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屋的喧哗彻底冷却下来,个个都望向院子。
但是,象严国强家院子里这橘树,就太离奇了。
一旁้的那只破笸箩,被下面生出来的草穿破,草叶从笸箩的空隙钻了出来,这会儿的破锣已然成为一个花钵。
嗤嗤——
看得严旭差点没背过气儿去。
据说不单是吉兆县,甚至是枝城市所有姓严的人家,都是从严å家湾出去的。
柳建国帮着把包裹送到เ离严家湾三里外的柳家潭时,三轮车就进不去了——路,太窄了,三轮车在上面都行驶不了。
不得已,柳建国把三轮车往柳家潭村外的小桥上一靠,进柳家潭找人去了。
这柳家潭,看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以柳姓为主ว的小村,而柳建国的伯伯一家,如今还住在这里。
很快,柳建国身后跟出了骑着自行车的三五个壮汉子,这些是柳建国找来帮着将严澈的包裹,送回严家湾的。
虽然严国强有些不好意思打扰别人,这会儿见柳建国已经把人喊来了,也不再推辞,留下严澈原地看守一下拿不走的东西,和着几个汉子一趟一趟的把东西往湾里送。
看到这些东西,年轻的汉子们嘴上也嬉笑起来,无心打趣问严澈:“你是不是把家都搬回来了啊?”
严澈倒没什么เ多余的表情,微微一笑,不接也不答,反而是严国强,脸色暗上了几分。
汉子们力气大,没到一个小时,挤满一三轮车的物什就被“整理”干净了。
严å澈也在最后一趟来回时,看着柳建国把三轮车放进柳家潭村,骑出一辆自行车时,严澈翻身坐到了柳建国身后,让柳建国送回严家湾。
对于帮忙的这帮汉子,一顿晚饭是早了点,不过,一人一包严澈带回来的硬盒香烟是免不了的。
等到这帮汉子笑闹走出严å澈家院子时,不多话的柳建国也要告辞回家了。
严å国强再三挽留แ之后,这才从灶房抱出一大棵白萝卜,拿了三包烟塞到เ柳建国怀里。
柳建国看到那白萝卜时,惊讶自是少不了,却也没多话,冲严国强严澈点点头:“四叔,我先回去了。”回头看到เ严澈后,想了想,又说:“三儿,有空到镇上坐坐。”
见爷儿俩颔首,算是应承了,柳建国这才脱下外套往萝卜上一盖,抱着上了自行车。
等人都走完了,院子里外也静下来时,严国强闷声不响进了堂屋。
严澈心知一番询问是少不了的,严刑é拷打不如坦白从宽,报着“视死如归”的想法,身板一挺,跟了进去。
“这么多包裹,三儿,你跟嗲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坐在大木桌旁้的严国强,盯着堂屋那堆还没来得及整理的东西,问着进屋的严澈。
微微一愣,严澈也坐到了严国强对面,头一低,还真有了几分“我认罪”的姿ู态:“嗲,在京城的工ื作,没了。”
严澈话一落,严国强猛地抬头,脸色刷地白了,一双黝黑的手死死抓住桌沿儿,身子也从板凳上拔起半拉:“啊?没了?怎么没了?出啥事了?你没被怎么样吧?”
其实不怪严国强这么紧ู张。在严国强心底,自己儿子这么能ม干,找的工作也一定是实打实的“铁饭碗”,而且还是那种一般人都赶不上的工ื作。在严国强的认知里,“铁ກ饭碗”打翻,必定是犯了什么很大的错误。所以,这会儿一听严澈的讯息,脸都吓白了。
知道严国强误会,严å澈一头黑线,忙不迭解释:“嗲â,三儿没犯事儿,也没被怎么样。不是你想的那样,没那么严重。”
“啊?不是我想那ว样?不严重?”严国强有些恍惚,却也在严澈的话下,缓缓坐了下来,手往腰带伸……伸到一半,这才想起烟杆已经被“上交”了,这才又缩回手,坐定了,等严澈的话。
严澈无奈地点点头,道:“嗯,现在要是在一个公司……呃,单位做的不顺心,就可以自己请辞,出来重新找工作。”
“这样也成?”严国强皱眉,心道:那不和他们进厂打工ื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