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虽有车辇,沿途又有各州府的接迎,但,还是劳顿得辛苦。
西侍中痛失爱女,当然心里愤怒,可,碍着襄亲王的爵位,又碍着宫里醉妃的自请承罪,以及特从宫中ณ带‘病’回来送灵的西蔺姝,也发作不得,仅是拿起荆鞭象征行的鞭了三下,并要求纳兰禄按着规矩,替西蔺姈守灵一年。
他的手稍稍松开扣住她的身子,她的身子十分柔软,让他不忍扣得那么紧。
那晚,他对她的说话,犹在耳。
还是另有隐情呢?
她知道,除了她之外,眼前的男子,似乎亦不再拥有纯粹的笑意。
喜房是设在二哥的文心院内,此时,灯火通明,有丫鬟忙碌的身影,也有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
哪怕,她做的,不能ม得到别人谅解,但,只要有明白她的人存在,哪怕只有一个ฐ,都足够了。
可,即便睡不着,难道就这样睁着眼到天亮吗?
她应声,抬起脸,发现他正凝着她,神情里,有些似笑非笑。
“就这样吗?”太后这般问时,唇边却是露出笑意,这个女子,果真是聪明的。
“是,你是错了。倘若今日不是皇上应下这事,你这一错,犯的就是死罪!哀家说过,不希望姝美人专宠,可你偏偏还要因着对皇上的许诺去维护她,她会记你的恩吗?还是,你认为这样,能得到皇上的怜悯呢?其实,以你的聪明,早ຉ该知道,皇上对你并不是无意,你绝不需要用这法子再去邀得君恩。”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一点都不喜欢。
这,就是她一开始的打算。
雷声由远及近,漫天的云仿佛要压降下来一般,堆在禁宫的回字形上空,接着,几道闪电劈过,狂舞地撕开黑丝绒般的夜幕,雷声不断中,豆大的雨珠敲打在她的脸上,又是一个ฐ震天的霹雳,离秋的脚๐步终于禁不住地向她走来。
“诺。”她应声,长长的纱裙曳地,发出一点点沙沙声,犹如什么噬咬着心里某处柔软,让它一并地坚硬起来。
宫里,买通太医屡见不鲜,院正却是直接受命于皇上,若无软肋,是万万不会被买通的。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原来,太后步步相逼的,是西蔺姝。
是的,从父亲去后,她再无人可倚靠。
这些,悉数落进夕颜的眼中,看来,这宫里,知道此猫是先皇后所养,如今,从这话里,分明是她容不得这动物了。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早ຉ些安置吧。”李公公终是忍不住,轻声禀道。
“诺。”她应声上前,皇上却径直退出了仗幔外,他吩咐的声音隔着帐幔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