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最近去外村做木匠活儿,昨天才回来,他对我最近的情况一概不知。
别看大姐夫其貌不扬,打老婆却是一流高手,大姐的身上经常被他打的青一块紫一块。他们胡家施ๅ行残暴的封建家庭专制政策,平时不准许大姐回娘家。如果大姐私自回了娘家,回去后就会遭到毒打。
孩子的尿布也不及时洗,堆积在一起,弄得满屋子都是臊臭味。
在路过荷花池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我的二姐白晶。
十爷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看着我笑。
等家里人闻信赶回来时,我最亲爱的白山哥已经停止了呼吸。
我们进到沟堂里搜索酸梅浆和山葡萄蔓儿吃。
我们听了大伯的话,觉得当时最可恨的就是那些干部,白家店饿死那么เ多人,罪魁祸就是白大黑。我们都认为队长白大黑才是真正的坏人。
不过,各家各户重新立灶开伙后,我和大伯一直没有挨过饿。因为大伯有手艺,在外边给人家做木匠活时,时常能带回一些粮食,我和大伯的小日子过得很快活。
大伯虽然有两间小房,屋子里却没什么像样的家具,只有两ä个用硬杂木钉ล成的大箱子,里面装些个ฐ乱七八糟的东西。靠外边的箱子是不上锁的,而靠里边的箱子却是经常锁着。家里边一些贵重物品都装ณ在锁着的箱子里。
开始时大伯并没有把钥匙交给我,后来我渐渐长大,每天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什么都干,大伯就把大箱子的钥匙交给了我一把,并再三叮嘱我,一定要管好钥匙,千万别弄丢â了。万一丢了,也要及时告诉他。
伯父不在家时,我仔细检查了箱子,现箱子里除了木匠家什外,还有两个木匣(一种很小的箱子)。一个ฐ锁着,一个没有上锁。
我猜想,那锁着的木匣里一定有贵重的东西,因为大伯一直都没有把钥匙交给我。
那ว没锁的木匣里装的都是古书,有《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之ใ类的启蒙书,也有《西游记》《水浒》《三国演义แ》《封神演义》一类小说。还有《千里驹》《红灯记》《响马传》《呼杨合兵》等鼓书(一种说唱艺术的书),装了满满的一匣子。
大伯少年时念过私塾,他不仅特别喜欢读书,而且写得一手很好的毛笔字。因为ฦ爱书,所以他才珍藏了这几十本书。
这些书给我的生活增添了无穷的乐趣。木匣里的书,我几乎全都读了一遍。
美好的时光总是流失的快,一晃就过去了三年。
在我12岁那年春天,大伯突然得了重病,几经医治无效,眼看着病入膏肓,大限将至。
大伯已๐经意识到自己阳寿将尽,弥留之际,他把我叫到身边,枯柴般的手颤巍巍地拿出一枚金黄色的小钥๓匙,交给了我,让我把箱子里那ว个锁着的木匣拿出来。
我知道伯父是要把那个木匣交给我了,便打开箱子,拿出了木匣。
木匣里究竟装着什么เ,我始终不知道。
三年来,我只向大伯问过一次木匣里装ณ着什么。但伯父对我说:“该告诉你时,大爷儿自然会告诉你,以后不要再问。记住,跟任何人也不要说箱子里有木匣!”
我知道木匣里肯定藏着重大的秘密,因此,三年来一直守口如瓶。
大伯让我把木匣打开。
我用那把金黄色的小钥匙打开木匣,惊讶地现,里面竟然全是古书。
我疑惑地问:“大爷儿,有这么เ多的书,您为啥不让我看呢?”
大伯无力地说:“这些书都是医书,是留给你以后看的。将来你如果学有所成,自然是好。如果没有希望,你就认真钻研这些医书,将来当一名民间医生,一辈子也可以有一番作为ฦ……你先把书拿出来吧。”
我一本一本地往外拿着书,边拿边看书名,有张仲景的《伤寒论》,有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还有《医宗金鉴》、《频湖脉学》、《汤头歌》、《四百味》等。伯父说,这些书是他从一位老中ณ医那里买来的,都是学医必读的书。
在书的底下,我看见了一个ฐ精致的红色小木盒。
我把小木盒拿出来,伯父让我打开。
大伯指着小木盒里的东西,对我说:“这是两块金砖,一副金耳环,还有一块玉佩,这是我从军二十年积攒的全部ຖ家当,这几样东西都很贵重,足够你将来娶媳妇、盖房子用,你一定要妥善保管。那ว个ฐ手绢包里是五百块钱,你给我拿出来三百,剩下的二百就留给你了。”
我按照伯父的吩咐做了,拿出三百元交给伯父,剩下的二百又放回木匣,再把那些医书放进去,锁好,放回大箱子里。
大伯拉着我的手,眼里噙着泪花说:“小水,大爷儿本来是想亲手把你培养成人,亲眼看着你成家立业,娶妻生子。谁知皇天不佑,大爷儿得了绝症,以后你一个人过,可千万要当心,凡事多动动脑子。白河两口子心术不正,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花言巧语。”
我哭着说:“大爷儿,你不会死的,过几天您的病就好了。”
大伯闭上眼睛,无力地说:“大爷儿不行了,你快去叫白河。”
我急忙跑步去找二哥白河。
二哥立刻就赶了过来。
伯父把三百块钱交给我二哥,很吃力地说:“这是……我的……全部家当,我死后,你用……一百块给我办后事,另外二百,你和小水……每人一百,都由你收着,以后……小水念书……用钱时,你再……给他。”说完,便咽了气。
我和二哥都嚎啕大哭起来。
二哥哭了几声,忽然不哭了,他跑到院子里,摸起扁担站到板凳上,用扁担指着西南,带着哭腔喊:“大爷儿上西方大路!大爷儿上西方大路!”
我那时还小,除了戴孝,烧纸,哭灵,别的什么都不懂ฦ。
大伯的一切丧ç葬之事,都由我二哥白河一手操办。
二哥为了多赚几个钱,只花三十元给大伯买了口薄皮棺材,又用二十元备办了酒席,招待抬重的屯邻。剩下的五十元钱就落入了他的腰包。
欲知后事如何,请阅下一章——《友情与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