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友平应了声,小心抱着二女儿就往外冲。
周梅香赶紧ู拉住他,“大哥,刚才魏家小哥回去赶牛车了,说一会儿就来帮着送你们去镇上。”
“吼什么吼,后面有狗追呀?”正在喝水的周李氏想到二儿媳妇整天的装病本就不高兴,又看到周秀儿急急慌慌的样子便骂道,“你那ว娘常常不是这里不舒服就是那里不得劲的,你瞎嚷嚷什么。”
周秀儿有些怕嬷嬷,可想到เ她娘苍白的脸色又忍不住道:“嬷嬷,我娘真不舒服,您去看看吧,我娘的脸都成白色儿了。”
“爹,娘,咱村不是有私塾了吗,眼瞅着亭青也六岁多了,我想和你们合计合计,看是不是该让他也去私塾念念书?”
老周头叹了口气,“这个想法不错,这孩子要是念书了书,考个功名也能免了赋税和徭役,可这上私塾可得花不少钱啊。”
哎!他当个夫子容易吗?
在陈瑾瑜感叹自己职业不易的同时,周筝儿迫不及待地打开布包,一股浓郁的葱油味儿飘了出来。这有钱人家的伙食就是不一样,瞧瞧这上好的白面配上无污染的香葱,入油锅一炸,这股子味道是现代再多调味料也做不出来的。
张氏接过饴糖,也不好再探究周苹儿竹篓子了,悻悻的回了西屋。
晚饭时,唐氏把那猪肉一半用莴苣炒了,另一半用盐腌了起来,准备家里种红薯的时候炒了给几个ฐ男人吃。
“不嘛,筝儿要和爹一块去看兔子呢。”没办法,周筝儿只好装出一脸的天真可爱,甜甜的腻在她爹身上不下来,话说当了三年的小孩儿,她的心理年龄貌似也有有了不断下滑的趋势。
周友平觉得女儿可爱极了,忍不住心里的喜欢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嘿嘿,走,咱们去看看那兔子条儿能不能再逮住兔子。”
周梅香看不惯她的左派,冷冷的道:“二嫂,没看见亭林吓着了吗,你还是先带着亭林会西屋去待会儿吧,这娘和大嫂说话,也没你什么事儿不是。”
老周头也走了出来,“这是闹什么เ,干了一天的活还不够你们累的?”说着瞪向两个ฐ儿媳妇。周友安则走到自己媳妇身边,拉了拉张氏示意她别撞到老周头的枪口上。
七岁的周秀儿负责照看六岁的周家长孙周亭青和嬷嬷的心尖尖掌中宝三岁的小孙孙周亭林,五岁的周玉儿则负责挖野菜顺便溜溜周筝儿。
工作任务下达后,周家人齐心协力投入到热火朝天的春耕水稻种植工作中ณ。目前为止,各部门积极配合协作,工作进度喜人,已๐全部完成二亩良田的插秧工ื作。据可靠数据显示ิ,即爷爷周成福数十年的工ื作经验所得,两天内周家水稻种植工ื作将顺利完工,恢复日常作息时间指日可待。
周苹儿道:“退了一点,大夫说头上的伤口没好,随时都可能再烧上去。”
“那你在这里好好看着妹妹,爹还要出去一趟。”钱还差着一大半,周友平也坐不住。
周苹儿神色暗了暗,“爹,你没拿到钱吗?爷爷嬷嬷他们不管玉儿了?”
“你爷爷嬷嬷有他们的难处。”周友平尽量在女儿面前周全他爹娘的脸面。
周苹儿见父亲黯然的背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友平先去了西街,找到大姐周桂香家。
“哟,友平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快进屋。”开门的是周桂香的丈夫谢定康,一个ฐ三十多岁有些文气的男人,他早些年读过几年书,借着同族叔叔的路子在镇上酒楼找到一个ฐ管事的差事,娶了周桂香后一家子都搬到了镇上住,日子过得很不错。
“巧玲娘,是友平来了。”谢定康一边把周友平往里引,一边向屋里答话。
“友平来了啊,快里面坐。”屋里迎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穿着细棉布夏裳,头上插着两支银钗ู,看上去很是精明。
周友平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局促地用手蹭了蹭衣角,“姐,我今儿来找你有点事。”
“什么事?”周桂香放下手里的茶碗,“不会是家里出了啥事吧?”
“不是不是,”周友平连连摆手,“是玉儿,今儿个被锄头伤了,现在住在王家医馆里。”
周桂香大吃一惊,“什么,被锄头伤了,伤哪儿了,严å重吗?”
“头上被磕了条口子,好在不是直直挖下来的,大夫说能救过来,只是,”说着,周友平看了看大姐和姐夫,“这药费不便宜,得五十两,姐,姐夫,我想管你借点钱,行吗?”
谢定康听到大舅子是来借钱的,下意识的向妻子望了望。
周桂香沉吟半晌,“给孩子治伤是大事儿,这爹娘都不管?”
“姐,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统共筹到十几两ä银子。要不是实在没法子,我也不好意思向你们张这个口。”周友平向他们细细的解释道。
“得,博儿你先陪着你大舅坐会儿,”周桂香站起身吩咐听到动静从里屋出来的儿子,有对谢定康道:“当家的咱进去给友平拿钱。”
周友平和侄子谢博在堂屋里坐了好一会儿,他们两口子才出来。
周桂香递给周友平五两银子,“友平啊,你也知道前儿你大侄女才出了门子,博儿在学堂的束脩也要不少。咱们家这日子也不宽裕ษ,我和你姐夫左右才筹得着些钱,你先拿去用,等有钱了再还回来就行。”
谢定康则递过来一张条子,“刚好你侄儿的笔墨都是现成的,这借据我顺道理了出来,友平你签了条子也好赶回医馆。”
周友平知道大姐这是怕自己还不上钱,所以不愿多借。心里虽伤心也没有办法,只好在借据上签了名,拿着钱告辞。
回到医馆的时候,唐氏急急的迎了出来,“苹儿爹,你去大姐家了?借到多少钱?”
周友平沉默地走到เ床边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女儿,“大姐家最近也不容易,可还是借了我们五两。”
唐氏本来想要说点什么เ,但见到丈夫疲惫的神色,还是闭上了嘴。
第二天,唐氏一大早就出去了,晌午带回来十两银子。
“苹儿娘,这钱你哪来的?”周友平吃惊地看着妻子拿出来的钱。
唐氏灌下半壶水才喘过气来,“我找二婶借的。”
“你怎么能去找二婶?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娘和她不对付。”周友平语气里有些责怪。
唐氏这两天被女儿的伤势和老周家的态度弄得很烦躁,“我怎么เ就不能去找她了?我不管她和娘的事儿,只知道在我女儿需要救命的时候,谁伸手拉了咱一把。”
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周友平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太重,叹着气拍拍妻子的肩膀,“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你说的对,现在想法子救咱们玉儿才是正事儿。”
唐氏也没想和丈夫闹,只是心里太委屈,现在见周友平服了软心里好受了不少,“既然这钱也借了来,你就赶紧给王大夫送去,只是这还差着的二十多两可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