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后那一片狰狞盘踞从背后蔓延出的伤痕早已不再疼痛,可是习惯的,每次在又做那个噩梦时,楚辞就会下意识的去触摸。不知道是提醒自己,那道伤痕还在,还是在提醒自己那个噩梦的真实。
两ä年前,他答应生死之交的嘱托,带着他那有了身孕的妻子私奔到法国,让有情人相聚。可是谁也没想到,一次逃离,带出了“一尸两命”的悲剧。如果不是在半路,他因为小解,临时下了车,那么那场爆炸可能不止是让罗君琪和那个司机粉身碎骨,也会让自己魂飞魄散。
他刚看了花蕊“运筹学”的几道习题,答的牛头不对马嘴,那些判断题更是连谱也不靠了。楚辞暗暗猜,有没有可能那些习题花蕊连看都没有看,只是用硬币来投对错的。
这样下去不行,浪费了时间不说,只怕他花的那些力气,也变成了白做工。
“不要?”楚辞的眉梢不觉又吊了起来。
“这次是意外!”如果不是在毫无防备的时候被艾薇用那白色的鬼脸吓到,她不会病。这大半年来,她把自己照顾的很好。没有病,甚至把每天三次的药量降到了一次。很多时候,和陌生人在一起,也较自在。她甚至和艾薇一起去看过马戏。
“你去吧,我会照顾她,不过你最好还是每天来看一看她,如果她醒了可能会愿意看到你。”
“我……尽量!”得到楚辞的应允,艾薇几乎是立刻๑的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了自己的背包,逃似的往门口冲去。到了门口,手指触到扶手时脚步却顿ู了一顿ู,又折了回来,捡起了地上那个打包的“惊声尖叫”的黑白装塞进了背包里,才开门走了出去。
“你有花蕊这里的钥匙?”
“有啊……”
“是啊,你对他没兴趣,我有啊。不如……”艾薇粗鲁的拿起了面前的汉堡,很用力的咬了一口,才继续道:“把机会让给我吧,我去帮你要。”
花蕊的眼神终于转了过来定在了坐在对面的好友身上,一本笔记本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价值,不过如果能要回来的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反正又不需要她出面。
这样“犯错”被当场逮到个现形,按照惯例她应该害怕的。可是她只是安静的坐在位置上,手指随性的放在桌面上,螓微昂,静静的看着她的笔记本。对!她的眼神没有看他,居然只是看着被他没收的笔记本。
这个ฐ女孩!
是花语的梦!也一直是耿于怀最美的梦!
这个ฐ梦等待了太长的时间,如醇酒般让两人在开启的一刻不约而同想起了那倔强的初遇和那些铭心刻骨的爱恋。
缓缓收回微昂的目光,花蕊闭了闭眼。光明来得太快,就是初始都过于刺๐目,而这样美丽的光明过于犀利,犀利的让花蕊的眼睛和皮肤都泛起了一丝疼痛
。缓缓的坐正身子,拉了拉那拖曳在地面上乳白色的礼服裙摆,花蕊打开了桌子上的白色瓷碗。自梳妆台的小抽屉里取出一个暗色的玻璃瓶,缓缓的把瓶子里
“我的?”
“我的!”
花蕊不自觉的反复念着。
“对!花蕊,它们是你的了。只要你要它们,那ว它们就属于你了。快,给它们取一个ฐ好的名字。然后每天由你照顾它们的起居和饮食。”
“啊……”花蕊有些迷糊的抬头看着楚辞:“鱼儿有起居吗?”饮食可以理解,可是起居,鱼儿会睡觉吗?难道她还要弄张床,搞条被子?
“有啊,鱼也会睡觉,鱼饿了也要吃东西,鱼渴了一样要喝水。”
“喝水?”花蕊的眼睛瞪的更大了。鱼儿就在水里,怎么喝水?睡觉?她没养过鱼,她不知道怎么照顾鱼儿睡觉。
“对的!对的!鱼儿睡觉的时候你要给它准备睡衣,还要喂它喝牛奶。”楚辞几乎喷笑出声,花蕊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现这样困惑和迷糊的表情。圆圆的眼睛里,幽色的眼眸不再幽暗,带着几分活力和如星子一般闪烁的光彩,让楚辞眼底的笑意更浓。花蕊的生活太安静,安静的几令窒息。而他要给她活力。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