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楚羚呢？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再和她走得那么近了？”莫靖言微扬了头，“那次她得了全国冠军，庆功的时候……是她主ว动拥抱你吗？你也没有拒绝，是吗？你知道现在周围有人怎么说，他们问你们俩是不是在一起。那我呢，我算什么呢？”她声音哽咽，呼吸也不平稳。
“你是……”傅昭阳伸出手来，想要拉住她的胳膊。莫靖言扬手甩开，转身快步离去。她多希望听到他追跑过来的脚步声，将自己紧ู紧抱在怀里，温言安慰。
几日后，训练结束后队里公布参加五月份比赛的名单，所有大一新า生均不在列。其他人刚ธ起步不久，听到เ消เ息并不意外；只有莫靖言已๐经是女队中颇具实力的一员，听到消息不禁有些失落。
“我们这次也算是为了八月份的比赛练兵，大一新生那ว时候要参加军训，所以练习的机会不如给其他队员。”傅昭阳解释道，“而且比赛的机会每年很多，大家也都先练好基本功，不要急于求成。”
是的，父女二人想到一处，这寝室，分错了。
莫靖言出生时，按照家谱，同辈的孩子名字中间要有一个ฐ“靖”字，她是女孩，本来也不必循这个ฐ规矩，然而母亲怀胎十月中ณ，父亲一心期盼要一个儿子，名字早已取好。“靖言”二字寓意安静，希望他以后言行谨慎，沉稳持重。女儿出生后，莫爸总觉得新取的名字哪一个都不如叫了几个ฐ月的莫靖言顺ิ耳，于是便不再改动。
“有人帮忙最好！”莫靖言兴冲冲跑上去，站在邵声身后，双手按在他背上。
他警惕地回头，“你要干吗！”
“教你怎么เ压筋啊。”她笑嘻嘻探头，“放松，放松就好。”
“用不着。”邵声侧了侧身，轻轻将她的手拂开。
“让师姐示范一下，我也学学。”方拓煽风点火。小狗也在旁้边不停地叫着。
邵ๅ声颇็不情愿地坐在垫子上，听莫靖言解释着，“呐，站在对方身后，小腿要贴在他的腰上，千万不要直接用力推后背，否则会给腰椎很大的力，这样不好。”说着她将手轻轻按在邵声膝盖上，“两手分别按住两ä膝，向下压。师兄，你吐气的时候，胸ถ口尽量向地面贴，可以吧？方แ拓，你还可以去前面，抓着他的手向前抻。”
“你俩要把我五马分尸啊。”邵ๅ声咬牙切齿。以前练习田径和攀岩时，他也常常和队友一同拉伸，还有心情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而此时身后站着莫靖言，她纤细的小腿贴在他后背上，双手紧紧压在他膝头，还浑然不觉地向方แ拓解释着。
“可以了可以了。”邵声有些心跳加，粗声道，“你赶紧起来吧。”
莫靖言笑道：“师兄，就是到了极限，再坚持一下才有进步！”
“我觉得可以了。”方拓怯怯地说，“师父已经面部ຖ扭曲了……”
莫靖言这才闪身站到一旁，邵声仰天躺倒，长吁一口气。
方拓跃跃欲试，“我也要压腿！是不是天天练习真的就能像师姐那ว么厉害？”
“肯定比你现在强多了。”莫靖言招招手，“过来吧。”
“去去，我来。”邵声起身，将方拓按在垫子上坐好，“我也得按按别人，出出气。”他力气比莫靖言大得多，下手又重。方แ拓龇牙咧嘴，哀声叫道：“师父，我腿要折啦。”
“让你跟着瞎起哄！”邵声在他头上重重拍了一下，起身离开。
方แ拓仍旧趴在垫子上，眼角泪花闪烁，“腿折了，起不来了……谁把我拉起来啊……”只有小狗跑过来，舔舔他的手指头。
“你们俩还真是一对儿活宝呢。”莫靖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方拓师弟太可爱了。我最喜欢方师弟了！”
邵声轻哂，扫了方拓一眼，“听到没？你可危险了。”
莫靖言毫不在意，“有什么关系啊，他就是个ฐ小孩子。”说着还摸了摸方แ拓的头顶。
“好吧好吧。”邵声笑，也过去摸了摸方拓的头顶，“那，我也最喜欢方แ拓师弟了。”
方แ拓依旧趴在垫子上，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我也很喜欢你们俩，可是，谁拉我一把呀？”
邵ๅ声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๐，方แ拓便夸张地倒向一侧。莫靖言蹲在他面前，“多多练习，你就知道脚๐法有多重要了。现在你力气大，容易走暴力路线，会忽略一些比较细腻的动作。”她简要说了自己的心得，扭头问，“师兄，我说的对吧？”
邵声点了点头。方แ拓更加佩服，“莫莫姐，你简直就是王语嫣。虽然自己้爬得很少，但眼力十分厉害！”他不禁好奇，“你为什么不参加攀岩队呢？力气太小？”
莫靖言被触动心事，尴尬地笑了笑，坐在一旁，“我……我脚上有伤，不能ม训练过度。”
方拓信以为真，惋惜地“哦”了一声。
“才不是呢。”邵声拖长尾音，懒โ懒地说，“她啊，一心攒着力气，要拿老年组冠军呢。”
“讨厌，你才是老年组！这里数你最老！”莫靖言笑出来，心中一点小小的幽怨瞬时消散。
国庆假期时莫靖言和班上同学去了承德，回来时现小狗已๐经不见了。
“‘十一’前师父借了辆车，带它去宠物医院做了个小手术，我跟着一起去的。”方拓描述着，“医生可厉害了，之后点了几天眼药就好啦。”
“那ว狗狗去哪儿啦？”
“我们开车把它送到郊区去啦，找了个ฐ农家院。”方拓来了兴致，“那边特别美，山明水秀的。”
“你们两个大男ç生啊，鬼鬼祟祟一起去旅行，真是有大问题！”莫靖言点着二人，笑道，“老实交代，去了哪儿？”
“十渡啊！那边真不错，貌似还能攀岩。师父还给我普及了一下地质学知识，什么深切峡谷，白云岩，可惜我都记不清了。”
莫靖言想起二人在十渡时的对话，莞尔一笑：“那些术语我也记不住，学了《地质学概论》也记不住。”
“晚一个月去好了。”方拓兀自感叹，“村口有一株苹果树，已经结了小果子呢，现在还没熟。院子里还有一株树，师父说是梨树。”
“哪儿有梨树？”莫靖言奇道。
“师父那ว天念了一句‘梨花院落溶溶月’，我问他怎么เ想起这句诗来了，他就指着院子里的树说，‘因为ฦ那ว是梨树’。不过我也觉得很奇怪，没看到梨子啊。”方แ拓看着正在岩壁上更换岩点的邵声，对莫靖言附耳道，“大概ฐ他也不认识，怕丢面子，瞎说的吧……”他开心地笑着。
莫靖言心中ณ忽然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她想起和攀岩队一同去十渡郊游，自己้在月亮清朗的银辉下走到路口的小方场上，苹果树的白花探过墙头，馥郁芬芳，沁人心脾ຆ。她在落英中转身挥手，念了一句“梨花院落溶溶月”，又随口接道“满架蔷薇一院香”，自己้都觉得生拉硬凑得可笑。那时她微笑着坐在路边的大青石上，对面险峻的山崖就和面前的人工岩壁一样，被皎洁的月光映照，在她面前投下巨大的黑影。而邵ๅ声恰好从暗影中缓步而出，脸上带着若有若无地微笑，轻声喊她，“莫莫”。
莫靖言看向背对自己的邵声，此前相处的时光纷至沓来，她心跳骤然加，似乎窥破了一个ฐ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加班，不一定更新了……晋江的系统现在的确有些延迟，好在吞掉的评论经过一段时间多数会被吐出来。那些短暂消失在黑洞里的留แ言我应该基本还是看到了的。所以大家请继续，努力地评论吧！又，刚刚大概听多了《忽而今夏》的广播剧ຕ，我脑海ร中重复方拓、邵声的对话时，竟然都是浓浓的东北口音，哎妈呀，这可咋整啊。。。又又，不知道广播剧在哪儿的筒子，微博上有链接。
第十六章似非
莫靖言做了一个。
她和邵声两个人在岩壁下练习，她兴冲冲提议帮他压腿，将双手按在他背上。
邵ๅ声警惕地回头，“你要干吗？”
“教你怎么เ压筋啊。”她笑嘻嘻探头，“放松，放松就好。”
“用不着。”邵ๅ声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向下轻轻一带。她站不稳，整个人趴在他后背上。他攥着她的双手，交叠在自己胸前，仿佛莫靖言从背后拥抱着他一样。
他低沉的声音有些含糊：“当时我和老傅说，让他快刀斩乱ກ麻，赶紧ู选一个。其实我多希望，他选的那ว个人是楚羚。”
在中她羞怯尴尬，想着如何能挣脱开来，又不必回复他的答话。好在这是心想事成的境，下一秒她就已经和他分坐在岩壁两ä侧。莫靖言想，装睡吧，装ณ作刚才都是做，他就什么เ都不知道了。
于是她侧身躺在海绵垫上，闭上双眼。依然能ม感知到เ一轮明月高挂在深蓝的夜空中，白色的月光凉凉地笼在皮肤上，岩壁投下的黑影随着月亮的步伐而缓缓移动，覆盖在自己้身上。而邵声不知何时半蹲半跪在自己面前，他伸出手来，粗粝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面颊。
莫靖言在中紧闭双眼，想着也不知他走了没有，凉意越来越浓，如果动一下，是否就让他知道自己้正在假寐，那ว又如何应对他刚刚那句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