“如此一来,我倒是有些明白了,或许皇上特地促成此事,是因为知道崔将军的忠诚勇武。王爷娶ດ了他的女儿,自然能得其相助,这样一来,其他皇子不也就敢对王爷轻举ะ妄动了。”
王平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大家听了也都有些佩服这个女子。
皇帝明显是被王平吓住了,他看着王平,眉头已经皱在一起。心中正在寻思,这经世富强之学还好说,这事物本源之学莫非还和如今的大有不同?“父皇,这两ä类学说恐怕与时下里所传之法大有不同,所以在儿臣讲述之前,还请父皇莫以为是儿臣妖言惑众。”
“呵呵,朕怎么觉得皇儿这句话是在搪塞朕啊?”皇帝看着王平,笑着说到。
“我当然记得你们是谁,我不是说了吗?他老人家把我的记忆销去了十之八九,以前大部分的事情是记不得了,不过,像你们这些,在我面前出现的次数最多,我最亲近的人还是记得是谁的。可惜的是,除了知道你们是谁以外,其他的事都是一片空白。”王平不失时机地补充道。
在长达两个小时的“深刻”思考后,王平认为,一定是因为宁王的长相本来就和自己一模一样,也正是如此,某位至高无上的神灵才会让他——另一个世界的“宁王”来附身——为的是康复以后能够更容易的接受新的身份。
但是,她没想到幸福竟然来到的这样快,她只是解释了一次,王爷就相信了她,还一直给予她三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微笑。
王妃竟然也呆了。
他还那么年轻,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还有父母没有照顾。
任何人都从来没有见过欣儿这么เ大的脾气,现在欣儿的脸早已๐从白色变为青色,又正从青色向白色过渡。
而每次换衬布都会有三个丫环同时动手——一个人换,另两个ฐ负责把他的身体托起来,有时候还会再有一个ฐ只是负责“细心观察”。更要命的是她们几乎ๆ每次都会拿他相互调笑,那ว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在王平听来特别刺耳,他几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雨还没停吗?”王平已经感觉到了脸上的“雨滴”。他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却像千钧巨เ闸一样沉重,任他如何努力都不动分毫。
对于王平他们来说,整个战斗不到两ä分钟,而王平,却像度过了两个小时一般,特别是射反辐射导弹后,仍急促的雷达报警声,让他出了一头的冷汗。
不过,殿上人数虽多,却并不吵闹,大家一边吃着眼前的菜蔬,一边防备着老太后的问话,气氛好不冷清。
肃老太后其实还不到五十岁,算不得老。但本来应该显得雍容华贵的她,却有着一头与年龄并不相称的白。乍一看,竟然有一种六七十岁的感觉。
肃太后的家族原来并不姓肃,但在北魏开国元皇帝定都上京的那一刻๑起,一切都改变了,元皇帝不但把自己家族的姓氏改为姓吕,也把其他望族的姓氏乱改了一边。
改姓的举措是元皇帝全面提倡秦夏文化的一个好的开端,从所有的名门望族接受新姓氏的那一天起,所有的改革就都已经注定了。
在二十多年的努力后,鲜柔氏的民众不但在外表上不再和燕地本地的百姓有什么区别,就连习俗上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种变化,也正是燕地百姓能ม够这样快就接受新统治者的原因。
“皇后好像有什么心事啊,说出来让老身听听。”肃老太后看着心不在焉的皇后说道。
“哦,臣妾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有些累了,多谢母后关心。”皇后看了皇帝一眼,支吾了过去。
“哦,那就好,若是皇后累了,待会儿就早些去休息吧。反正年年过年,今年早ຉ走一些也不妨事。”肃太后虽然说的是温言暖语,但表情依然冷冰冰的,似乎一点感情都没有。
“噢,对了,听说静王的一个侧妃前天生产了,生了个ฐ女孩儿,现在母女可都好吗?”老太后把目光移到เ了正在沉默的静王身上。
“能得到母后的询问和关怀,实在是小女的福气,臣甚是惶恐,现在,她们都好,劳烦母后挂心了。”被突然问到的静王连忙站起身来,施礼答道。
其实,肃太后并没有亲生儿子,她只有两ä个女儿,并且其中ณ一个已经夭折。肃太后是前皇帝ຓ的皇后,而皇帝和静王都是玉妃的孩子,但玉妃偏偏死了,即使北魏的太医也没能挽救她的生命。
肃太后原本是很贤惠的,但在老皇帝把继承人,太子吕继托付给肃太后以后,肃太后竟然变了,变得飞扬跋扈、任人唯亲、独揽大权。也许,人都会变,但时间却不一定,变,是要有合适时机的。
皇帝吕继登基时年龄并不大,只有十三岁。如今十年过去了,以前懵懂需要别人扶持的少年变成了想要独自飞翔的青年。少年不喜欢被别人压制,青年更是如此,而肃太后的专权正是压制皇帝的源头。
吕继很恨太后,他不光是因为朝政的问题恨她,还因为太后并不是他的母亲。既ຂ然不是,为什么还要叫她母后,而这“母后”二字又有几个人愿意向一个并非母亲的女人叫起?更何况,皇帝还失去了她的最爱,在两年的日子里他一直无法查明原因,所以,他不得不把这件事怀疑到这个ฐ遮天蔽日的女人身上,这又是如何深刻的恨?
“哦,生产的是哪个妃子啊?”
“母后,是王氏,去年,她曾过来拜见过您呢。”
“哦?是不是脸上长着美人痣的那个ฐ?”
“母后竟然还记得,儿臣深感荣幸!”
“那个孩子很是讨人喜欢啊!皇帝啊,不如给你弟弟的女儿封个名号吧。”老太后回过头看了皇帝一眼,慢悠悠的说道。
“这,就封朝阳郡主吧,想初升的太阳一样。”皇帝放下筷子,想了想说,但表情依然心不在焉。
“嗯,皇帝好像也有什么心事?”肃太后看了看皇帝ຓ,随口问道。
“儿臣,朕。”
“朕想问太后一件事!”皇帝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太后吼道。
太后也没想到皇帝会突然爆,她被皇帝突然的一声大吼惊得一颤。周围的亲友们也都被皇帝的举动吓得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哦?皇帝今天是怎么เ了?要问什么เ事?”老太后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不会被皇帝的一句话吓住,不过,他也注意到了皇帝称呼的改变。
“朕想问问太后,兰妃到底是怎么เ死的。”皇帝两眼盯着肃太后,一字一字地问出这句话。
“皇帝ຓ是怀疑老身吗?”
肃太后只是轻蔑一笑,虽然,她不知道今天皇帝为何如此,但是,对于她来说,皇帝永远是一个ฐ可以被她玩弄于股掌之ใ间的孩子。
“正是!”
“哦,今天你如何有这么大的胆子?”太后喝了一小口酒,仍然不以为意,她认为这只是少年人的冲动,根本不能ม将她奈何。
只是这一次,她错了。
“就凭这个ฐ!”皇帝说完,拿起自己的酒杯向地上狠狠摔去。
“乒”的一声响,酒杯摔成碎片。
这个招人的方式虽然老套,却也极其有效。声音刚ธ落,就有上百个ฐ早已๐埋伏好的甲兵冲了进来,除了皇帝以外,每一个人脖子上都架了两把以上的长刀,即使是皇后或者像静王这样的亲兄弟也不例外。
“我的好‘母后’,现在,你可以说了吧。”皇帝看着肃太后,恨不得把她活活撕碎再吞下去。
“怪不得,皇后,你也知道你夫君今天的安排吧?要不怎么那样心不在焉?但你瞧,刀,你脖子上也有。”太后没有回答皇帝的话,只是把头扭过来,问起了皇后。
这个时候,太后也并没有大的惊讶,她可能ม早就料到เ了这一天。就像一个小偷,从开始偷窃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被抓到一样。她竟然表现出过人的沉着,连殿里那些根本不可能被皇帝怪罪到的男子都远远不如她,她生来就应当是个枭雄。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你要把母后怎么样?你放开我们啊!”说话的正是肃太后的亲生女儿,吕宁儿,北魏的宁公主。
“你闭嘴,没你什么事!”
吕继说的很轻巧ู,却忘了吕宁儿是太后的女儿。
“宁儿莫说话了,让老身和你皇帝哥哥说。”太后盯着皇帝ຓ看了足足五秒钟,才继续说道,“皇帝真的长大了,老身怎么疏忽了呢?”
“你以为我还是十年前的那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吗?”皇帝ຓ走到太后身前,一把抓住了太后的衣领,“说,兰妃到เ底是怎么เ死的!”
“如果,老身不说,你就杀了我吗?我们肃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老太后垂帘近十年,身边培养的人自然不少,如果不妥善处理,倒真的会引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