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二姐冷笑一声,“我们琴家的人现在都不敢出门上街,这叫很好?”
丁柏翔轻轻的点了点头,丁震云这时也从回忆里清醒了过来,他尴尬的咳了两声,接着说:“反正大致就是这么回事,我把你妈拐……拐了出来之后,琴家的人一直在找我们家麻烦……而且他们把这些怒气泄在无辜的人身上,那段时间整个湘西几乎是谈蛊色变……所以现在大家才这么เ害怕蛊女,算起来,归根到底都是我和你妈的责任……”
“嗯……我知道这么เ说不太好……”在商场中叱咤风云的丁震云居然也有些吞吞吐吐,“不过……乖儿子,你要相信,爸妈都是为你好的。这几天你就呆在别ี墅里,哪儿也别ี去,等爸妈回来。还有……你有什么需要就让石磊帮你弄,记着,你千万别出去……”
丁柏翔抬头向朱漓儿的身上看去,不由得一震。自己้面前的,是多么เ完美的一个女孩子!这身粉红色的连衣裙穿在她的身上,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既让她显得活力四射,又不失端庄大方แ……尤其是裙摆刚好只是遮住了膝盖,下面嫩白的小腿展现出无比的诱惑……
“是啊,有什么不对?”
“是啊,在等着考第二场。”
余素娟和丁柏翔走出大门,在转身关门的那一瞬间,丁柏翔感受到เ了两道仇恨的目光;依稀还听到阿殷的童音在身后响起:“娘娘,我们和余家不是世仇吗……”
阿殷看了看丁柏翔,然后撇了撇嘴:“哦……他啊,上个月,他跑到我们家旁้边偷听娘娘弹筝;欢哥哥说已经警告过他了,他还要来。这都罢了,他居然听娘娘弹筝听睡着了,我听娘娘弹筝的时候都不敢睡……这种人,活该!”
张美慧指着考卷上的一个ฐ题目,问他:“这个题目我怎么也不会做……你可以给我讲解一下吗?”
“说不准……不过他也算是救了曾波……”
丁柏翔突然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他用左手解下钥匙上的小刀,看准了那阴影,突然一刀扎了下去,右手顿时鲜血直冒。虽然是自己้刺的,也有了心理准备,但丁柏翔依然痛得闷哼一声。
“何家的人?谁啊?”丁柏翔竭力回忆着,但他实在想不起和哪个ฐ姓何的人打过交道。
只是今天……或者是上天的眷顾ุ,他又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那若有若无的一丝筝声;丁柏翔凝神静听,竭力想要分辨木屋里的人弹的究竟是什么曲调,但这筝声实在太微弱了,他一点也听不出来。
沉迷于这花香之ใ中,丁柏翔居然现,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两个ฐ人的声音都很低,在这个墙后的黑板上写着“距离高考还有一百三十一天”的教室里,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人注意到,坐在墙角的丁柏翔和余素娟正在窃窃私语。
然后他打开门,就在这时,对面那户人家的门也打开了,一个女孩子推着自行车走了出来。她也在回头向家人打着招呼,猝不及防间,这自行车差点撞在丁柏翔的身上。
其实别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混混们终于听到เ了最后那两个ฐ字,他们如奉圣旨,马上一个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丁柏翔精神不佳,但他还是强作欢颜,和姚远打了个招呼。
要说他没有被吓着,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幸好余素娟马上就用黑纱把这半边脸再度遮住:“现在,你还觉得我漂亮吗?”
到เ了教室,丁柏翔找了个可以晒得到เ太阳的课桌,把手中的盒饭放下。却看见余素娟不声不响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铃……”下课铃终于响起。
无论是刚才的英语、还是现在的化学,都是丁柏翔学得很好的科目……事实上,对他来说,没有哪门课程是学得不好的。他的家庭条件确保他有足够的金钱和精力学习、请最好的老师辅导、以及展自己的其他兴趣;而他本人也是天资聪颖、兴趣广泛的人。
他的身体到处都在隐隐痛,既然如此,那就休息吧。于是丁柏翔伏在桌子上,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着身边那个ฐ女孩子,她正从课桌里翻出一个作业本,赶着做昨天的数学家庭作业。
在这个小小的县城,是很少听到“谢谢”这两个字的。并不是不讲礼貌,而是大家都觉得,像这种话,是用来做而不是用来说的。一旦说出来,就显得两个人之间有些生份了。就算有再深的谢意,也只会闷在心底,日后找个机会好好报答。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丢下拿在手里玩了一个多小时的小石块,决然的站起身来,向石桥那ว边走去,虽然心里还是怕得要命。
丁柏翔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或者说从他懂事起,就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他的生活基本上就是家和学校的两点一线;在进了中学后,甚至可以说所有的时间都是在学校里度过的……虽然在长沙的时候,学校里人情淡漠、恃强凌弱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但相对来说还是很少的;像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就直接动手打人的,从来连听都没听说过。
接着是高考,然后是放榜……放榜后丁的那番话……
丁柏翔走到那块白底黑字的“高三(1)班”招牌之下,停了停,但他还是举步走了进去。教室里空荡荡的,大多数学生都已经把课本什么的抱回了家里,课桌上,只是零散的堆放着几本被遗忘了的课本,地上杂乱的扔满了作业本、草稿纸。
他小心翼翼的在这些作业本和草稿纸之间穿绕,不想踩到这些曾经贯注着同学们全副心血的纸张。他走回自己的座位,慢慢的坐下,伏在上面,情不自禁的向窗外望去。
仲夏的阳光猛烈的刺激着他的眼球,刹那之间,他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他赶紧闭上眼睛,但眼前还是一片白蒙蒙的,在这片白蒙蒙中,丁柏翔仿似可以看到一个ฐ若有若无的身形,这身形越去越远,蓦然却又回过头来,幽幽的说:“我只是一个ฐ老巫婆啊……”
他转过头,这才敢睁开眼睛,等到这阵眩晕散去,他的面前,依然只是空无一人的教室。石磊正站在教室外,一边抽着烟,一边等他。他叹了口气,打开后门,走了出去,对石磊说:“还有烟吗?给我一支。”
石磊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神情,也没有说些诸如“高中生不能ม抽烟啦”之类的废话,多年的秘书生活让他除了“顺从”两字之外,已๐经把其他的一切都抛到เ了脑แ后。他掏出一盒烟,弹出一支,递给丁柏翔,然后拿出打火机,双手凑着,帮丁柏翔点着了那支烟。
丁柏翔是第一次抽烟,但却像是抽过很多回的老手一样。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屏住气息,任由烟雾在肺腑里弥漫,直到再也憋不住了,才仰起头,对着天空把这烟雾吐了出来,烟雾袅袅的上升,在天空中ณ肆意的飘散……
终于,这烟雾消เ失得无影无踪,丁柏翔的眼前,依然是一片大好的蓝天白云。他轻轻的说:“我们走吧。”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