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自然知道是什么เ日子,给两ä个孩子理的惯例已经提醒他了,所以他很不屑地对麦红说:“什么日子?不是二月二么?”
说是过年,但是天娃的家却看不出丝毫的年味,院子外的大门上没有春联,只是在门边插了一把甘草,进了院子一看,满院子灰暗,找不到丝毫鲜ຒ亮的东西,矮矮的三间土瓦房在寒风里瑟缩着,看起来几乎是摇摇欲坠,二喜进了屋子,里面寒气逼人,没有一丝的暖意,站了半天,他才看清楚房间里面,除了简单的生活用品,几乎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
芙蓉到เ底是女人,还是没明白二喜的话,只是问:“我听那意思是冲着你哥狗拽的,是想实行责任制么เ,怎么关我们什么事?”
狗拽是什么人?不要说牛医生来了,就是牛医生不来,他也知道自己้的病源,所以,他稍微沉思了一下,就对站在炕边的媳妇爱平说:“我啥都明白着,这样,你去把二喜给我叫来,我有事要和他谈。”
戏演完了,但是大家都不走,有多事的人开始在下面叫喊:“再来一段!再来一段!”
本来,天娃看着芙蓉唱完了戏,心里虽然不怎么เ痛快,可是因为还没想出来对付的办法,没想到เ二喜这个ฐ小丑一样的人还要煽风点火,于是,天娃便大步走到舞台前,然后使劲一纵,跳到了舞台上,从二喜的手里夺过了麦克风:“乡亲们,今天的戏唱到เ这里我才算是明白了,有的人是害怕实行了生产责任制以后自己没有肉吃了,没有酒喝了,所以给我们来了个样板戏,想愚弄我们大家,叫我们死了责任制的心,可是大家想想,再看看,过年的时候,我们大家吃的是什么,人家富贵家吃的是什么เ,我们的孩子穿的是什么เ,人家富贵的孩子穿的是什么,到底是大锅饭好还是责任制好,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么?我虽然是个畜牧队长,也能吃上对里的肉,也能喝上队里的酒,但是我想明白了,做这样的人我感到羞耻,从今天开始,我宣布,我辞去畜ไ牧队长的职务,同时,我坚决拥护责任制ๆ,希望我们大家也像富贵家一样,早点过上自己的好日子!”说完,天娃把麦克风往二喜怀里一塞,看也不看他,大模大样地跳下了舞台,扬长而去。
天娃看看两个孩子回来了,就对谷子说:“今天就玩到เ这里,下午要是有时间我们再玩。”谁知道谷子正玩到兴头上,急忙说:“再玩几牌,不能ม叫我输得这么เ惨!”
麦红知道,天娃是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大年初二还在家里那是自然的事,可是再看看谷子也来了,就有点疑惑,便顺口问道:“你今天没去玛雅村?”
谷子的爹疼爱孙子和孙女,再夹着要往两个孩子的碗里夹,可是两个孩子还真懂事,都用手捂住自己的碗,不要爷爷夹的肉。看到这一幕,翠花心底一酸,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流了下来,可是想想今天是大年初一,不愿意一家人跟着自己伤感,就忙着扭了头,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再转过来吃饭。
其实,看着两手空空的翠花一进家,王成的媳妇柳枝就没心思贴对子了,在她看来,年前节后的,自己的这个大姑子也太小气了,所以看着王成出来了,就迫不及待地问他:“你姐来家有事?”
麦红的娘家妈知道他们的日子也紧张,听了麦红和富贵的话,知道他们心里有自己的兄弟,已๐经很高兴了,所以也就急忙劝阻富贵:“那也是你们的兄弟,就是对丑娃好点也是应该的,不要再麻烦了,我把你们的心意告他就是了。”
丑娃上气不接下气地看了看麦红,然后说:“村里今天晚上要唱戏,我看见他们都回家搬凳子占位子了,我也去占。”
听了天娃的话,二喜急忙答应,说:“行,行,这个我没意见,你说啥就是啥。”谁知道他的话音刚落,芙蓉站了起来,对着天娃说:“你想着我就是个牲口啊?你说成亲就成亲?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