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醉了,他们一起在篝火边跳舞,她靠在他怀里,面颊酡红,酒把她原本闪闪发亮的眼睛变得飘忽迷离。他未来得及思考就迷醉在她致命的风情里。
秦小鱼总觉得苏磬是有故事的人,也问过几次。苏磬呢,不是转移话题,就是一语带过。时间长了,秦小鱼也就不再问了。人总是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间,何况是苏磬这样自我的人。苏磬喜欢秦小鱼,喜欢和秦小鱼做朋友,这一点占了很大的因素,她不会执意探究别人的隐私。
她说,叫起来好听。窄窄小小的弄堂里,铺满青石板路的巷道上,有一个ฐ叫作“阿不”的孩子在跟小伙伴玩耍,外婆在家门口叫:“‘阿不’,‘阿不’,回家吃饭了。”那景象温暖的沁人心脾。
她低低柔柔的说:“起来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苏磬低着脑袋正在洗米,白花花的米顺着水流在她指间流动,她洗得仔细,听到他的问话,连头也未抬:“随便。”
程石晃了晃酒杯,挑眉:“哦?何以见得?”眼睛在大厅里扫了一圈,终于注意到苏磬,她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桌边,手边只有一杯冰水,水里五颜六色的,飘浮着各类水果。
他躺到床上,一手取走了她的手机,一手将她搂过来,低头吻她。她有些心不在焉,闭上眼睛任他摆布。他忽然停下来,抬起头仔细看她的脸,她也不睁眼,任他看。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他终于不看了,慢慢的俯下来吻她,他用了力的在她唇上肆意辗转,一点一寸的啃噬她的肌肤,手臂越收越紧,吻越来越深,笃定是要吞噬她的全部ຖ。苏磬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周围充满了他的气息,由不得她有半丝半毫的不专心。
过了一会儿,程石问她:“你,一个ฐ人?”
秦小鱼瞬间疲软,有气无力的哀叹:“苏磬,小鱼可不就是活在别ี人的世界里,跳出来就是死路一条。”
安静过后,他问:“待会儿要干什么?”语气轻快了许多。
她伸了个懒腰,中午了,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来一小抹阳光,又是一个好天气,她答:“会出去走走吧。”
“嗯。那ว我下班了再打电话给你。”
“程石,”她及时的叫住他,“晚上我跟小鱼约了吃饭。”
他“哦”了一下就不吭声了。
“那我挂了?”苏磬坐起身,打算起床。
“那你晚上吃完了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她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只听到เ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他已经挂了电å话。
又是秋天了。叶由绿转黄,飘落,安然入地。这是苏磬最喜欢的节奏,安静平和。她慢吞吞的街上闲逛,买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看人看物。现世安稳,比什么都好。
苏磬对节日从来不敏感,看到周围铺天盖地的月饼盒子,她才知道,原来过两天就是中秋了。买了几个月饼,走出店门。看了看四周,不知不觉的,竟到เ了公司附近。她抬头看那栋熟悉的办公楼,想了想,然后走进路边的一家咖啡店。
进了电å梯直接按了他的楼层,在他办公室门口,苏磬对赵秘书颔首微笑,说:“来看看他,直接进去方便么เ?”
赵秘书愣愣的点头。半天才想起来哪里不对,除去那次意外,苏磬来签字,都是让她先通报,再敲门,但这一次却……
苏磬看出了她的困惑,笑着解释:“我正在休假。”
赵秘书恍然大悟。
轻轻的推开他办公室的门,不出她所料é,他不困才奇怪。苏磬反手轻轻的带上门,程石手撑着额头,眉头微蹙,闭着眼睛,睡着了都好像在烦恼着什么。那表情让苏磬想起他生病时候任无理的样子,她静悄悄的站着,微笑着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打算先到沙发上坐着。
程石睁开眼,看到苏磬,还以为是在做梦,定了定神,才沙哑着嗓子不确定的问:“苏磬?”
她看他一副呆呆愣愣的样子,不禁就笑了出来,道:“你好歹也等我完全坐下了才醒不是?”
程石的讶异迅速的被随之而来的惊喜所取代,她是第一次主动出现在他面前吧,他走过去揽住了她,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路过。走累็了,借你的地盘歇一下,”她笑,朝桌上努嘴,“顺便给你带杯咖啡上来。”
未等程石再说话,苏磬又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推开他,自顾ุ自的沙发上坐下,苏磬开始慢条斯理的从她那大包里掏东西出来。程石刚坐下,目光就被她专心致志的样子吸引了去,她正仔细细致的切着一个ฐ月饼。程石发现自己越来越迷恋苏磬这样认真细致的模样,让他觉得心里特别温暖,特别安稳。
苏磬切完了,抬起头,眼睛直直的撞进程石的目光里,她嘴角一弯,扬起微笑:“吃月饼吗?”
端着咖啡坐到他对面,苏磬递给程石一个小小塑料é叉子,月饼切成六等分装ณ在小小的铁盒里。程石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吃月饼,可是跟她这么分着吃一个,竟觉得特别好吃。
快吃完的时候,赵秘书的电话进来:“程总,叶小姐来了。”
“我知道了,让她等一下。”程石摁了键,想跟苏磬解释一下。
苏磬却收拾了东西,笑容里没有任何疑ທ虑,她说:“你忙。我先走了。”
程石走过去拉住她,叫:“苏磬……”
她突然拉过他的左ุ手,瞧了瞧,问:“手还疼么?”
他看着她的笑颜,摇头。
“嗯,那ว就好。小鱼差不多也快下班了。我晚一会儿给你电话。”
等在门外的叶心蕊看到苏磬,脸上闪过一丝惊异,苏磬对她笑笑,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便走了出去。
和秦小鱼见面,免不了又是一阵大呼小叫。苏磬每次都微笑着听秦小鱼控诉她的种种不负责任的罪状,因为ฦ她明白,小鱼不是真的怪她,而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她。
控诉完了,秦小鱼突然安静下来叫她的名字:“苏磬。”
她倒觉得意外了:“嗯?”
“我哥要结婚了。”
苏磬一愣,随即便笑了。秦天宇,他终于要结婚了。她说:“真的?那你别忘了替我跟他说恭喜。”
“嗯。定在元旦。我爸一个朋友的女儿。我哥说他会亲自把喜帖送给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