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年,赫舍里氏和钮钴禄氏来到了我身边。一后一妃。
“诶……男婚女嫁,这有什么好羞的?”
“嗯……”
“皇后如今真是越发的透彻了呢!”
乾隆听了顿时大松一口气,“细细说来吧。”
那拉氏夫人见外人在场,先给女儿行了国礼,才将手递给女儿。莹琇忙将那拉夫人让到自己对面。见母亲偏身坐了,自己也坐了,“额娘先歇歇,等我问完了这起子事儿,咱们娘儿俩再好好说话儿。”又命自己的大宫女锦澜给那拉夫人端了热腾腾的参汤,方又向那官员道:“这事儿主子说什么了?”
众人原本早晨看罢了一场好戏就要跪安的,不想乾ດ隆恰来了,于是一个一个都不想走了。都知道昨日皇上在皇后这儿一高兴就翻了多贵人的牌子,也都盼着皇上今儿再“高兴”一下。
“娘娘,万岁爷昨儿晚上被延禧宫那位请了去了!”
守孝……小燕子总算是明白了,她是在大杂院长大的,亲爹娘没了,三年不能ม穿红的规矩她还是知道些的。于是,她看着自己้那件好看的衣裳万分惋惜!
喝酒,外臣……兰馨一段话说的莹琇险些没绷住笑出来,眼瞅着乾隆眉间闪过一丝阴郁,原来她这个女儿也着实会告小状呢!孩子们呐,都是聪明的……还没来及感慨完,就听宫外小太监唱喏:“令妃娘娘驾到,还珠格格到เ。”
“诶?朕看方才皇后生动得很,怎么这一句话又回到那‘奏对’的格局上了?”
“奴婢不敢。只是娘娘这回一病,到让奴婢觉得不敢认了。行事好似和以往不大一样了……”
莹琇一挑眉毛:“真的?”心下纳闷儿,怎么回事儿?那个夏雨荷没叫这姑娘认字儿不成?自己死后在紫禁城游荡多年,这件事怎么不记得了呢?嘶……等等!自己้飘荡时的记忆也不过是只记得这个孙儿后来骄奢,三十年皇后断发,夫妻恩断义绝,最后令妃独大。这个新格格旧格格,私孩子……怎么不记得那时候看到过呢?可这明明是乾隆朝啊……自己้这是,怎么回事?黑白无常说自己有自己้的机缘……这段机缘,怎么不像自己知道的那些呢?偏偏都是些自己้不知道的……难道说,自己้等的就是这段机缘?因为原本就不同,所以,自己้能做出的改变就更大?
“那ว孩子,唔……是朕对不住他们母女的,朕还是想给个名分。”
莹琇撑了妆台笑道:“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说什么好看不好看!还‘满洲第一美人’,你这是寒碜你们娘娘呐……”
原来……白日你说的喜怒不定是假的?你只是要砥砺他?只是要“掩人耳目”,胤禛现在,到底算是我的“中ณ宫养子”了,身份贵重,你不想让他站在前头……
好一个万岁爷看重的五阿哥!莹琇冷冷一笑,既是“看重”,伴读还选了个ฐ包衣奴才!想想乾隆的伴读钮钴禄氏讷亲,镶黄旗,开国功臣额亦都之后,遏必隆的亲孙子;胤禛的伴读康熙和她当年亲自选了又选的富察氏李荣保,也是镶黄旗,米思瀚的小儿子,后来和胤禛结了亲家的!这五阿哥的伴读,可真是选的……别出心裁了……
“娘娘……娘娘……”
“哦,没事,想点旁的事,入了神。罢了,你下去吧。”
容嬷嬷下去,莹琇重新拿起了针线,心里有事,有一针没一针的扎着荷包。直到乾隆一挑帘子进来,叹道:“雅静!”才醒过了神儿,忙把针往荷包上一别,直起身子,“皇上。我这儿的人真是越来越不会伺候了,您来了都不知道吱个声儿。”
乾隆并不叫她起身,只将她按在炕上道:“是朕没让他们报,这一报你又要换衣裳起来接驾,大冷奠儿,脱脱穿穿的再坐下病,越发的不值当了,没得麻烦。”问了莹琇的脉象,用了些什么เ,接着又说起了冬至第二天要在长春宫小戏台演戏。
“忙了一年,也松泛松泛,玉姮ย身子还好?能ม去么?”
“既ຂ然都去,我若不去倒不好了。横竖大白日价,闲着也是闲着,又是在暖阁里隔了玻璃看,也不冷。”
“可不是呢,朕在看戏这上头也平常,不过到底是冬至,老佛爷不在,也不能扫了底下人的兴不是。”说着又拿起了莹琇新扎的一只掐金线的卧龙荷包翻来覆去的看看:“人说她们汉女的手艺好,朕怎么觉得还是皇后的技艺精呢?”
“皇上就笑话我吧!多久没动针线了,都忘得差不多了呢,就这么个荷包,也是拆了扎,扎了拆的。”
“朕看着倒好。”
“皇上若是喜欢,等绣完了送给皇上可好?只一点,别嫌弃了就是!”
“诶?朕的‘梓童’亲手绣的,哪有嫌弃的道理?”
莹琇笑道:“皇上可是说了不爱看戏,这‘梓童’都叫出来了,越发的没个正行了。也不知在哪出戏里听了个‘梓童’就拿了来打趣我。趁早的琢磨了,今儿翻谁的牌子,我好用了印,你自去找你的‘爱妃’是正经。”
乾隆伸手刮了下她的脸颊,“有你在,还要什么‘爱妃’……今儿朕歇在你这儿了。”
莹琇脸一红,“歇在我这儿做什么,我又不方便……”
乾隆却往她身边一歪,“你这儿静。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夫妻俩又说了会子话,乾隆看她扎了一会儿荷包,两人又下了两盘围棋,方唤过宫女过来洗漱宽衣安置了不提。
二更刚ธ过,就听高无庸站在帐外低声道:“皇上,皇上……”
乾隆睡觉素来警觉,听他喊了两声就醒了,愠怒道:“什么เ事?”心中知道若不是大事,高无庸是断不敢在这个时候叫醒他的,遂坐起身来,“什么เ事?”正要下床,莹琇也醒了,朦胧间开口:“怎么了?”
乾隆俯身将她的手臂塞回被里,轻声说:“你睡吧,朕出。”说着又放下了帐子,扭脸问高无庸:“什么事。”
高无庸小心翼翼的答道:“是……惊扰了主子爷、主子娘娘的休息,都是奴才的罪过。是……是,还珠格格……被侍卫们当刺客拿了……”
乾隆听了,暗自揉揉额头,随意拣了件石青色长袍套上,也没束带子走了出去。
帐子理莹琇听了是“还珠格格”也早已๐醒了,唤过锦澜进来随意穿了件青缎夹旗袍,头发没梳,只松松的挽了个髻子,也往前殿去了。
走到正殿正听小燕子在说什么“飞爪百链索ิ”,还说什么“害我摔下来”,乾ດ隆是早已气的脸色铁青。见她只穿了件青缎旗袍进来,皱眉道:“怎么就这么出来了?伤了风,看是谁受罪。”说完看着锦澜道,“还不去给你主子娘娘拿件斗篷来!”
莹琇笑道:“不妨事,这宫里地龙烧的甚暖,哪至于就着凉了呢?”说着走到乾隆下首坐了,看小燕子浑身又是土又是泥,大吃一惊,问道:“格格这是从哪儿摔下来的?”
小燕子道:“墙上啊!还差点被侍卫杀了呢!”
乾隆一捶桌子:“半夜三更的翻宫墙,你想干什么?”
小燕子委屈地说:“没想干什么,就是想出宫……宫里是很好玩儿,可我想我的朋友了,紫薇、柳青、柳红、小豆子……”
莹琇笑了笑:“格格既进了宫,这么着出去,也是不相宜的。再说了,这是京城啊,格格的朋友想是在济南了,若是想了,跟你皇阿玛说说,去济南接了来陪你玩儿几天也是使得的。”
乾隆听皇后说的在理,正在点头,就听小燕子高声叫了起来:“皇后!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
她还没说完,就听乾隆厉声道:“放肆!她是你皇额娘!你的‘嫡母’,朕念你才来,必是念着生母,你不叫也就随了你了。可你看看你现在!皇后?那是你能直接叫出来的么?朕记得你娘,那是个温柔的像水一样的女子,她怎么เ会交出你这样的女儿!”
莹琇看小燕子听了这话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心虚,到เ了这个时候,“两世为ฦ人”的莹琇也不禁佩服小燕子的胆色,只看她接着就直了腰子对着乾隆一通抢白,说什么“我娘像水还是像火你早就忘了……你要是心里有她,会让他在济南守活寡守到เ死么……”
气的乾隆一把摔了手边的斗彩寿桃五福茶碗,直雄的莹琇一哆嗦,暗忖,这最后一句大概才真是点了乾ດ隆的,那夏雨荷的模样,就不信乾隆现在还能想得起来。殿中的宫女太监呼啦啦跪了一地,偌大的地方,只听见乾隆气的沉重的呼吸声。
莹琇见状,依旧笑着站起身,“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格格,还不赶紧给你阿玛陪个不是?”
小燕子一把甩开了莹琇的手:“谁要你来装好心!”一个猛劲儿甩的莹琇趔趄了一下,幸而锦秋站的近,才总算扶助了。
看莹琇险些摔倒,乾隆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玉姮!”几步下来,从锦秋手里搀过莹琇,安顿在椅子上。负了手森然道:“来人,宣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