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琼英别开眼,搭在桌上的纤手微微一收,指尖剌入白嫩的手心微微发疼,一如此时心中的剌痛感。
“传令下去,要御史台尽早搜集彭宗辉的罪证,即日上书弹劾,继续派探子看住太尉府,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向朕回报。”
承认吧,你之所以会一再与他暗中相斗,不全然是为了想离开,而是在心底深处,也如其他女子一般,钦佩仰慕着他天纵英才的聪智。
严å隽却不给她任何思索或者反抗的余地,强壮的身躯低俯而下,直将她往榻里逼,两ä人身上的锦袍下摆相缠,分不清谁是谁。
不知怎地,脑中盘桓着严å隽笑得妖娆的俊容,洛琼英猛一回神,如被火焰灼烧似的,急急抽回被他握住的手腕。
洛琼英颊色绯红,只能强抑下心中ณ的羞赧,边扬笑边傻兮兮的道:“严隽。”
“去去去,别理我,你先回去吧。”洛琼英挥了挥沾满雪水的纤手,头也不抬的扬声。
这个男子虽然面貌丑陋可布,身上却有一股教人安心的气息,否则她也不会轻易卸下心防,同他交谈这么多。
第2章(2)
严隽嘴角上挑,凤目妖娆ๆ,手一挥扬,跪在周身的宫婢急忙福了福身,鱼贯退出寝殿之外静候。
整座碧色的皇城溶于夜色之中ณ,泼墨似的浓黑夜空,几颗稀落的星子绽着微光,淡淡的寂寥,如雾笼罩着重重宫闱。
“你这双手是怎么回事?”严隽目光极冷,逐一检视她那双被冻得通红的白嫩手心。
史官摇摇头,翻开金梁国史睿帝本纪,指着史家落笔处,一字一句的道来。
然而即便如此,她依然惦记着景丞尧!当真可恨至极!
严隽着实恼了,大手扣起了她的皓腕,冷声问道:“你与景丞尧究竟是什么关系?”
洛琼英嗓音亦冷的回道:“与你无关。”
严隽眉头深攒,越发收紧ู了掌中一折即碎的雪腕。“你是担心朕会对付他,所以刻意隐而不谈?”
“可笑,你可是一方แ霸帝ຓ,攻城掠池无数,将来更可能一统天下,何必为ฦ了一个不重要的女子,刻意对付一个小国太子?”
“你的激将法对朕没用。”俊颜挑起一枚冷笑。“朕想对付的人,即便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跳梁小丑,依然不会手软。”
“就不怕天下人笑你恃强凌弱?”
“自古以来,圣者为王,败者为寇,一朝强者,他朝可能沦为ฦ弱者,强与弱,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定义,欲成就帝王霸业,断不能心存妇人之仁。”闻此言,她当下心颤甚剧。
原本早知他性子甚是冷酷,治理朝政的手段极是严峻,他年纪虽轻,朝廷老臣除了一品高官,无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围事。
当年金梁国的帝位之争,早在他身为太子之ใ时,便使计让诸王自相残杀,诛杀兄弟不假自己้之手。
虽是残忍,但同样身在帝王之ใ家,她也见多了。然而放眼当世,无人能他这般思虑深远,睿智,冷静,残忍。
有朝一日,他也会用那样的残忍对付她吗?
“你在发抖?”严å隽搂紧了柔软的香躯,感觉到她隐隐发着冷颤。
“我害怕,自然发抖。”在他面前,装傻已๐是无用,她也不必费心隐瞒自己的感受。
“你害怕?”他轻笑,笑里带了点嘲谵之ใ意。“你在朕面前装成傻子,暗地里与朕为ฦ敌,难道就不曾害怕过?”
“那不一样,那ว时候的你,并不晓得我便是聆月。”
“如果你真怕朕,那ว你便不会想把我推给姚琦,也不会故意当着我的面维护另一个ฐ男ç人。”
他似乎很介怀她与丞尧之间的关系密切……介怀又如何?充其量,不过为ฦ他是拥有一切的帝王,心高气傲,自然容不下他的皇后与他人有暧昧。
只不过她与丞尧的关系……罢了,这事本就与他无关,况且还牵涉到能顺利找出母妃下落,她怎样也不能同他解释个中ณ缘由。
就随他误会吧,也许这样,便可让他少来招惹她,抑或,能使他转而对她
心生厌恶之意。
“与其和一个ฐ处处与你为敌,既不温柔,也不懂得怎么服侍的皇后在一块儿,倒不如与一个ฐ恋慕你的女子一起寻欢作乐,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昏暗中,森冷的俊颜更添寒意,严隽这声冷笑,直教她心颤。“你把朕当做什么?一头发情的野兽,只要是女人便可随意苟合?”
“你不喜欢姚â昭仪吗?比起我,她可真的是一位绝色美人。”洛琼英故作平静的说,不愿让他以为ฦ她是在吃味。
“洛琼英,朕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其他女子的名字。”凤眸宛若冰刃,他沉下嗓子低低警告。
“姚â琦伺候得你不痛快吗?要不换个人吧?后宫美女多如云,也不差她这一个,是不?”她笑吟吟的道。
严å隽掩下凤眸,蓦ย然勒紧ู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怒气在xiong中翻腾,眼看便要倾泻而出。
漂亮的下颚隐隐一抽,严隽突然撒了手,翻身下榻,不发一语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