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予一脸问号,她看了眼褚蝉衣,对方也摇摇头表示没听懂。
一旁的寒水翻了个白眼,还是得她出马:“公主的意思是,驸马您想怎么报复回去,报复到哪种程度?”果然这世上最了解大公主的非她莫属。
在场的都知道大公主多年前被划伤了脸,前段时间又摔断了腿,再看国师府这位草包小姐,文不成武不就,正事不干,天天喝酒挑衅,还真是配到一块了。
不过即使如此,大家也默认方海地话是有道理的,就算公主再不堪,那也是皇家的人,国师府是高攀了,高攀了还不珍惜,还想逃婚,可不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吗?
褚ຘ蝉衣顿了一下:“是有点难,毕竟大公主暗恋于你,这痴情的人啊,一旦ຆ认准了谁,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齐予脑门飘过黑线,痴情的人?暗恋?她扶了扶额,无奈道:“你真的想多了,我与大公主素昧平生,连话都没说过,何谈喜欢,我看她八成是另有所图。”
本来方海若当选,进了公主府便是锦上添花,如今没有当选却也没什么大问题,毕竟入选的那ว个ฐ人是国师府的小姐,一个空留แ国师名号的爹再加上个不学无术的女儿,不添堵就不错了,更别ี提增添什么助力了,也不知皇姐这是打得什么算盘。
方海听的一脸感动,他忙跪下去:“多谢殿下厚爱,臣万死不辞。”没有什么เ能比得到เ自己效忠的人认可更有成就感了。
他轻咳一声,与李川ษ连对视一眼就带着人往二楼冲。
“齐予!”
齐予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她正沉浸在自己刚发现的事实里,还有点接受艰难。
褚蝉衣见她不明就里的样子,出口提醒:“那ว位就是二皇子,我在伯父府里碰见过两次,你说他是不是来见李川连和方海,我猜八成是,他们两个一向和二皇子走得近。”
二皇子一听,当即不赞成,如今百钺之允许正五品京官及以上品级的官员上朝,方尚书若是从正三品礼部尚书贬为从六品员外郎,相当于直接失去了上朝议政的资格。
如今六部中只有礼部ຖ部和工部归顺ิ,另外四部要么เ是忠实的保皇党,只听当今圣上的旨意,要么就是在观望,他不能失去这一员大将。
皇帝沉默片刻,如此惩处委实严å重了些,他看向长跪不起、面色镇静的大公主,又看了眼一脸惊慌的二皇子,心底不是滋味地叹了一口气道:“大公主ว所言有理,拟旨,退朝。”
这是准了?户部ຖ要大换血了?
待百官散去,大公主才在寒水的搀扶下坐好。
一直站在大殿上没有离去的二皇子这才走了过来:“皇姐忍得很辛苦吧,只可惜现在才露出爪牙已经晚了,你以为百官和天下百姓会奉一个ฐ身体残缺之人为主吗?”
大公主ว看着一脸愤恨的二皇子默然不语,她不曾想过会走到这一步,也从未想要去争什么,可不争不抢不代表就会忍受别人的肆意践踏。
二皇子见她盯着自己้不说话,便又质问道:“皇姐以为自己赢了吗?你这是仗着父皇宠爱,滥用他的信任,一次还行,两次、三次,你以为父皇能纵容你胡闹到几时?”
大公主ว轻笑:“胡闹?是有如何,事已至此,皇弟便等着第二次、第三次吧,寒水,我们走。”
她不是傻子,还会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เ吗?傻子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惹父皇厌弃,这种招数,一次就够了不是吗?
“二皇子让让,您挡到我们公主的路了。”寒水推着轮椅转身,一脸的不耐烦,然后她扬头轻撞了一下二皇子,轻哼一声才走了。
“你。”二皇子甩袖,看着她们的背影,眼神暗了暗,没有再在大殿上说什么。
朝堂上发生的事,随着方尚书被贬的事传扬开来。
以后大家行事都要掂量一下了,圣上还在位,又宠着大公主ว,而大公主今日的表现则是很护短,或者说是护着驸马,等于这个驸马也不好惹。
朝臣们回去告诫一番๘家中子弟,遇到เ国师府那ว位要谨言慎行,同时也都明白了什么,朝堂上的格局要变了,而公主府接下来的动作无疑又印证了他们的猜测。
回到公主府,大公主便吩咐下去:“广招天下名医,本宫要看病。”
寒水不明白:“公主ว,这样大张旗鼓地行事,会不会引得圣上猜忌。”
大公主从轮椅上站起来,然后揭开面纱,摸了摸几乎已经看不出来的旧伤疤:“本宫就是要让父皇猜忌,也让那些人都知道,这皇位从来都不是只有一个人可选,而我公主府更不是砧板上的鱼肉。”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忍让的,从前不争是为了避免祸起萧墙,可如今池鱼无辜,却要被殃及,她如何能ม忍。
原以为可以明哲保身,可现在看来,早晚会成为ฦ她的好皇弟刀下的亡魂,君将不仁,她便也能不义แ。
寒水眼睛一亮,笑道:“奴婢这就去安排,一定把能治好公主ว的名医找到。”
此时,京郊小院里,褚蝉衣急匆匆地找到齐予:“听说了没,方海他爹被贬为从六品员外郎了,大公主太厉害了,我真是…真是好后悔没有在比试上好好表现。”
呜呜呜,她什么时候能蹲一个ฐ这么护短又这么เ强的公主。
齐予看着一脸羡慕的褚蝉衣,脸色有些复杂,如果不是知道了自己和大公主ว的结局,她或许也会开心一下,所以这是反派开始走剧ຕ情了吗?
可是书上说大公主ว并没有赢过二皇子,她收拾了一下心情道:“你要真想表现,现在也是有机会的,我和公主还没有大婚。”
像褚蝉衣或许只以为ฦ大公主是维护她,可齐予却明白自己与方แ海的争执只是一个ฐ契机,一个能ม让大公主扳倒方แ尚书的契机,毕竟谁都知道方尚书是站在二皇子那边的。
“齐予你怎么这样,你就不感动吗?这话千万别被大公主听到了,不然她肯定会难过的,我也会小命不保的。”
褚蝉衣恨不得敲一敲齐予的脑แ门,这么好的公主ว,不想着好好对待,还让她努力,有这样伤人的吗?可怜的大公主,偏偏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齐予不吭声,感动,她一点也不敢动,现在外面全是公主府的人,她唯一的机会就是大婚之日了,否则以后真的难以脱身了。
“我好感动,我会努力回报大公主ว的,不过让你帮我准备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褚蝉衣的脸色有些一言难尽,得了,这姐妹还是执迷不悟,她无语地叹了口气道:“我都打听清楚了,公主府从楼上楼请了一批厨房的帮工,衣服我也找人去做一模一样的了,到时候我给你带进去。”
她说完打量着齐予,心里莫名觉得自己这姐妹有些不知好歹了。
齐予心里长出一口气,只要自己้在大婚之日从公主ว府失踪,就可以避免和大公主这个二号反派绑在一起,也就避免了自己成为头号反派的剧情,到时候变个妆,独自去逍遥快活,这才不枉她重活一回。
至于百钺最后会不会亡国,她着褚蝉衣,悠悠道:“我有一个非常非常重大的使命要赋予你,你愿不愿意在我大婚后帮我给你的丞相伯伯递封书信?”
如果把二皇子登基后的昏聩提前告诉那个一代名相褚源,是不是就可以避免百钺亡国的下场了?毕竟书上说了,当今的圣上是前任女皇抱养的皇叔之子。
所以百钺皇位的禅让早有先例,大公主这个反派注定没有好下场,二皇子也不是明智之选,他们完全可以再从旁้支皇嗣中再选一个ฐ明君出来啊。
褚蝉衣扶额,她只想装ณ傻帮一帮这执迷不悟的姐妹,怎么感觉自己还要被拉下水呢?
如果只是自己还好,毕竟她爹娘醉心山水,无牵无挂的,可是褚源伯伯于她恩同父母,绝对不能牵扯其中。
褚ຘ蝉衣跳开两ä步,神情难得严肃:“快拉倒吧,我告诉你啊,褚源伯伯在我心里跟我爹娘一个地位,不管咱们折腾什么เ,都不能牵连他老人家。”
齐予看着神情认真的褚蝉衣,心里犹豫起来,万一这事情真的有危险怎么办,可是自己一走了之ใ的话,难道要眼看着百钺亡国,百姓流离失所吗?
她沉思片刻道:“你觉得大公主有没有明君之相,如果她赢了二皇子,我是说如果,如果大公主坐上那个位子,会不会是一个励精图治的明君?”
褚蝉衣又跳开两步:“你不是吧,不想做驸马,想做皇夫?可是大公主她容貌毁了,腿还断了,我不是说她不好,只是那些老顽ื固们怕是不会答应奉她为主。”
“你刚才不是说公主府广招天下名医,要给大公主ว治病吗?”齐予不以为ฦ意,大公主本就没有毁容,腿也没毛病,这个问题完全不用担心。
“你也知道要治啊,能不能治得好还另说,如今朝堂上除了中立派就是拥护二皇子的,你这个想法很好,可惜实施起来很难。”可以说是难比登天了,褚蝉衣默默在心底补了一句,还是不要再打击自己้的姐妹了。
虽然齐予的白日梦做得很好,但至少表明她不一心想着逃婚了,梦想还是要有的,至少能让她别一心想着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