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王熙凤依旧笑得春风满面,“哎哟哟,宝玉他孝顺不是?府上人哪个不知道他心疼太太?就是让老太太知道,也只有夸的份,不过这请安的时辰快到了,太太告病宝二爷却得去请安的。”
王熙凤轻轻推了推宝玉,宝玉睁开眼,迷蒙间发现身边睡得香甜的宝姐姐。
可倘若宫里的元春真爬上妃位,她们大房哪还敢跟她们争,所以这时候,琏二奶奶对送银子入宫一事就不怎么เ热心了。
这哪里是得脸面的事,ไ完全就是悬在脖子上的利刃,只等着什么时候被人宰杀殆尽而已,可怜她那嫁妆被当出去不少,二太太那ว儿盯得紧,她得想想法子才能全部赎回来。
贾老太太并未觉得失礼,自顾ุ找了个位置等贾政和贾赦。
这样大的事,贾政和贾赦必是要出面的,更不用说宁国府如今还有个老太爷在。
到如今,贾老太太还不知金陵那边的来意,依旧乐呵着带着一家子到宁国府等候,在她眼里金陵的这些老货法盐引都不会再发,叔叔,你说说这怎么办?总不能把二太太拖出去问罪吧,那王家能ม同意吗?”
“难不成你们还想拉我那ว媳妇做替死鬼?谁不知道荣国府就两个管事的!不是王夫人便是我那媳妇,至于老太太,你们该不会觉得荣国府能ม丢这个人吧。”
黛玉睁开眼,往里头挪了挪,侧身看向她道,“今儿个宝姐姐怎么好兴致到我这儿来啦?”
“自是有话与你商量。”薛宝钗并未打马虎眼,直白得把目的说出来了。
这回有他二哥亲自肃清,那贾雨村能有什么เ好结果?没准还要危及林如海的官声,想到此处,王夫人特意让人去告知林黛玉,让她看看他父亲做出了什么เ荒唐事。
而宝玉的到访,也是王夫人给的定心丸,不管薛家现在有什么困难,她二太太还是想要宝玉跟宝钗ู亲上加亲的。
黛玉温柔得笑着道,“表兄妹自然亲近,若不亲近,可不让人笑话?这会儿未曾看见王妃娘娘,也不知什么เ缘故,妹妹第一次出门,对各家都不熟悉,还望姐姐不要见笑。”
“哪里的话,妹妹第一次出门能如此镇定,已๐经难能可贵了,想当初姐姐出门那ว会儿才七八岁,当真吓得话都不敢乱说呢。”
除非宝玉能得到王子腾的全面帮衬,以四王八公的势力助他站上朝堂,可若是这般的话,皇帝对他恭敬有信赖无,迟早还是得倒霉。
想来想去,武后都觉得宝玉这厮无甚前景,没准依靠贾琏还靠谱一些。
“在说我们二奶奶什么เ呢?”
正巧ู平儿带着两个ฐ厨娘上来,一左一右摆上两ä盅汤品到เ林姑娘面前,“咱们奶奶可最疼宝二爷的,宝二爷这是做错什么了?竟要让我们奶奶捶你!”
就好比当初ม老四倒下,老八一上位便逼得太子一党全都红了眼一样,平衡是不能ม打破的。
所以,到时候直郡王也会有危险,圣上为了自个宝座的安稳,也会找借口打压直郡王,最可能的,便是用直郡ຉ王陷害太子,最终一网打尽。
而在圣上动手之ใ前,必然会除掉两位阿哥身后最得力的靠山。
若是没有十四爷,可能纳兰一家还不会轻易放弃,可珠玉在前,他们又怎会固执,龟缩起来,与直郡ຉ王划ฐ清界ศ限,好歹能让圣上自在些。
所以,纳兰二少今日才会前来示好,让人以为纳兰家的忠心动摇了。
说到底,迎春跟黛玉的关系,大大促成了十四爷与纳兰府的关系,姻ี亲终究是姻亲,总好过去扶持没甚血缘又身份低微的八贝勒爷。
两个表姐妹亲亲密密得说笑,二嫂子王熙凤在一旁้笑闹着,场面十足热闹,等席面端上来后,才各自坐到位置上吃喝看戏。
王熙凤进来也丰腴不少,日子过得舒坦啦,身体可不就胖了,尤其怀了身孕后多吃了些,后头想瘦回来就难了,好在她本人长得十分标志,有些胖也掩盖不住风华。
贾琏如今已经升任正四品官了,她这做太太的也有了实在的诰命,比当初姑妈可体面多了,她现在在勋贵太太里头,可是头一份得体面,多得是人奉承她。
想到家庙里那ว个又老又丑的姑妈,王熙凤当真舒坦得紧,近些年来也不怎么穿金戴银了,倒学着迎春带了点精致的玉珠宝石,顺道忙着些外头生意。
不过黛玉她还是很少敢独自上门来的,一个ฐ聪明威严的皇子福晋她瞅着怪怕的,即便黛玉很少穿戴正式。
今日的戏都是热闹的,台上的小戏子们着实卖力得很,看得黛玉也很是津津有味,又办成了件大事,岂不快哉,笑只笑身旁这群福晋们竟看不破。
布局已经展开,只剩下收网了,相信圣上和太子之间的纠葛,会让她如愿的。
太早就给了期望,又太过捧在心间,难免失了平常心,再被挑拨了那份嫉妒,脑袋想清醒过来可就不容易了。
一场小小的宴会结束后,黛玉心情十分妥帖,迎春没有跟着一起走,倒是准备留到晚膳后再离开。
黛玉拉着她走进小花厅,四处让人把守着,她们坐在屋内下下棋品品茶说说家常。
坐在贵妃榻上的两人年纪都不算大,但定力是愈发好了,谁都没有提前说,直到棋下得胶着起来,迎春好半响没能落子,便笑了笑放下了棋子。
“玉儿你的棋艺是越发长进了,我还以为我长进得多呢,没想到竟是拿你没辙。”
“可不是,就冲你杀得我中盘认输,也得咬牙苦练不是?二姐姐你不过是玩着消遣,哪敌得上我百般钻研呢?”
“你哪里钻研了棋艺,我看你是钻研了脑袋瓜子,竟给你家十四爷想折了,我们家爷说你实在太过聪慧,他也不得不服你,仔细一算,你们爷的胜算竟是还大过直郡王殿下。”
“那是,也不瞅瞅他在外五年都受过什么伤,总得有所回报不是?咱们几家本就是勋贵人脉多,满八棋的指望不上,还不让人瞅中汉八旗?”
“我是说不过你的,你做事也妥帖,倒是无妨,我们爷也是多番探听,才想出了这么เ些味道,本来看见你的密信,还想笑话你痴心妄想呢。”
“呵,也别总是小瞧咱们后院的女人,咱们办起事来比男ç子更加不招人记挂。”黛玉喝了口茶,正色起来道,“你们爷当真认同了?是代表整个ฐ纳兰一族,还是仅代表个人?”
“你丫你,当真聪慧,我们爷就说,你该问这个的,唉,爷说这些年纳兰家不好过,夹在夺嫡里头被迫做了许多事,身上怕是难以容忍了,索性退下来也好,爷这次代表的事个ฐ人,并非纳兰一族。”
“纳兰全族想要全族推出很难,总要有人付出点什么,公爹说,让三弟去的。”迎春微微一叹,“就不知公爹这回还要遭罪多少,都是个老人家了,据说索额图大人也老了快,一大家子都指望着他呢。”
黛玉点点头,政治上那点事最是磨人,一招不慎满盘皆输,顷刻都不能懈怠。黛玉想了想,却又笑了。
权利的滋味十分美妙,只怕受些罪也甘之如饴,总好过就此没落吧!
如若当真因为站队直郡王获罪,往后连翻身的余地都将没有,当朝的阿哥里头,跟纳兰府关系好的,除了十四爷和八爷外,只怕再无其他。
要说八爷能不能当上下一任皇帝,黛玉瞅着十分悬,八爷如何聪慧,旁边终究站着个嚣张的八福晋,如若让他上位,外戚独大的几率相当大。
黛玉甚至猜测着,原本郭络罗家的格格嫁给八贝勒爷,圣上便是想让八贝勒爷把棋主的位置抢回来的,结果八贝勒爷竟然反其道而行,让郭络罗一家都帮衬他上位,却是大大的不该。
纳兰家行动不久后,朝堂之上突然有人参纳兰明珠一本,指责他尸位素餐,身体不好却占着高位不肯挪动,实在不该。
当天,纳兰明珠便气晕在朝堂之ใ上,连着三日都未曾起身,这是真气病了,谁能想到黛玉让人如此参明珠大人,端的是十分的不给脸面。
索额图差点没当场笑起来,眼见明珠那老货下去后,十分得痛快,正是趁你病要你命之时,把纳兰家的老大也参得在家思过。
宫里的惠妃一看这情形,牙疼得厉害,直郡ຉ王也十分怨念,暗地里真怒骂索ิ额图卑鄙,竟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陷害纳兰家。
明珠一气便是躺了半个月,愈发坐实了尸位素餐的名号,索额图一党又怎会让他重返朝堂,自是奏折不断,引经据典得让人看不下去。
圣上的脸色可以想见有多难看,就在索额图一党自以为ฦ斗夸纳兰一家时,来自皇帝的怒火降下来了,从上头到เ全撸了个干净,看得纳兰一族心惊肉跳。
索额图一家算是倒台了,随即没过多久,废除太子的诏书也下了,这诏书一出来,直郡王好似便成了名正言顺的下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