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伏下身，拍了几下我的脸巴子，“咋了，吓傻了？”
“太刺激了，我操，太刺激了……”我兴奋的有点语无伦次。
“这个呢，我扒这个吧，你帮我看着。”看大虎剥皮的手法如此漂亮，我也禁不住跃跃欲试。
“这个回去缓缓再扒吧，死的时间太长冻住了，不好剥了。”虎子说道。
老百姓中间，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传说。比如黄大仙、夜猫子打不得，打了会倒霉；燕子不能打，打死燕子会变聋子，吃了燕子肉会变瞎子等等。我小时候听了打死燕子会变成聋子的说法就根本不信，也曾经用弹弓打下来一只刚出窝正跟老燕子学飞的小乳燕，当时的情景我记得还很清楚，好几窝燕子在老燕子的带领下整齐的站在房顶ะ下，飞几圈就落回来。在一群小燕子正在跟着老燕子学飞的时候，我举起了弹弓，正巧这时候一只小燕子飞过我头顶，看我举着弹弓竟然扇动着翅膀停在了半空盯着我看老燕子很少这么飞。我当时心里略一犹豫，把泥丸打了出去，正中翅膀，把这小燕子打了下来。燕子落地后，翅膀折了，支楞在身体一侧，用脚在地上爬，而其他的燕子则在老燕子的带领ๆ下围着我吱吱乱叫，当时我虽然知道燕子不能ม把我怎么样，也知道自己没变聋子，但还是有种伤天害理的感觉，一头躲进了屋里。后来，我看小燕子实在可怜，就把它捡起来，放到了仓房的一个燕子窝里，可哪知道那ว个ฐ窝不是它的，惹得其它飞回窝的燕子围着燕窝吱吱乱叫。现在想想，估计多少年来人们对人有益动物的一种保护方法，让人谁也不原意触这个ฐ霉头，从而保护这些有益处的动物。山里的孩子更厚道，不像我小时候那么不听话，相信如果没有打了夜猫子会倒霉的说法，估计这猫头鹰早ຉ被人打下来炖了，哪里还能长这么大？
凭感觉我们开始是一路往东走，两边都是大山，大虎说这是通往柳河林场的大路，这么走虽然绕了点远，但是大路和进山之ใ后的一段都能ม走爬犁，再往里头也要比近路好走得多。大概走了三四个小时，大路开始往北拐的时候，有一条继续向东的小路。走进这条小路，我们算是真正进到เ了东北长白山的老林子里。随着山势越来越高，路也越来越窄，到后来我和老王头不得不从爬犁上下来，三个人一起帮着枣红马拉爬犁才能ม一点点爬上坡去。
不到中午，老王头回来了，买了不少东西。我俩没敢在车站里呆，跑到车站外的树林子里猫了一个下午，等天黑透了以后才重新摸进车站里边。找了一列ต已经编好组的往北开的闷罐车，把我们所有的家当搬了上去。这列火车晃晃荡荡开了一天一宿才到jl，过jl开了没多久就在一个ฐ叫丰广的车站停下来，不动了。我和老王一商量，我俩下车吧。从时间上判ศ断，这里离舒兰已经不远了，在车上这么耗下去，我们带的吃的不多，也容易被人发现。于是我俩把东西捆好，背在身上，跳下了火车，顺着火车道继续往北走。走了三个ฐ多小时，看见了公路，正好看到路上开过来一辆大货车，我俩把包袱往道中间一放就挥手拦车。等车一到เ近前，我俩都乐了，牌照竟然是辽01的，我俩赶紧上前和司机套近乎。那时候人都实在，一听说话还都是s市老乡，很痛快就答应拉我们一段。司机三十多岁，是从s市往五常送货的，人特别热情。他告诉我们，这里到老王头的老家大石河林场，最方便的办法就是在山河镇下车，然后搭小火车一种林区用来拉木头、搭挂一两节拉人车厢的短途火车，顺利地话一天一宿就能到。听他这么一说，我俩轻松了不少。当天晚上车开到了山河镇，我俩在司机师傅的指引下顺ิ利找到เ车站。第二天搭上了开往大石河林场的小火车。
老王头用胳膊把我搪开，稳稳的把枪架在窗台上对着对面大树“啪”开了一枪，一只家贼瞬间身体一僵，被下边的树枝挡了几下之后，掉到了地上！之后又是连续三枪，居然次次都是枪响鸟落！
这一手让我看的目瞪口呆。从那以后，我没事就泡在老王头那儿，枪法也在老头的调教下与日俱增。半年多后，这把枪在我手里已经玩的很有感觉了，十五米左ุ右的距离打个家贼什么的，基本都是弹无虚发。很多边边大的同志也爱跟我在一起玩，打个三、五十只家贼、再弄点儿咸菜，晚上就聚到一起喝酒，日子过得相当的逍遥自在。
老王头几口酒下肚，兴致也来了，脸红扑扑的迷逢着眼睛，“多大？比得上一头牤牛，得有个六、七百斤ภ！”
“啊？这么大的?真的假的？”我很惊讶。
“真的假的？你小崽子还不信咋的？咱这疙瘩有句话，叫没有千斤牛，只有千斤猪。知道啥意思不？就是说牛很少有长到一千斤的，但是猪就能ม。你别看昨天我俩打的这两ä头牲口好像挺轻松，那是因为这是群猪，大多是半大母猪和小当年的小猪崽，要是遇到孤猪可不能这么打。”
“扯淡，越扯越玄，一头猪还比一群猪难打？！”我有点不信。
“你小子，刚进山两天，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是不？这山里的打猎的门道可多着呢。野猪这东西，大部分是成群的，一般都是几头大母猪带着当年的猪崽子，这几头大母猪有的是娘俩，有的是姐俩。遇到大群的有二、三十头，上百头。一般情况下，野猪遇到人都绕着走，因为这东西看着傻，其实可精了，老远就能闻到เ人味和火药味。这“群猪”如果是被枪打过，一听到เ人的动静或是闻到火药味老远就跑了。可如果是被枪打伤的野猪可就不一样了，发了疯的拱人，所以打群猪都藏在上风口，打尾不打头，一枪出去，撂倒后边体格稍微大点的，其他的就一哄而散了，人不至于出危险；要是换成孤猪，你最好就别ี惹它，离它越远越好。这山里头是一猪，二熊，三老虎。“一猪”就是指这上了岁数的大孤猪最厉害，比熊和老虎都凶。这孤猪和群猪不一样，孤猪胆子大，脾ຆ气倔。群猪一般闻到人味或者有个响动就跑了，可这孤猪你要是进到เ它的地盘，不但不跑还猫在树趟子里暗地瞄着你，自己在那较劲儿。这深山老林里子，有时候人和人隔个两ä三米都互相看不着，何况是躲在树丛里的大野猪？它能看见你，你却看不见它，等你走进了，这家伙猛地冲出来，把人拱到，一扎多长的大獠牙狠命往人身上捅，你说谁能受得了？”老王头说的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