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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

对于生命,我一向都感到她的新奇动人和深不可测。生命现象对我来说永远是谜。你描述的旅鼠集体自杀的悲壮场面,让我感动得无以复加。那ว种自然界生动壮观的生命场景,如排山倒海ร似地滚过我的脑海ร。那种过分张扬的蓬ศ勃生命和轰轰烈烈去死的果敢,对我的灵魂无疑ທ是一个极大的震撼。我真不知道,是谁在主宰着旅鼠行为?是谁叫它们在繁殖过剩时去自我消亡?它们怎么就知道前๩边是海,是它们的归宿?它们为什么那么เ急切地发疯般地奔向自己้的归宿?它们怎么知道自己已经繁殖过剩了,需要自我调节?是谁安排了它们的命运?让它们去这么เ做?

对于生命,我一向都感到她的新า奇动人和深不可测。生命现象对我来说永远是谜。你描述的旅鼠集体自杀的悲壮场面,让我感动得无຀以复加。那种自然界生动壮观的生命场景,如排山倒海ร似地滚过我的脑海。那ว种过分张扬的蓬勃生命和轰轰烈烈去死的果敢,对我的灵魂无疑是一个极大的震撼。我真不知道,是谁在主宰着旅๓鼠行为?是谁叫它们在繁殖过剩ທ时去自我消亡?它们怎么就知道前边是海ร,是它们的归宿?它们为什么那ว么急切地发疯般地奔向自己的归宿?它们怎么知道自己้已经繁殖过剩ທ了,需要自我调节?是谁安排了它们的命运?让它们去这么做?

找名人作序,似乎ๆ是现在出书的一个ฐ必备程序。作为两ä个有着十几年写作经历的普通作者,多少也认识些文化人。虽名气不大,但通过他们的关系够着名人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一位朋友说:咱不追那ว时髦行不行?咱自己写序行不行?细一想,打鬼自然借助钟็馗好,可你还得端量一下,要是打不着鬼,是否会折了人家钟馗的名声?再说了,你都有信心把书出来了,怎么就没信心自己写个序呢?本来有些事情就想与读者做个交代,让名人帮你交代,忒不真诚。人家必然得美言,言过其实了我们也臊得慌,还真不如自己来呢。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朴朴实实挺好。

找名人作序,似乎是现在出书๰的一个必备程序。作为ฦ两个有着十几年写作经历的普通作者,多少也๣认识些文化人。虽名气不大,但通过他们的关系够着名人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一位朋友说:咱不追那时髦行不行?咱自己写序行不行?细一想,打鬼自然借助钟馗好,可你还得端量一下,要是打不着鬼,是否会折了人家钟็馗的名声?再说了,你都有信心把书出来了,怎么就没信心自己写个ฐ序呢?本来有些事情就想与读者做个交代,让名人帮你交代,忒不真诚。人家必然得美言,言过其实了我们也臊得慌,还真不如自己้来呢。有话则ท长,无话则短,朴朴实实挺好。

人是最傻的动物

据说,上个世纪初一位著名的心理医生和一位有名的滑稽大师交上了朋友。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很特别ี。有一天,心理医生的诊所里来了一位病人,他说:“大夫,我心里忧伤极了。多年来,我不愿意见任何人,吃饭也没有胃口,每天晚上入睡都要靠镇静药物帮助,否则就睡不着。我怀疑自己患了自闭症或什么心理疾病,我希๶望您能够给我一些指导。”心理医生听了这个人的叙述,说:“自从滑稽大师๲马可尼来这儿演出以后,我的诊所已经有三天没有病人光顾了。我想,他们肯定是被马可尼逗得忘记了自己้的疾病,现在,马可尼还没有走,您不妨去看看他的演出,也๣许他会让您快乐起来。”这个人听了医生的话,脸຀上显出很无奈的表情,他说:“对不起,大夫,我就是马可尼。”马可尼是当时奥地利ำ最富盛名的喜剧大师,他和心理医生的这次会面,对医生是个很大的触动。这次见面后,马可尼淡出了舞台,心理医生也关闭了诊所,但是,他们彼此之间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几十年以后,医生组织了一个心理康复团到马可尼的私人城堡参观,让病人学习马可尼战胜疾病的经历。这时候的马可尼已๐经84岁高龄,却精神๰矍铄风趣幽默,他说:“人是最笨的动物。各位应该向我家里的狗、猫和鸟儿学习。我的狗不管遭受过如何惨痛的欺凌和虐待,都会很快地把痛苦抛在脑后,热烈地享受眼前的生命,细嚼能ม够找到的每一根骨头。我家的猫从不为任何事情发愁,即使有点紧张和焦虑,一会儿也就过去了,并抓紧时间睡上一会儿。那ว只鸟儿也๣很会享受生命,即使树丛里有吃不完的食物,它也会经常停下来,站在枝头唱一会儿,抒发一下好心情。如果你们把它们对待生活的态度学过来,便不虚此行!”后来,那个ฐ著名的心理医生也说:“我一直认为ฦ,在生活上,人是最聪明的动物;其实错了。”这个ฐ故事告诉我们,在某些方แ面,人有时候真的还不如猪狗呢。你说是不是?

还有你多次提到เ的海明威แ的故事。今年1月1้3๑日,海明威的小说《老人与海》中的主ว人公原型,那个以打鱼为生的老人在活了104๒岁后悄然辞世了。他的儿子公布了一封信,据说是海明威去世前๩一天写给他父亲的,并交代让他帮着刻在墓碑上。信是这么写的:人生最大的满足不是对自己้地位、收入、爱情、婚姻、家庭生活的满足,而是对自己้的满足。

海明威去世后,他的墓碑上的碑文非常简单,只写着:欧内斯特·米勒·海明威,生于18๖9๗9๗年7月21日຅,死于1้961年7月2๐日຅。

而且,这行字也没有写到墓碑的中央,而是刻在墓碑的下部ຖ。仿佛上面很大的一块空白就是留แ给后人评说的。那ว么เ,海明威写给那个老人的信是不是就是对自己的死亡做了注解呢?他的人生已经达到เ了颠峰状态,而他自己对自己还是不满足。于是,他只好选择自杀了。

你在前面的讨论中好像说他最后是生命质量已经很低,不能写作,又受着很多病痛折磨,死亡是很自然的选择。但是,从他留แ给渔夫的信里可以看出,他其实是对自己不满足。如果战胜这种心理,就能够找到生命中的快乐。然而,这种战胜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在战场上,他战胜了敌人。在文学上,他也战胜了无数同行获得了诺贝尔奖。但是,最后,他失败了,他败给了自己。

所以,很多时候,人们对生命的满足程度决定着生命的质量,而不是生命质量决定着满足程度。

我从小听我母亲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知足者常乐,能忍者自安。这话听起来好像比较消极,不思进取。其实,想透了真是一剂心理良药。所谓的“常乐”不是止步不前๩,更不是后退,你只有在常乐的心态下才能ม够轻装进取,没有负担,没有抱怨,乐่呵呵地去学习,去工ื作,去生活。而不是把自己้逼入绝境,只给自己留一条路。知足常乐่是给自己留了比较大的空间,有空间你才能有发展。生活和打仗不同,背水一战可能会取得胜利ำ,而生活还是空间相对大点活得更随意,进可攻退可守,不跟自己过不去,保持一份好心情。其实,好心情常常不是别人给你的,也๣不是生存环境造成的,而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你如果感觉活着没有一件真正开心快乐的事情,那ว么问题不是出在命运上,也不是出在生活和环境上,更不是出在别人身上,而是出在自己心理上。你想不快乐่,神仙也拿你没有办法;如果你想快乐,谁也๣无法让你不快乐。这就是人类生命中惟一能够取得主动的机会。如果真的认为生活中没有一件真正快乐的事情,那ว只能ม说明这个人依赖性比较强。依赖别人或者环境给予自己้快乐,而不是自己้去创น造快乐。真正的快乐必须是自己้给予自己的,这就像输血和造血,靠别人输血活着是有限的,如果别ี人没有能ม力给你输血了,你就没法活了,所以,必须有自己้的造血机能,给自己制造生命的血液——快乐。反正生命也๣就这么一次,你想以怎么样的心情生活是自己้的选择,哭也是一辈子,乐也是一辈子。我是比较主张淡化一些忧郁๗和痛苦心理的,有些痛苦你越强调就越重。史光柱就比较会淡化痛苦,在那场战争中,给他留แ下的是满身伤痕和失去了一双眼睛。从光明堕入黑暗是什么感觉?你说绝望不绝望?而问题是他并不能就此停止生活,还得继续,从不适应到适应需要一个相当长的痛苦过程。什么事情遇不上?有一次,他走在路上,和别ี人撞了个ฐ满怀,他戴着墨镜,人家也不知道他看不见,责怪他走路不看着点。他说:“下次我留แ神看着点,这次就对不起啦。”嬉皮笑脸຀地把这件事情淡化过去了。从与他的接触中也๣可以看出来,他对自己้很满足,有时候都满足得有点过了,所以我常常跟他开玩笑说他自负、刚ธ愎自用。

有时候,把痛苦看得那么庄严伟大,真的很没有必要。痛苦也是很平常的。不是你感觉他伟大就伟大。你有痛苦,普通人也๣有。你感觉自己的痛苦和别人的不一样,只能说明你太自私,有一句西方人的调侃特直白,说:我们都有足够的勇气忍受他人的不幸!

都是残疾,大家都很痛苦,能说谁的痛苦更多谁的痛苦更少?谁的痛苦更容易忍受,谁的痛苦忍无可忍?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只二三。区别在于个ฐ人的承受能ม力不同而已。但是,我前๩边说过了,满足度决定着生命质量。这话你可能认为比较偏激,就像个人的承受度一样,对生命的满意度也决定着你自己“定”下的什么生命质量。你不满意就是低,你满意就是不低,而满意不满意取决于你自己。所以,我说,快乐่不是别人给你的,而是自己้给自己的。哪怕你是自己欺骗自己,能够把自己哄快乐了也是一件好事情。当然,这种快乐่必须ี是真的,强颜๨欢笑的不算。如果你能ม够把痛苦淡化,以平常心态对待,取得快乐就比较容易了。知足者常乐嘛ใ!

如果相反,对自己的生存状态一味地抱怨,对痛苦一再地强调,心理就会失衡,就会更痛苦,就像进入了怪圈,遇上了鬼打墙,出不来了。

有时候,生活正需要像史铁ກ生说的:从苦难提取幸福,从虚无创造意义。这话对谁都比较有意义แ。

承受极限

如果我们对生命极限的承受力采取一种回避态度,甚至否认它的客观存在,那我们探讨研究它的本身就是毫无意义的。纵有千般苦痛,您有“知足常乐”的灵丹妙药,连阿q都可以成为ฦ自身的救世主,我们还有什么必要瞎操这份闲心?

知足常乐่并非灵丹ล妙药

对自杀行为问题的讨论我是有范围限定和条件制约的,你已经把范围和条件扩大化了,这就曲解了我的本意。正如你所言:“对生命质量的理解是和每个人的阅历、学识、个ฐ人的敏感度以及生存环境紧密相连的。”简言之:的不同,决定着人的认识和选择的不同,也正因此,终点的到达同样表现出参差不齐的态势。应该承认,任何人的生理和心理的承受力都是有极限的,而且这种极限是动态的。我们探讨研究这种极限的目的,正是为了不断地超越它。比如海明威的时代,抑郁症还是个难解之ใ题,发病范围也较小,而今天,控制ๆ起它来就比较容易,但其发病率却因现代社ุ会日益激烈的竞争局势节节攀升。这就给我们的社会人文学家和生物学家提出了更严峻的任务,如果我们对生命极限的承受力采取一种回避态度,甚至否认它的客观存在,那我们探讨研究它的本身就是毫无຀意义的。纵有千般苦痛,您有“知足常乐”的灵丹妙药,连阿q都可以成为ฦ自身的救世主,我们还有什么必要瞎操这份闲心?

绝望的弱势群体

生存质量的不同决定着一个人对其认知的高低和承受能ม力,在这点上我们的观点无异。但我们的讨论所涉及的群体大部分没离开我们身边的城市一族๣,甚至囿于那么多威望文人的圈子,这是我们的局限。如下我也๣想讲两ä个ฐ亲眼所见的农村实例:大约十年前,医院里住进一位农村外伤截瘫病人,当时为了看病,老两口给惟一的这个ฐ伤残儿子已๐经借债两万多元。我对老两口详细讲述了这种病的不可治愈性,劝他们不要再花冤枉钱了。两个星期后,他们回了家乡。一个ฐ月后,随他们进京看病的那位亲属给我来了封信,说刚刚回家,债主ว们就纷纷登门,而凭着他们那几亩薄地维持生计的状况,下辈子也还不清那两ä万多元的欠账呀!一家三口最终选择了自杀!

大约八年前,我在中国康复研究中ณ心准备做第三次手术期间,看到一位从陕西沿途要饭步行来北京的老人,在医院大厅里他诉说着儿子摔瘫后的窘况。看病根本就没那奢望,只是瘫后不能活动导致的大便干燥使儿子大受其罪。听村里一位从北京当兵复员的老乡๥讲,北京的康复中ณ心有办法治疗,便借了35๓元钱步行到了北京。其实他所求买的不过就是任何一家医院都见得到เ的“开塞露”。老人不懂,只迷信北京是个ฐ无所不能的地方。他讲述这一切经历时,没流一滴眼泪,浑浊的目光里,充满着被生活蹂躏后的麻木感,倒是一旁的听者们忍不住地擦拭眼睛。众病者为ฦ其捐了两ä千多支“开塞露”,三天后老人带着受助的药品、食品及路费踏上了归途。人们猜测,他肯定还要步行回家。

生存质量的满足程度有两种评价,一是自我评价;二是公众评价,这是一个统一体的两ä个侧面,它们相互包容。例如你追求伟大,为的是公众形象的高评价,而获得这种高评价之后,又必然给你自身带来极大的满足感,继而自我评价也随之提高。因此,我认为ฦ陆幼青最后的日子生命的质量是很高的,以至达到了辉煌。人不是为目的而活,而是为ฦ过程活着,欲望(中性词)无止境,追求无止境,否则ท你如何解释西西弗斯的不厌其烦?其实海ร明威亦如此,诺贝尔奖不是他的终点,他的确是对自己้不满足,不满足的是无可奈何的疾病痛苦和由此带来的不能继续创造。生命的意义本不在向外的寻取,而在向内的建立。人可以走向天堂,也๣可以不走到天堂。走向,意味着彼岸的成立。走到เ,岂非彼岸的消失?彼岸的消失即信仰的终结、拯救的放弃。因而天堂不是一处空间,不是一种物质的存在,而是道路,是精神๰的恒途。

在我们的讨论中,我一直没提到เ安乐่死问题๤,今后也不想涉แ及。不是我有意回避,只是觉得对这个人们争论已久的问题不屑于再费笔墨了,而生死的选择问题涵盖的面积更宽泛,涉及的程度更深入,也๣就更具有挑战性。

你在前面提到“好心情常常不是别人给你的,也不是生存环境造成的,而是自己创造出来的。”无疑这话有着积极的促进意义,但它的作用是有范围、有限定的。我很赞同,如果能创造出好心境,即使做阿q也๣未尝不可。可无限制ๆ的夸大它的作用,不但与事无补,可能ม还会掩盖矛盾,造成更不良的后果。我以为ฦ,如果把生存环境分为软硬两ä种,那么硬环境应该包括物质经济、健康状态、社ุ保机制以及自身技能的储备等;软环境应该包括社会政治、精神๰心理、事业家庭以及自控能力的调节等。两种环境的因素都会单独或一并,直接或间接地干扰人的心境。我讲的那个一家三口死在债主逼迫下的真实故事,就是硬环境所造成的,而这种恶劣的硬环境显然不可能ม通过自身的创น造所改观。同理,历史上的电影明星阮玲玉的自杀,显然属于软环境造成,那种流言蜚语摧残心灵的软环境,显然也不可能ม通过她自身的能力所改变。至于海明威的死,则可理解为软硬环境共同导致,他不是败给了自己,是不可逆的软硬环境都达到เ了极限使然。

我们谈过的一些不可逆性的环境因素,造成的生命质量的不良状况,其目的不是否认个人的创น造,所谓的不可逆性是指个ฐ人能ม力的有限,因而就得需要社会力量介入其中。文明的进步不断ษ地解决着旧有的矛盾,又在为ฦ解决新矛盾继续储备能量。其实,在承认个人力量有限性的前提下,我还是十分赞同创น造快乐่的,我要谈的创น造快乐包括两ä个方แ面,一是自我创造,它是闭合型的;二是社会创น造,它是开放型的。

苦乐自知话人生

一位朋友看了我一篇谈生命质量问题๤的文章后,诉苦他的生命质量,表面上看,他有着一份很体面的工ื作和令人羡慕的职务及可观的收入,还有一个应该很知足的三口之家。可他并不感到เ自己有多幸福,倒是烦恼不断。如果谈生命的质量,他感觉自己连60分的及格线都达不到。工ื作上有多半时间是在制造矛盾,又在解决矛盾中不断地制造新า矛盾,这些矛盾表现为ฦ形式主义แ的条文政策,无意义无休止的会议,以及无法逃避的人与人之间争权夺利的勾心斗ç角。他感觉不到创น造的快乐่,整日只是疲于应付。回到เ家依然无຀法放松,多年来,深感乏味的婚姻又在不断地搅扰着他。他甚至说我活得比他幸福轻松,尽管经济上有些拮据,但我在不断ษ地创น造,创造幸福与快乐,当然,这是私下里的诉苦。其实在同龄朋友的面前๩,他还是很自然地戴上了面具,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身份地位的优越感,因为ฦ他确实比别人“混”得强。曾经在一次电å台的热线直播中,听到一位家资有千万元的大款,诉苦他的烦恼,就是我们常说的那种穷得只剩ທ下钱๥了的烦恼。他说他准备一个人开着越野车离家出走,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流浪。为什么เ他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一句话——钱๥闹的!的确,没钱๥不行,可钱多了未必就是件好事。从根本上来讲,生命的质量不是以绝对的物化标准来衡量的(包括权力地位这些软物化指标)。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人们对共产主义แ社ุ会的描绘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而现在即使是普通百姓家庭的水平也要远远超过那时的中ณ央级的干部,可许多人却怀恋过去。物质的发展不能没有人文精神的贯穿,否则就是个瘸腿的拐子。看看我们现在的生活实际,实用技术如电å脑、英语及快餐式的应用技术大行其道,但具有着深刻文化内涵຅和高品位的书籍却少人问津。

如果说我们现在对快乐的感觉比以前的人要麻木得多,不知你是否同意?中ณ国或许没有人进行过此类调查,但在国外有个叫菲恩豪芬的博士就利用好几年的时间,对48个ฐ国家进行“快乐感觉”的调查,结果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世界上最快乐่的国家是冰岛,而不是长寿的日本或富裕的美国。翻开地图就会发现,冰岛离北极最近。这样一个ฐ阳光不沛、物质不丰ถ、长年覆盖着冰雪的国家,怎么可能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呢?其实,快乐่是人的一种心情,这种舒畅ม的心情并不一定要建立在奢华的物质基础之上。也许恶劣的环境、艰难的生存条件造就了冰岛人友爱、坦诚、善良的品格,使他们心中长久荡漾着融融春情。最近来自英国的一项调查也๣证实了快乐并不与物质富裕ษ成正比的道理。50年前英国处于经济衰退时期,那时英国人每天平均笑1้8๖分钟,可90่年代英国人平均每天仅笑6๔分钟。这表明文明发展了,心情变坏了。但还有一项ำ引人关注的调查很值得深思——亚洲四小龙的新า加坡人对生活的满意度指数居然和贫穷的印度人等同,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因为印度人信仰宗教。

看得出,你为自己创น造了一个较为满意的生活环境,尽管也有遗憾ย和缺陷,但失去了这些相对的东西,你又怎能ม得到เ完美?看来,我得向你看齐呀。

珍重生命

在苦难中ณ寻找幸福是对苦难的反叛;在绝望中寻找希望,是对绝望的反叛,我想做这样的一个ฐ叛逆者,不为谁,为自己,为自己้绝无仅有的这次生命历程。

圆明园里的见闻

这几天连续阴雨,空气湿度很大,北京似乎ๆ进入了梅雨季节,风沙不再,令人舒服的干爽也消失了。为了逃避这种天气,我们买了圆明园的月票。

傍晚的圆明园很静,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坐在“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长春园沿岸,没有一丝风儿吹过。荷花在这样寂静的空气中静悄悄地飘洒着清香,似有似无,渐浓渐淡。突然一声布谷鸟叫,空气被震动了,末梢神经也随之而动,水鸟也活跃起来,发出一连串ธ叫声。这时候,两个ฐ从湖南来北大进修的学生漫步过来,站在我身边,面对满湖荷花张开双臂仰头长叹一声道:啊!这简直是人间仙境啊!然后,回头对我说,在北京能有这样的景色真是难得啊!你说是不是?我冲他们笑了笑。小王正在用望远镜看远处荷叶下面的小野鸭子戏水,看得津津有味。等那ว两ä个同学走过去,他说,北大的学生真能泛酸!说罢,继续看他的野鸭。

湖岸住着一户人家,是外地人,不知道经过什么เ人的什么เ关系住在这里,白天他们卖冷饮零食什么的,晚上就坐在门前的椅子上,一家人围着圆桌吃饭,这几天,正好电视里播放世界杯足球赛,电å视放在桌子边,这家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球。没有球赛的时候,电视里胡乱地播放着节目,他们也不看,懒洋洋地围着圆桌喝水聊天。没有一个人看一眼正在盛开的荷花。从他们旁边走过,很多次我都羡慕得无以复加。能够住在这么美的地方แ该是多大的幸福呢?然而,你一点也感觉不到เ他们的幸福。他们也确实没有什么感觉。小王说,幸福是够着来的;随手可得的幸福不叫幸福。

真是如此。所以说,身在福中不知福。生活在被那ว两个同学说成是“人间仙境”的地方แ感觉不到เ幸福,对“仙境”是不是一种浪ฐ费?

其实,我能ม够体谅他们没感觉的感觉。他们是从外地到北京来讨生活的,每天关注的是生意,而荷花开不开,水鸟叫不叫,野鸭戏水不戏水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关心的是今天的收入和明天怎么扩大收入的问题。没准还为生计正发着愁呢!身后的美景他们压根就没看见!就像在公园里捡垃圾的人和游人的感觉不同是一样的。游人看的是美景,捡垃圾的人看的是垃圾。有价值的垃圾才是他们眼中ณ最美的景色!那东西能ม给他们换钱๥。而美景能ม换什么?由于每天去圆明园,我常常看见个ฐ别ี拾荒者提着个大塑料袋,眼睛专门往犄角旮旯ຕ瞅,见着垃圾筒就紧走几步扑上去,打开看里面有没有需要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曾经见过的一个捡垃圾的人。

生命中ณ的快乐无所不在

那是我们小区里常来的一个ฐ老太太,她的样子很脏,每天都推着一辆竹车来小区捡垃圾。每天都有很大的收获。据说,她单靠捡垃圾都成了万元户。有一天,她来捡垃圾的时候带来一个小男孩,大约六七岁。当她在扒垃圾筒的时候,那个男孩就跑到花园去玩。我们小区的花园有个小亭子,和亭子连在一起的是一个ฐ长长的藤萝架,两边长满了藤萝,还有专门供人乘凉的石桌石凳。这是很多小区里都有的一般景色。但是,在那ว个男ç孩的眼里就不一样了,只见他在藤萝架下又蹦又跳,一会儿蹦到เ石桌上,一会儿蹦到石凳上,一会儿又躺在草坪上打滚。他奶奶只顾ุ捡垃圾,根本不看他一眼,整个花园就他一个ฐ人,他欢快得就要疯了。突然,他静下来,用手一根一根地抚摩藤萝架的石头柱子。然后,很深情地用双手去搂抱它们。我当时正在窗户上看着他,他并不知道有人看着他的举动,他的脸຀刚好面对着我,我看见他脏污的小脸上溢满了幸福的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他的笑那么เ幸福,那么发自内心,那么满足,我被他的笑感动了,被他的满足感动了。真希望他就是这个小区的孩子!这个小区里孩子很多,没有一个像他那ว么深情地享受这个花园的。

于是,我想到我们。我们就生活在小区里,和花园相隔咫尺。花园里有草坪,有各种花卉,有松柏,有万年青……可是,我们却跑到เ圆明园里来寻找美景,羡慕住在湖边的人家。其实,美景无຀所不在,我们就生活在美景里,只是被我们忽视了,见怪不怪了,不新鲜ຒ了,对司空见惯的美景没感觉了。所以,我们就不知足,不感觉到เ幸福。甚至总找那些不幸福不愉快的东西诉说,好像生活就是由痛苦构成的。

关于苦难情结

我觉得,人类文化一直都伴随着“苦难情结”,如果你没有苦难你就是白痴似的。这和圣经故事里的耶稣被钉上十字架有关,满世界对耶稣:“哦,我要是变成她这样,我就不活了!”其实,我当时也刚刚从她们那ว样的快乐中跌进轮椅里。听了这话很受刺๐激,但是,很快我就平心静气了。人在什么เ时候就会找到เ什么时候的快乐。比如,星光仍然能够平等地赐予我和她们一样的宁静和美丽ษ;风摇树叶发出悦耳的声响,我的感受可能比她们的感受还要美好。命运并没有因为我的伤残而剥夺我感受美好事物的权利,对此,我非常感激。

痛苦不值得炫耀

这两天,我发烧,一直在输液,每天早上,我得赶着起床去医院,去晚了我就会一个ฐ上午回不来。昨天护士给我输上液以后就不见了踪影,她太忙了,那ว个观察室就我一个ฐ人,药液输完了,护士还没有来。我就自己้把针头拔出来。正准备离开,护士来了,一看我自己้把针ฤ头拔出来,做出一个夸张的痛苦表情,然后,向我道歉,说太忙了。其实,她不说我也๣知道早上这阵子他们很忙,我根本就没有计较她来晚了,自己拔出来倒感觉很高兴。我心情很好,为ฦ能够早回家,为ฦ今天充裕的时间,我老想笑。她问我怎么เ那ว么高兴,我说,干吗不高兴?高兴就是高兴呗!她说她不高兴,是忙得顾不上高兴了,我说,你不会抽空高兴一会儿?于是,她就笑着继续忙去了。

生活中ณ没有人不让你高兴。忙也可以高兴,闲也๣可以高兴,想高兴就会有高兴的事情。比如,回来的路上,我可以买຀点自己爱吃的早点,又花不了多少钱๥,有时候一元钱就解决问题了,这和生活在贫困山区的人相比是多么幸福呀!而前๩段时间,我的散文登在报刊上,这个星期又被作家文摘转载,一些朋友看到เ后告诉了我,这也让我很高兴。输液后,我的病情缓解了,医生说,只能缓解,说不定还有其他问题,你要到เ大医院查查去,而我不管那些“大问题๤”,只为目前症状缓解而特别的高兴,特有成就感。觉得那药怎么那ว么เ灵?医生说我长期坐在电脑前已经影响了我的颈่椎,我的手经常麻木是颈椎出现了问题,发展下去很严重等等。

可是,这都不妨碍我想快乐่的心情。我想我还能ม够享受美味早点,还能够读书思考,还能够写东西打电å脑แ,还能够欣赏美丽ษ景物,和盲人比我还能ม够看,和聋哑人比我还能够听,还能ม够说,和植物人比我能ม够感觉。我的邻居由á于脑血栓已经成了植物人,而我没有,至少今天没有。我为今天自己้还拥有的一切而感到เ兴奋!是呵,正如你说的,生活中ณ我有很多遗憾,在外人看来我命运多舛,有很多鲜为人知的磨难。可是,我和生活和命运讲和了,为了这仅有的一次生命历程,我要和生活命运和平共处!直到也成了植物人,那就由不得我了。

在我看来,痛苦并不是一件值得荣耀的事情,我不愿意拿去示人,而是淡化它。活着,谁没有痛苦?很平常的事情。如果一味的强调,自怜自怨,那么เ,生活中ณ就会有数不清的痛苦,能说出口的,不能ม说出口的,大的小的,远的近的,从前的,现在的,将来的,这些痛苦会把你牢牢地钉ล在十字架上,或逼你走上绝路。你还怎么自由?还怎么เ能找到เ生命中美好的东西?还怎么เ活下去?

在苦难中寻找幸福是对苦难的反叛。在绝望中寻找希望是对绝望的反叛,我想做这样的一个叛逆者。不为谁,为ฦ自己为自己绝无仅有的这次生命历程。

净化生命环境

两年前,我曾与一位叫亚宁的网友通过几次邮件,现筛选出两ä封粘贴在这里,或许从中我们都能悟出些有益的东西,以调整偏离了的生命坐标,从净化自身环境开始,真正学会善待生命。

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用“净化”环境这个词汇,因为它是在排除了不可逆因素的前๩提之下,强调了对人自身潜能ม最大限度的一种调度(这里不包含社会大环境),善待生命应该从净化自身环境开始。由á此我又联想到เ对于善待生命的另一种认识误区。

两ä年前,我曾与一位叫亚宁的网友通过几次邮件,现筛选出两ä封粘贴在这里,或许从中我们都能悟出些有益的东西,以调整偏离了的生命坐标,从净化自身环境开始,真正学会善待生命。

给亚宁的邮件

亚宁,你回复我的病情诊断邮ุ件已收到เ。网络真是个ฐ好东西,去美国两年多了,我们联系不断ษ,感觉上,你好像还在北京的家中帮我分析化验结果、诊断病情,依然还是我身边的保健医。

你总是在拿恭维话与我打趣,说我在bຘbs上又发了那么เ多的好帖ຆ子,不知修改后,又要拿到哪些媒体上发表?这下稿费多多,电脑升级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吧。这话要是放在过去,倒是很中ณ听,可现在我后悔莫及,悔不该当初那样地玩儿命,把现在的身体搞得一塌糊涂。当初ม我有自己的一套生活哲理,把生命质量曲解为ฦ想干什么就干什么เ,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还美其名曰这是在享受生活,即使是提前透支生命少活上几年,也在所不惜。因而把一个高位截瘫的残疾之身应有的一切体能训练全部取消,进而放纵地每天不少于八小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