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
头昏脑胀,腹下烫得厉害,我眯起眼,视线模模糊糊的,不一会儿又倒在床上,细细喘着气儿,浸ฤ着薄汗的肌肤蹭在丝滑的料子上似乎缓解了点难受,我整个身子软软贴在床上,过了会儿耐不住了,便用双腿夹着被衾前后摩擦着。
坏了,我手指搭上额头赶紧装ณ晕,一副娇弱样儿还没摆好,台下一声长长的“报——”
我拍案而起,茶几上茶水飞溅三尺,“那ว更得比武招亲了,你们谁也别拦我,今儿就开始,谁赢了我就嫁给谁。”
纯正的术法,这小子还有两把刷็子。
他的声音很近,我心里颤得越发厉害,用力掩饰神色,想把声音压得恭敬,可他这么抱着我我本拿捏不好语气,“你给我捏一个ฐ我就不会弄湿你的衣裳了……”
我吃惊极了,又羞又难堪又是疑惑,他是个大男人啊,在我心中一直是个ฐ清眉俊目的男子,不食人间烟火。
“是呀。”
他们从我身侧经过时,目光有意无意落到我身上。
笼罩在白光之中的女子身子渐渐透明,她轻轻笑道,“只不过花儿爷,这是屏蔽外界的枉死城,若是再外头万万莫使出这般力量,可是会被天兵追查的……你可知你法力中逸散的神气?”
很好,剩下的动作鬼魂迟疑了。
黑无常面无表情放开我又在殿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冷声道:“回王爷,的确是有兰花印记。”
他含笑弯起了好看的眉眼。
直到傍晚时雨更小了些,有的没的,岸边人渐渐多了,天暗了一盏盏灯火亮起。
“好吃么?”他声音很轻很好听。
女子都是这个模样,男人待她好一点点,一个细节,她都会记着。
神兽一阵咆哮,山体震动,我捂捂耳朵果断一记手刀劈晕了苍音,接下来内容少儿不宜我不想让他见到。
他又不说话了,唇微微抿起来。
他说到这里没说了,我想了想,一年一次见面,还是印象深刻点好。袖子一挥,他便在我怀里。
我突然忆起苍音醉了的模样,记忆中只有一次的,我将他架回屋后他就亲我,亲到了床上,力气很大,我惨兮兮地哭着要他停下来他却越来越用力,呼出的酒气扑在我面颊上带有一阵醇酒与他自己气息混合的芳香,有些醉人的味道了。
“是,只不过待上神而言是转瞬之间的事儿罢了,”我看屏风一阵出神,又飘回他身上,定定注视他那ว张属于小男孩的美丽面孔。
出去兜了一圈地府无事,今日的活儿也做完了,我晃荡在奈何桥边,望着忘川血水流淌。
王府灯火通明,我离厢房还有些距离便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女惨叫声。
四只天兵云雾缭绕地押着一个浑身血的人刚刚离开阎罗十殿,在我们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黄泉路尽头的奈何桥,黄泉路两旁彼岸花娇艳盛开,赤红赤红地于霾般的酆都中格外鲜艳。
“这位……客官,您的包子。”
第三世苍音年及成冠时,太白星君来找我了。
我想了几日,还是答应了。古往今来苦的为何是女子,奈何桥旁为何有几世几世等待着的少女,每个魂魄身上,都有一段比话折子更加曲折缠绵的坎坷故事,想到最后,无非是情,放不下的情。
生前苍音待我太好,我忘不了他,依旧喜欢他,很简单的事情,可是这又能怎样呢。思虑再三,为鬼处事,仰不愧于天俯不负于地,我促成这段良缘也算是对得起他,末了去除神气好好投一户好人家,一碗孟婆汤,忘记前世今生。
只不过有些舍不得小黑和阎王爹爹他们,不过罢了,先好好享受一世再说。
我问太白星君:“为什么是我,宿命星君司命星君各个ฐ不都比我厉害么?”
银发男童只是面无表情道:“牡丹姑娘还是莫问过多,天上天下,熟稔重岚殿下习喜好的或许只有姑娘了。”
我怔了怔,才转口道:“你说好的,这一世苍……太子殿下他爱上昭锦公主了,回天上他们成亲了,你就把我身上神气给去了。”
“姑娘身上神气非比寻常,有这般能ม力的乃九重天尊贵上神,到时候公主ว殿下自会助你投胎。”
我一听更蹊跷了,为什么我身上除个神气这么เ难呢?翻了藏经阁问了爹爹也没得出个什么结果。
太白星君不再多言,从铜镜里隐去了面庞,走之前在我掌心点了一颗朱砂,朱砂只停留一瞬便水漾开般消失了,苍音若是情劫命数到了——他爱上昭锦时,又会重新า浮现。
这一世昭锦公主还真是公主,平乐皇帝的第七位公主,好游山水,受母亲的影响,好佛法,珑国不少寺庙都是她起了主意兴建的,准确地说,玩到哪儿觉着这儿山水好风光好,便大兴土木修建寺庙,另一个方แ面来讲是个奢侈的公主。
不过正因如此,她的名号,“慧仁”公主殿下得以扬名天下,受众多佛教行僧的爱戴,某些寺庙塑了她的铜像以表敬意。甚至一度流传出她乃ี观音菩萨转世普度众生之类的云云,我想那天上观世音菩萨听到了不知作何感想。
慧仁公主十七岁,珑国皇里正是每年春末召女秀女的时候,太白星君赐我身,我穿着一身素净平凡民女的衣裳去外报名。
“名字?”写报名表的太监口气挺差。
“民女小花。”
“小花?”他抬头,我赶紧ู把表情调整为恭恭敬敬唯唯诺诺,太监用舌头挤掉了牙缝里的油青菜,咧嘴笑笑,声音娇滴滴的,“面皮子倒还不错,可惜这名字就跟畜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