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筷子戳着碗里的大米饭,特别认真地说:“沈卿来说过午饭后带哈根达斯冰淇淋回来的。我可一直盼着呢!”
再拨,还掐。
我不发一语又折返回二楼。听见沈航在身后嚷:“哎你干什么又上楼了呀?不出去玩儿了吗?”
“既然你这么急,我就勉为其难”
我不接,不耐烦:“不敲门就进入女生房间乃轻浮之ใ举,乃ี登徒子!”
正朝着我移近的沈航,猛然间伸出双手捂住眼睛,缺了牙的大嘴嚷了句特别讨人嫌的话:
小女孩儿背对着我的视线,我看不清她的眉目。
他得意地告诉我,那哨子是特制ๆ的,全世界只有两ä把一模一样的,本来全部属于他。
我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一把抓过纸巾捂住嘴,依旧咳个不停。冰淇淋是呛到气管里了。
“如果有一天你去原始大森林里玩,走着走着不小心迷了路,这块手表的指南针就可以准确地告诉你北极星的方向。”沈卿来笑得慈爱,六岁的倒霉孩子眼见着兴趣就被他钩起来了:“我知道我知道!我在电视里看过原始大森林!可是我太小了,我妈妈不会让我去那种地方玩的,那里有比矮子醉还可怕的生物!”
然而我却犹如被蛊惑一般,一步一步地接近声音来源临近书房门口,视线不拐弯儿地与书桌后的爸爸碰上了。他刻不容缓以一记洪亮的问候将我从恍惚状态中惊醒:“丫ฑ头你终于醒了?”
我对他的解释表示信服,也很开心自己并非是心理疾病患者。可我仍然没有解开这个一梦数十年的阳光书屋梦境之谜。失落感总也挥之不去,那份渴求获取“结局”的意识却是愈发强烈起来。
“我还计划跟纪子去北海道玩呢,都安排好日程了。不是你一通电话,我可没这么快回来!”我噘嘴。
恍惚间我已坐到了餐桌旁้,金姨从厨房里端出一锅汤水往这边走来。沈航从她身后闪出,抢先一步将怀里捧着的几只空碗放在餐桌上,一字摆开来。
“你刚刚一副内急的样子,这个刚ธ好给你上完厕所用。”我头也不回。
他神色开心,朝不远处痴痴关注了许久的空姐扬了扬手。橙汁就飞快地过来了。
身边有人坐了下来。
我十三岁的时候,他们离婚了。
他怜惜地轻抚着我的脸蛋,声音有些沙哑:“不问我为什么挂了你的电话么?”
我犹如被催眠一般寻着他的话问过去:“你为ฦ什么挂了我的电å话?”
他微微摇头:“不是我挂的。”
我清醒了一些,问他:“是你朋友?”
他点头,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为什么呀?”我问。
他皱皱眉,有些无奈:“她有点儿任性。当时我的手机被她抢走,吃过晚饭她才还给我的。”
我不着痕迹地离开他的手:“你朋友今年五岁?”
他一怔,接着发出好听的笑声:“这朋友是我发小的妹妹,我把她也当亲妹妹看,所以宠了一些。醉儿对不起,我保证下不为例。”
我抬起眼看着他。
他眼神认真:“除了你,我的手机一定不再让人抢走,好不好?”
心里一甜,我立马就精神了,无法抑制唇边扬起的笑意,却硬是佯装ณ正经地对他提要求:“那你能不能先换掉你的手机铃声?”
他愣了愣,随即明了:“你是说早上那个?”
我点头,他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过来:“那首铃声不是我设置的,我不是太喜欢。你帮我换。”
我喜滋滋地接过手机捧在手里,挑眉问他:“换什么样的都可以么เ?当然,你得相信我的品味。一定不会让你再度产生伪娘的气质。”
“咳”他轻咳一声掩示他少有的窘迫,而后对我正色道:“什么样的都可以,你喜欢就行。”
我,真是好喜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