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她一提醒,袁熙才反应过来,盯着手上的红肿,“我自幼练武,这点小伤本算不得什么,呆会回去让阎师傅帮我治治就好了!”
“哦?你府上有个大夫?”霜儿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霜儿一句慷慨激昂的话在老头的耳中ณ竟是一句笑话,他嘲讽似的看了她一眼:“好一个‘没有贵贱之ใ分’,那么就让本大人来告诉你,贵贱是怎么分出来的!来人,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绑起来!”
“等一下!”几双大手麻利ำ的束缚住她的双手,霜儿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动,颇为ฦ愤怒地回瞪着他:“我没有犯国法,你们凭什么抓我!”
“我爹肯定没事!他肯定躲在哪里地方跟我捉迷藏,我爹最喜欢这样开玩笑了。”默默地走到那被烧得一干二净的房屋前,双手捧起了一堆炙热的灰,顿ู时,一股刺骨的疼痛从掌心漫延开来。
“霜丫头?”众人都无声地看着他。独有一双手轻轻地按住她的秀肩。“霜丫头,你爹救过我的命,当年我生小财的时候差点死掉,要不是你爹,我和小财早ຉ已经死了。所以放心好了,我们全家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爹的!”张大婶说完,抓起一旁张大叔的手,回头看着旁边的几个村友:“韦大夫的为人我们都知道,我们这些人,哪个没有受过韦大夫的恩惠,今天韦大夫有难,我们就是找遍了整个山谷也要把韦大夫找出来!”
总算回到了家,韦霜换了种心情,在外面她得医人,可是在家里她却可以随意放纵。她的家落在山腰间,密密麻麻的树木将小小的屋角掩藏了起来。外人根本就找寻不到它的踪迹。韦若林正蹲在角落煮ุ汤粥,见韦霜回去了,低声笑着说:“霜儿,你看老爹给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老爹,小狗子不是来找你了么?你后来怎么没有去?王婶还一直在家里等你呢。结果我们等了那么久你都没去。”韦霜皱眉,挽起袖子,把他把往里边挤了挤,自己蹲在炉灶前,皱着鼻子嗅了嗅,“老爹,你不会又在煮那个令人变美的‘美人方’吧?”这味道再熟悉不过了,韦霜翻了翻白眼,捏起衣角就要倒药。
霜儿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解释他肯定会对自己的医技有所怀疑,所以说道:“这都是按照我老爹的方子开的,你信不过我还不信我老爹么?”
孟大叔一听,果真绽开笑颜,“那最好,那最好!”说罢留下一文钱,拿着方แ子就走了。
霜儿有些不懂,从车厢里出来,与杨叔并肩坐着。“这是什么意思?你每跑一趟路不就消เ耗点马料钱么?怎么还会赔银子?”
“姑娘,看你这样子,肯定不常在江湖中闯荡。现在兵荒马乱的,哪里都在打仗。东边想尽一切办法要打西边,南北两边也在闹矛盾,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现在是骑虎难下,走到哪里都可能被人给欺凌。”
“怎么个欺凌法?”霜儿更是不懂了,索ิ兴接过杨叔手上的马缰,也跟他一起使着鞭子。
“我这些话可只跟你一个ฐ人说,你只当玩笑听着,反正一路闲着也是闲着。”杨叔打着哈哈,“自从献帝ຓ被董贼迎到เ许都以后,他便挟天子以令诸侯,众臣也都高举着旗子要伐逆贼,其实在我们百姓眼中ณ,什么讨伐,都是屁话,百姓安居乐业才是实事。他们当官的为了称帝称霸,全不把我们的命当成是命,现在各省各都都在囤积粮草和银子,我们所到之处,都得交银子。”
霜儿默默的点着头:“那你们觉得谁能赢?”
“赢?谁会赢?谁赢都跟我们没关系。他们继续当他们的皇帝霸主,我继续赶我的马车做我自己的百姓平民!”杨叔‘呵’的一声,手猛地甩了甩马鞭,马儿被他猛地一击,飞腾起来,霜儿吓得抓着马鬃,“杨叔,你这话就错了。帝ຓ王是一国之主,是我们的头儿,君明则臣服,君不明则臣不服。你愿意向一个你不服的君主ว低头么?反正我不愿意!”
杨叔听她一语,笑着回头:“哟,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倒挺有骨气的。那ว你说说看,谁会赢?”
“如今的天下四分五裂,可是唯有一人能够号令诸侯,可以看出那人已夺先机,天下不久便会收入他的囊中!”三国历史毫无悬念,她自幼就看三国演义,天天听着里面人闹腾,时间久了,对他们的结局也就耳熟能详了。
“那照你的意思,曹不久ื便会代汉了?”杨叔一听这句话,心情骤地落入谷底:“曹家那群猪狗不如的,若真让他们当了帝王,我们百姓怎么可能会有活头?”
“看来大叔你对曹家很有怨言!”霜儿听得蹊跷,脸凑近了几分。杨叔正想说完,却抬头看了看天,叹了口气再也不开口说话了。此时已近暮色,风凉露重,霜儿缩了缩脖子,见杨叔依旧不改颜色地赶着马车,顿时心生敬畏,也抖了抖身子,换个话题:“哎,人生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谁为ฦ帝与我们何干。大叔,我们唱歌吧!”
“唱歌啊?我唱歌会把你给笑死!不过你可以教我啊!”杨叔一边使着马鞭,一边笑着说。
霜儿故意开玩笑:“我要唱的曲你肯定没听过,而且调子极高,怎么样,敢不敢试试?”说完,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唱了董贞的〈雕花笼〉。
青锋剑何从
落花中正相逢
美人一笑只为ฦ英雄
明月刀不懂
人间梦
红尘嚣浮华一世转瞬空
壮怀凌霄汉独行千山
朱颜短怎堪岁月荏苒
雕花笼青丝重
故人依偎柳梦中
语凝噎泪入烟波几万重
刀锋芒剑影寒
飘摇江湖惹情伤
萧声断谁怜伊人独梳妆
雕花笼青丝重
故人依偎柳梦中
语凝噎泪入烟波几万重
朝白水东流
漫漫相思转不休
望苍穹何不挥剑断ษ情仇
雕花笼青丝重
故人依偎柳梦中
语凝噎泪入烟波几万重
长歌狂风云幻
红尘滚滚人聚散
霜鬓满重回来时路已难
董贞的声音很飘逸,调子也很高,霜儿唱得面红耳赤,杨叔却在一旁鼓起掌来:“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倒生了一副好嗓子。你唱这曲子真好听!不是我吓唬你,你到เ了许都以后,若没了银子,还可以去酒楼里当个优伶!”
霜儿脸上一红,歪了歪嘴说:“我有一身手艺,当优伶做什么?”
杨叔脸瞬地变红,羞着脸说:“那倒是我说错话了,我自罚自己一回!刚才我听了你这歌,已会唱了,不信你听听!”
杨叔扯了扯嗓子,故意提了提调子,果真也唱了出来。
刚唱得起劲时,突然他一口气没有提起来,浑身一僵,直楞楞地倒在她的怀里。霜儿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躲,忽反应过来,赶紧要去扶他。哪晓得几声‘呜呜’的叫喧声从身后传来,霜儿听得心里一紧,正准备回头,却听到嗖的一声,一支利箭穿过她的腋下直射向杨叔的心脏。
霜儿伸手不及,血顺ิ着她的指缝滴落在地。她吓得一惊,回头望时,竟看到数十个人驾着马匹腾着飞沙驰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