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他带了简单的行李,跟着开车上了高速公路,准备一路开回南部ຖ。
由于五、六、日是百货公司一周内业务最繁忙的时候,所以他从来不在这三天休假,这也是他挑今天回家的理由。
做贼心虚的女孩受到了惊吓,原本紧握着的“凶器”不小心脱了手,然后像射飞镖一样,直直地射进了最后一个完好的车胎。
宛如事先演练过似的,这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的“刚好”
她是个蛮漂亮的女孩子,只是心情好像不太好,整个晚上也不搭理别人,就这么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拚了命地猛灌酒,像要醉死自己似的。
江雪舞觉得不妥,擅自改了女客人的单,给她一杯不加冰块的浓茶。
哇哇大哭!
小脸上迅速布满了泪痕,时间只花了短短的五秒钟็。
事情发生得有些莫名其妙,更精确一点来说,是他根本不知道事情是怎么เ发生的。
展可柔两ä手各牢握着一叠面纸,在泪痕斑斑的小脸、秀挺的俏鼻上擦擦擤擤,清亮的哭声与窗外的雨势正好互相辉映,两股巨大的噪音达到一种奇怪的平衡,几乎ๆ掩盖了所有其他物体所发出的微弱声响,例如…
电视,根本听不见。
斑煜轩理所当然地切断了电源。
十来坪大的空间,少了电å视机的声音,小人儿的哭音显得更加了亮。
“哇…”
吵死了!
“你要哭我不反对,但是你至少得告诉我,你到底在哭什么?”他压抑着捣住双耳的冲动,捺着性子提问。
“邵风哥他…他要结婚了啦…”她说得好凄凉。
“邵风?”高煜轩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他搜寻着模糊的记忆,问道:“就是那个你曾经暗恋过的人?”
“对啦!”呜咽。
“喔。”她给的答案,莫名地令他感到不爽。
对话结束。
超级恶劣的情绪,让他一反常态地,不想也不愿道出任何安慰或是鼓励的话,哪怕只是一字一句。
!她失恋又不是他害的,有什么道理他得安慰她?
拿起桌上的晚报,他若无其事地翘起二郎腿,抖开报纸,继续关心国家大事。
&ุ#x5f8๖8;快๙地,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新า闻标题上“特意”遗忘了身旁้还坐着一个ฐ正在痛哭的泪人儿。
“呜、呜、呜…”她分神偷瞄了他一眼,感觉他似乎没有要安慰她的意思。
“呜、呜、呜…”她哭得更用力了。
半晌,他终于有了动作,展可柔的一颗心吊得老高,眼角的余光瞥得更勤快了。
他抖了抖报纸,很从容地从社会版翻到了体育版。
展可柔至此终于确定,他的确没半点儿想安慰她的意思。
猛烈的肝火上升,她想也不想地往前一捞,那叠碍眼的纸张马上手到擒来。
发现报纸被抢走了,他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懒懒地道:“柜子里还有面纸。”
“谁管你柜子里还有没有面纸?”反射性地吼出声之后,她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不禁又羞又气地道:“我才不会饥不择食到去抢你的报纸来当面纸用。”
“饥不择食”用在这里感觉好像怪怪的…哎呀!不管它了,反正发火的人最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抢它干嘛呢?”还粗鲁地揉成了一团,这数他怎么看?
“我高兴!”她挑衅地仰高小脸,率性地将皱吧吧的纸球丢â向角落,指着嫩颊上清晰可见的泪痕,控诉道:“我在哭、我在哭耶!你难道不能ม有一点表示ิ吗?”
“难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帮忙合音吗?”他一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模样,非常欠扁。
“哪个人在哭的时候还会要求合音呀?”展可柔吼了出来。
又不是在参加比赛。
“那你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捧面纸盒吗?”他恶质地问道。
“你就正正经经地安慰我两句会死吗?”她的要求很过分吗?
没见过有人像他这么“白目”
“好吧!”他勉为其难地道:“既然你都开口了,我还不照办,就太不够意思了!”
“嗯。”她等着。
“你听好了!”他清嗓“正所谓这个,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所以请节哀顺变,相信你的下一个男ç人会更好!”他还意思意思地拍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不过他那口吻光听就觉得很没诚意。
“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地在安慰我!”她哇啦啦地抗议。
小嘴一瘪,泛红的眼眶再度逼出委屈的泪水。
又要哭了。这年头的小孩真难伺候。
不过抱怨归抱怨,看见她纤细的肩头微微地颤动着,他还是心软,忍不住伸长了健臂轻轻地拥住了她。
“不要哭了。”他几不可闻地吁了口气。
他也不晓得自己้今天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竟然“变态”到去跟一个失恋的小女生使性子。真是自作自受。
“还不都是你的错!”她轻捶了他的肩头几下,然后习惯性地在他的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面对这莫须有的指责,高煜轩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
“你说的都对,好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他学乖了。
“本来就是,如果打从一开始,你就认分地好好安慰我,不就没事了。”她怨责地道。
“你本末倒置了吧?”他啐道。“要不是那ว位『邵风哥』害得你失恋,你用得着我安慰吗?”他揣摩着她的神态,娇滴滴地叫著“邵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