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摇头对他们说,这其实不能怪她这个做母亲的,她每天都有好多事要做,她不能整日来看着我,为了我的安全,她只能ม背着我。
而父亲立刻反驳妈*话,“这话不可靠。”
上午十点,她还在干家务,而下午四点,太阳还老高地挂着,像所有孩子一样,伴随着一声啼哭,我就来到เ这个世界了。
妈妈说姐姐每天可以去找小伙伴玩,而我却只能坐在木盆里,傻傻地看着四周,看着她忙进又忙出。
妈妈说她对我走不走路和说不说话是不抱任何希望了。
她说她已经努力了很多次,她不管白天干活有多累,都那么เ坚持每天晚上教我说话,可我就是不开口,只瞪着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看着她,所以她决定放弃了。
妈妈说她教我走路时,我的两条腿就软的像棉花包似的,但只要她把我一放下时,我的双腿远远要比走路时强健很多。
爸妈为此还把我带到医院去做过几次检查,而医生们在检查后都说我并没有病。
这个结果让全村子里的人更坚定他们的想法,他们认为我就是个怪孩子,而我们家一定欠我的前生很多的债,我就是来讨债的,我爸妈前世肯定是恶霸地主。
妈妈说她开头是全力否认村子里的人的说法的,但时间一长,她也不由á地开始信起来了。
她想,也许就如村子里的人所说的那样,是张家祖宗在做地主时做了孽,又因为我们家世代是大房,所以就把这惩罚将到我爸妈这来了。
我都两岁半了,妈妈说我的爷爷奶奶都没有抱过我一下,准确地说是他们根本就没认真瞧过我一眼。
我两岁以前他们不抱我,是因为我是个丫头片子,知道我是个怪孩子后,他们就更加离我离得远远的。
每天经过大门出去,看我在门口,他们都是侧着身子过去的,躲避我就像躲避瘟神一样。
两岁以前他们这样做我不懂,我也不记得,但两岁半后我就懂了,我就记得了。
二毛
时间过得很快,我三岁了,我坐的小木盆换成了大木盆。
就在这一天,妈妈搬了个凳子坐在了我旁边,一脸忧心地瞧着我,一边给我讲我出生以来的事一边就叹气。
我坐在木盆里,玩着衣角。
我两岁以前的这些事从妈妈嘴巴里一股脑แ儿全进入到了我脑แ子里了。
妈妈说爷爷奶奶不喜欢我,嫌我是丫ฑ头片子,其实妈妈不说我也知道了。
妈妈说姐姐叫天京,其实妈妈不说我也知道,我天天都听得到家里人亲热得叫着天京这个名字。
我脑子里虽然有了这些记忆,但我还是没有说话和走路。
不知为什么,我的嗓子就是不出声来,而我的双腿仍然也是软绵绵的。
只要天气晴朗,妈妈都会把我连同木盆一起抱到太阳底下,我身体虽瘦弱但却很健康,可是我那一头的头实在是对不住观众的眼睛,于是妈妈说她想用通过晒太阳的方法来让我的头有所改变。
见我那几根稀疏黄黄的头搭在我的脑袋上,村子里的人就对妈妈说我的头真是比三毛还要少,于是他们在背后又戏瘧我是二毛,妈妈为此又在我面前流了泪。
晒了一段时间后,酷暑就来临了。
而我的头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改变,仍然没几根头,仍然是黄黄地,头没晒黑,但我的脸和身上都晒黑了,虽然每当在中午太阳光特强时,妈妈把我移回到了屋子里。
爸爸说,等酷暑过后,家里准备建新房子。
爸爸说等到建房子时,他不仅要指挥工人干活,而且还得自己动手干一些,妈妈要料理家事,妈妈得负责给所有工人做饭,烧水,打杂,同时还得管家里大大小小的牲畜和家里人的生活。
妈妈说姐姐会跑会跳会说会吃,姐姐可以自己玩,而我真是个大难题。
妈妈说到这里时就叹气了。
我感觉到เ妈妈好像是一瞧着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叹气。
我听到妈*叹气声,抬头望了她一眼,四目相对,妈*眼神是很失望很失望的那种。
我把头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