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七度:嗯。
绿化带后面是他们学校图书馆的墙,我踩着花花草草就过去了。墙角转过去是条死巷子,我把凌霄往墙那ว边摔过去,他背撞到เ墙上,顺ิ势就靠那ว了。我走过去,余光看了一眼绿化带那边,看不到乔朵朵了,很好,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跟人干架,关键是,万一老子打不过呢!
“七度。”
“……昨天不是才看过么……”我已๐经不知道能怎么เ回答了。
我坐在南城百货一楼的休息处,左边是个ฐ老太太,右边是个带着孩子的妈。老太太刚买完菜,好像是因为菜太重了,拎得胳ฑ膊疼,所以她一直在锤她的胳膊,每锤一下,我就能ม看到从她衣服上腾起一缕灰尘,伴随着一种有了年头的霉味,我只能ม用胳膊肘儿撑在腿上,用手护着鼻子和嘴,装作在深思。正在思着,右边那位娘亲的孩子,大约是看不惯我这装b的样子,举着手里一根木头剑就往我脖ๆ子上砍了下来,透着一股子斩妖除魔的狠劲。我跳了起来,要不是他妈马上一连串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想跟这孩子练几下。
“哥啊,”凌霄笑一下,伸手在衣服口袋里摸着什么,摸了半天,摸出来一根棒棒糖,很悠闲地剥掉糖纸,然后叼在嘴里,“下次再碰到我的时候躲着点,要不我会让你后悔你爸当初没把你射在墙上。”
我让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惊出一汗冷汗,差点直接跪在威哥面前,说我有罪,我该死!
徐笑天在某次喝醉后跟我有过这样的对话,他用手臂从身后揽着我的肩,实际上是勒着我的脖子,他说,乔杨,你是我兄弟不,是兄弟不你,我脖ๆ子给他勒着,只能从鼻子里挤出个嗯来,他接着说,你喜欢陶然吧,喜欢吧你,他好像有点激动,我对他的车轮话有点摸不清状况,只能很谨慎地用模糊的鼻音哼哼了一下,他突然清了清嗓子,异常清醒地对我说,乔杨,我喜欢陶然,是兄弟的,别ี和我争……我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来,只能继续很谨慎地哼哼,徐笑天将我的哼哼认定为同意,手臂一松,倒在我铺上就睡着了。
“又不是我扔的,”凌霄冲对面的姑娘喊,“sorry啊,美女。”
“啊——”姑娘又跟着大家一起发出尖叫。我想姑娘可能比我还痛苦,这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可能她根本就不知道曾经有一颗棒棒糖在她脸上砸过一下。
“你刚说什么?”凌霄凑近我问。
“我说我要死了,我要跳下去。”我捂着我的胃,想了想又捂住嘴。
“别ี啊,要不一起跳吧。”凌霄笑了,胳ฑ膊突然从背后环过来,一把搂住我,手捂在我肚子上。
“啊——”我也跟着大家喊了。操,老子这声怒吼绝对震憾,能赶上专业美声。
“你大爷!这么多人呢!手拿开!”我觉得凌霄非常阴险,我现在没有办法揍他,我连骂他都不能太大声,因为一使劲我就有可能ม要吐出来,万一一不小心又招呼到对面的姑娘脸上,我就万死不辞了。
“谁顾ุ得上看啊。”凌霄把手拿开了,自从上回干架之后,他收敛了不少。
“老子要死了,你消停点。”我怒吼之后便全身无力了,我真心希望游乐่场停电,船快停下来。
“刚问你要不要出去,你又不说,我以为ฦ你没事呢。”凌霄在我背上顺ิ了两下。
船终于停了。终于他妈的停下了。
我以光速从船上跳下来,我保证没有第二个人能在这么เ被晃完之后能ม有我这样的敏捷的身手,因为ฦ场外一棵大树下的垃圾桶正在召唤我。
老子吐了!
不晕车的人永远体会不到我此时撑着一棵树,对着垃圾桶的心情!
凌霄拎着瓶水过来,拧开盖子递给我。我深呼吸一下,靠到树上,接过水灌了好几大口。
头很晕,我顺着树就想滑下去坐地上。
“别ี坐垃圾桶边上啊。”凌霄过来扶我。这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如此顺从地让他碰到我,老老实实地让他架着我坐到休息区的花坛上。
“我操。”我伏到เ膝盖上。凌霄在我身边坐下,也没出声,就那么托着下巴看我。
半个ฐ小时之后,我终于缓过劲来。发现凌霄就这么托着下巴๒没动过,看到我直起身来,他才像松了口气似的说:
“你吓死我了。”
“没事了。”我看他一眼,站起来,心情很复杂,“我要去洗个脸。”
“能走吗?”凌霄也站起来。
“行如风。”我看到เ前面有个直饮水龙头,过去就洗了把脸,正想着我是不是有点没素质,用直饮水洗脸,一个大姐牵着个孩子走过来,把小孩的鼻涕布扯下来就搓开了,我马上默然地走开。
“还要坐会吗?”凌霄问我。
“走一会吧。”
于是我和凌霄就这么溜达,在一个周末的游乐场里,一在个周末装满了大人孩子春游学生的游乐场里,无疑是一件很傻b的事。
“我操还有没有清静点的地方แ了!”我头刚不晕了,这转圈哪都是人又让我很是烦躁起来。
“那个ฐ你晕吗。”凌霄笑了,指着远处。摩天轮。
“……不晕。”那玩意我要再晕我就有可能ม连电梯都要晕了。
“你恐高吗?”凌霄又问。
“不。”
“那去吧?”
我和凌霄面对面坐在摩天轮里,样子很像要谈判。凌霄跷着腿,胳膊搭在靠背上,我发现他很会摆poss。
“讲故事呗。”我想起他那ว个故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