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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麻烦与问题

罗伯特莫里斯提名后,南卡罗来纳代表约翰拉特里奇附议。4๒8岁的约翰拉特里奇也是一个ฐ老革命,参加过176๔5年的反印花税法大会和两届大陆会议。拉特里奇附议后,进行了书๰面投票,7个邦7๕票赞成。于是罗伯特莫里斯ั和约翰拉特里奇便引导华盛顿在主席座位上就座。华盛顿向与会代表郑重道谢,感谢大家授予他如此殊荣。他提醒代表,他对自己将要履行的任务深感惶恐,倘有不到之处,希望会议能够予以宽容。

罗伯特莫里斯提名后,南卡罗来纳代表约翰拉特里奇附议。48岁的约翰拉特里奇也是一个老革命,参加过1765๓年的反印花税法大会和两届大陆会议。拉特里奇附议后,进行了书面投票຀,7个邦ะ7票赞成。于是罗伯特莫里斯和约翰拉特里奇便引导华盛顿在主席座位上就座。华盛顿向与会代表郑๳重道谢,感谢大家授予他如此殊荣。他提醒代表,他对自己将要履行的任务深感惶恐,倘有不到之ใ处,希望会议能够予以宽容。

但这只是我们今天的说法,当时的美国人是不清楚的。在费城会议上,代表们随意换用邦联(cນonfederation)和联邦ะ(union)这两个词,而且一会儿说自己的邦(state)是一个ฐ国家(country),一会儿又用cນountry指邦联或联邦。可见他们自己也弄不清楚美利ำ坚合众国究竟是1้个主权国家,还是13个ฐ主ว权国家。正如马萨诸塞代表艾尔布里奇·格里在7月5日的制宪会议上所说,事情难就难在“我们既ຂ不是同一个国家,又不是不同的国家”这其实是《独立宣言》留下的老问题。当《独立宣言》宣布“这些联合殖民地从此成为而且理应成为自由á独立之邦”时,似乎ๆ没有人想到要去说清楚,这究竟是13个ฐ殖民地组成1้个主权国家宣布独立,还是13个主ว权国家相邀凑齐了一起同时宣布独立?不过当时并没有人计较这些。那时,最重要的是从大英帝ຓ国独立出来。至于其他,也只能ม独立以后再说。所以,对许多无法想到或取得一致的问题,只好相互妥协,或者含糊其辞,甚至暂付阙如。

但这只是我们今天的说法,当时的美国人是不清楚的。在费城会议上,代表们随意换用邦联(confederation)和联邦(union)这两个词,而且一会儿说自己的邦ะ(state)是一个国家(country),一会儿又用country指邦ะ联或联邦ะ。可见他们自己้也弄不清楚美利ำ坚合众国究竟是1้个ฐ主权国家,还是1้3๑个主权国家。正如马萨诸塞代表艾尔布里奇·格里在7月5日຅的制宪会议上所说,事情难就难在“我们既不是同一个国家,又不是不同的国家”这其实是《独立宣言》留下的老问题๤。当《独立宣言》宣布๧“这些联合殖民地从此成为而且理应成为自由独立之邦”时,似乎没有人想到เ要去说清楚,这究竟是13๑个殖民地组成1个主ว权国家宣布独立,还是1้3个主权国家相邀凑齐了一起同时宣布独立?不过当时并没有人计较这些。那ว时,最重要的是从大英帝国独立出来。至于其他,也只能独立以后再说。所以,对许多无法想到或取得一致的问题,只好相互妥协,或者含糊其辞,甚至暂付阙如。

华盛顿可以牺牲自己顾全大局,不等于其他人都心甘情愿做这样的亏本生意。那ว些不愿意鸡飞蛋打,眼睁睁看着手中巨เ额债券化为乌有的债主ว,很快就组成了一个被麦迪逊称为债权人集团的利益共同体。这个利益集团清醒地意识到,致使他们的私人财产无຀法得到保障的关键,就在于没有一个ฐ强大的中ณ央政府。而要建立一个ฐ强大的中央政府,就必须废除《邦联条例》,另立宪法。他们当中的那些退伍军官甚至发起了一个名叫辛辛那提社的组织,扬言如果不尽快改制ๆ,则将发动一次武力革命,把所有的邦ะ组成一个以华盛顿将军为首的、拥有王权和一切特权的新国家,一个ฐ债权人的王国。

其实,不但债权人有这样的要求,债务人也有。因为为了偿还公债,一些邦不得不将负担转嫁给本邦公民(比如用他们的土地来抵押债务),从而使更多公民成为ฦ债务者。发生在马萨诸塞的谢斯起义,以及新า罕布什尔、罗德岛以及北部各邦的暴动,就是绝望的债务者的反抗。

可见,仅仅一个国债问题,就要逼出一个全国最高政府来,何况邦联的现状还有那ว么เ多的不能令人满意。谢斯ั起义后,马萨诸塞曾向邦联求援,国会却迟迟不能做出反应。当然没有办法的。邦ะ联议会是那样的软弱无能,没有威望,以至于它1785๓年的主ว席约翰汉考克竟然不屑于到纽约去主ว持工作,而17๕8๖6年的主ว席戴维拉姆齐则不得不亲自给一些邦的首脑写信,恳请他们尽快派代表来参加会议。因为ฦ到开会时,13个邦ะ竟然只来了7个邦的代表。戴维拉姆齐警告说,如果各邦继续对议会持蔑视态度,我们的邦ะ联就会被扼杀,随之而来的将是无政府状态和无休止的内战,直到有一天,一个未来的恺撒大帝把我们的自由掠夺一空,或者我们自己沦为ฦ欧洲政治的玩物!

1789年的纽约华尔街,街尾是当时那儿最漂亮的教堂特尼提教堂

邦联议会这个维持会,还能ม维持下去吗?

所以,制ๆ宪会议没开两ä天,就通过了建立全国最高政府的决议,显然不是没有原因的。问题是,这样一来,动作就大了。

我们知道,建立一个ฐ全国最高政府,就意味着建立一个最高权力中心。根据本次会议5月30日的决议,这个权力中心应该是三权分立的。因此,就必须有一个ฐ最高立法机构,一个最高行政机构,还要有一个最高司法机构。这就和《邦联条例》相抵触。《邦联条例》是禁止设立法庭的,也是不设行政长官的。为什么呢?因为邦ะ联不过是独立各邦出于良好愿望的契约性联盟。相互之间,讲的是诚信和自愿。如果有纠纷,也只能仲裁,不能审判。这是邦联不设法庭的道理。同样,盟邦ะ之间,邦邦ะ平等,顶ะ多有盟主,不能有君主ว。这是邦联不设行政长官的道理。邦联议会虽然有主席,但那是维持秩序的,不是国家元首。因为美利坚合众国是13个邦的邦联,不是合为一体的一个国家,又哪来的元首?显然,要解决最高行政机构和最高司法机构这两ä个问题๤,都必须从根本上改变政治体制,不能再维持邦ะ联制度。这可不是对《邦联条例》修修补补就能奏效的。

建立最高立法机构也如此。

最高立法机构表面上看问题不大,扩大邦联议会的权力或提升其地位即可。但具体操作起来,却问题多多。比方แ说,这个最高立法机构应该实行一院制还是两院制ๆ,就是个ฐ问题。当时的1้3个邦,有12个是实行两院制的,只有宾夕法尼亚是一院制ๆ。实行两院制的虽然是多数,邦联议会却又是一院。所以,如果继续实行一院制,则全国和地方不统一;如果改行两院制,就要对邦ะ联议会动手术。这就是一个ฐ麻烦。

更麻烦的是,邦联议会的决议对各邦其实没有约束力。这就和最高立法机构的要求相去甚远。为ฦ什么没有约束力呢?因为ฦ邦联议会是根据《邦联条例》建立的,而《邦联条例》又是由没有立法权的大陆会议制ๆ定的。它不像许多邦的宪法那样经过了批准与授权,因此它并不高于各邦ะ的宪法。《邦联条例》不高于各邦宪法,依据《邦联条例》建立的邦ะ联议会也就无法高于各邦议会。显然,要使新的议会成为最高立法机构,就必须有一个ฐ新的、高于各邦宪法的条例。这个ฐ条例既然是比各邦宪法还要高的,那ว它就不能再是什么条例,而只能是宪法──《美利坚合众国宪法》。

第二次大陆会议投票຀决定宣布๧独立。这是1้8世纪英国画家罗伯特派恩的作品

实际上,只要是建立全国最高政府,无论是建立最高立法机构,还是建立最高行政机构和最高司法机构,都需要一部宪法,一部能够代表人民授权的最高法。我们知道,获得最高权力有各种办法,比如宫廷政变和武装斗争。前者可谓巧ู取,后者可谓豪夺。不过费城会议的代表们好像都没有这个ฐ意思。他们要解决的问题也๣不是夺权,而是授权。即便要夺权,也๣只是夺各邦之权授之于全国最高政府。这就不能靠战争或政变,只能靠立法,尽管后来有人(比如史学家约翰伯吉斯和布鲁斯ั阿克曼)讽刺说,费城会议代表们的行动如果出于朱利叶斯或拿破仑之手,他们一定会宣布๧政变;而所谓制宪云云,则ท不过是不允许我们将其看作一场反革命武装政变而已(请参看卢周来《关于美国宪法的神话与真相》一文)。但不管怎么说,要用新的全国政府取代旧的邦ะ联议会,就非重新า立法不可。

因此,当本次会议迈出了应该建立全国最高政府这一步后,它就不能不再迈出第二步──把自己从修订条例的会议变成制宪会议。

问题是,它有权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