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姝嘟囔了一句什么เ。
“嘘……”
“嘿!嘿!”孟川用一根手指在我眼睛晃动,“看傻了吧?口水流出来了!”
常洛狠狠瞪了她一眼:“这几天,你又挖到不少隐私吧。要是能把这份心力花在关键地方,案子早破了!”
“那么,恭喜你。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不过,我还是有话要对你说。请你……在平时的生活中,务必要小心,注意自己的安全。”
她总是在看书。埋头阅读时,她显得静若处子。随着书中的内容,时而蹙眉思索,时而会心微笑。在春日阳光和班驳树影的掩映下,她的肌肤呈现出一种晶莹的透明感。这样隔着铁ກ栏的相守,令他心满意足。事实上,即便是远远地看一眼她的背影,他也会感到幸福。
而事实上是,年少轻诺。
有天回来时,她像往常一样乖巧地接过我的西装。但当我筋疲力尽地摊在沙上时,却现她神情异常地蹲在地上。
我以为她病了,忙过去扶她,“榛榛,你哪儿不舒服?”捧起她的脸颊,却现满是泪痕。
我吃了一惊,“谁欺负你了?”
榛榛不回答。我问了很多遍,她才突然哭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衣服上会有香水味?”
我哑然失笑说,“这个啊。我升职了嘛ใ,请同事吃饭,一个实习生过来拥抱了一下。那是个小姑娘,就那么个咋咋呼呼的脾气。”
榛榛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真的?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我狠狠亲了她一口,“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啊。别哭了,我会心痛的。”
从那以后,我才渐渐开始真正了解榛ี榛。她的爱情观是:a11,ornone。这过于决绝了。怀抱这样观念的女孩子,虽值得迷恋,但不够懂事。而对于像我这样的男子而言,这样的爱情虽然绚丽ษ,但过于沉重了。
不知是榛榛ี不再可爱,还是我生变化了。我不再愿意接到她的电话,这被孟川称为“查到电话”;我也早已๐不再让她准备便当了;一下班,我不会立刻回家,因为我不愿被孟川ษ那棒朋友耻笑是“妻管严”……最重要的是,我渐渐感到承受不了她的爱了。太沉重,箍得我不能呼吸,无处可逃。
那时的我,满心渴望到这大千世界里畅游,无论好的坏的都尽情体验一把。但榛ี榛却似乎把她的终身幸福都一股脑地压将下来,让我整晚整晚地做噩梦,眼前尽是斗大的“责任”两ä个字,劈头盖脸地砸向我。
我因此感到无比烦躁,我有时和她吵得不可开交,有时又几天都躲着不回家。
“难道我只要你一个人,不要朋友啦?难道只要你一个人,不要事业啦?而且所有和我说话的女人,你都嫉妒!我受不了了!我们不如分手吧!”我甚至这样对她大吼大叫。
但转眼一见她在沙角落里缩成一团、眼里噙着眼泪的样子,我又心疼无比。我仍然爱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难过。我一次又一次地抱着她说,“是我不好,原谅我。”
榛榛说,“我的爱情太浓烈了是不是?有时我也想装作不在意。可我自己也没法控制。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应该分手,而不要再这样彼此折磨了。”她说,眼泪却流了下来。
我们的关系就这样维持着。直到我和川儿抽到了“游轮十日1999”的大奖,每个人两ä张船票。于是我带着凌榛ี榛,川儿带着邹兰去度假。
在那ว里,我遇到了夏花。其实,确切地说,夏花对我而言是一个譬喻。
“注意到那ว个女人了?穿银色吊带裙的那个。”川儿用手肘撞我,提醒我注意。
“唔,看见了。第一天上船,就看见她在迪吧里拉小提琴。”我故意淡淡说。
“行啊!我看你目不转睛地陪着榛榛ี,谁知身边风景也没错过啊。”
我嘿然说,“别乱ກ说。”但眼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那个ฐ女人。她仿佛是专门造来迷惑男子的,浑身上下都充满挑逗气息。她从艳丽的嘴唇中吐出青色的烟圈,放肆地高声大笑,把周围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如果说榛ี榛是一朵洁白的莲花,她就是一朵散出危险气息的黑色郁金香。
我觉得自己吸进的这种危险气息,越来越多了。
她远远地看向我,目光迷离,似笑非笑,但邀约已经很明显。
“她好像在招呼你?我谅你也不敢过去。你们家榛ี榛那么厉害……”
我突然感到一阵恼怒,起身走了过去。“你好,我叫常洛。”我对她说。
她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我叫夏花。”
“去跳个舞,你觉得怎么样?”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เ要这么说。
“我不喜欢跟陌生人跳舞。”
“陌生?不,我了解你,你是那种比较脆弱的女人。”我说。
夏花格格大笑,仿佛听到เ了最好笑的事情,“脆ะ弱?我?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半滴泪。每次你拉小提琴时,左边眼角都会有半滴泪。”
夏花停住笑,第一次正眼看我。
“好吧。我接受你的邀舞。”她掐熄了烟蒂。
缓缓的旋转中,我却无比清晰地想到了榛榛。我明白,我正在放任自己้受到诱惑,这样似乎有点对不起榛榛。如果看见自己和夏花这样搂在一起,她一定很不好受吧。但正是榛榛爱吃醋这一点令我突然感到气恼无比,“为ฦ什么เ她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呢?”
“你是第一个和我跳舞心不在焉的男人。”夏花显然有些不满。
我微微一笑,正准备说些什么来挽回,突然看见川儿在一边拼命对我挤眉弄眼。我顺着他指示ิ的方แ向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白裙的女孩子俏生生地站在门口。正是榛ี榛!
我头脑中一嗡,这下完蛋了!
夏花七窍玲珑,很快现了我的尴尬处境。但她显然打算搞个恶作剧,于是紧ู紧地贴到我身上,用力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处理完了再来找我。”她瞟了榛ี榛一眼,走开了。
榛榛脸色苍白,直直地看着我,等我做一个解释。但我只是傻傻地站着不动。榛榛ี终于转身跑了出去。我长吁一口气。我知道,这个时候赶紧追上去,跟她解释一下,一切就又回到从前了。
但我却走到船头坐了下来。
我问自己:“我还爱她吗?我还爱她吗?我还爱她吗?”
离开榛榛后的一年里,我努力过得快乐。每天做自己想做的事,每天见自己想见的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但我仍然不时问自己,“我到底还爱不爱榛榛ี?”
没有想到,答案居然是夏花告诉我的。
夏花是突然出现的,正如后来她突然离去。但总共只在我身边呆了一个星期。既ຂ然凌榛榛以为夏花是他变心的关键,那我就尝试着在她身上寻找某种失落了的安慰。但我没有找到。我和夏花的心似乎隔了一光年的距离。
第七夜,我倏地醒来,月光满床。夏花坐在窗边,神情悲哀。
现我醒了,她对我淡淡一笑。
“怎么了,你这是?”我问。
“我很爱他。十八岁和他在一起,已经十年了。可是,现在只有summerF1oer陪着我,他却走了。那是他用我的名字来命名的。失去爱人的痛苦你知道吗?即使每天放纵自己,麻醉自己้,也没有办法感到快乐。就好像是失去了灵魂一部分。或许你也明白这种滋味吧?你每天晚上说梦话时,都在叫榛榛的名字,但她却不在你身边了。”
“即使每天放纵自己,麻醉自己้,也没有办法感到快乐。”这种缠绕自己้已久的感觉,就是失去爱人的滋味吗?我心中恍如被什么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