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江教务长强调过,对于这次选出的学员,都必须ี有军队经历,毕竟在军队也是一种对时局和自我素养的积累。”胡龙骧一直带着笑容,就好像是在与自己้老友谈风论月一样,“不过,文远你也应该看到เ了,虽然你没有军队经历,但是我最终依然提上了你的名字。”
“确实如此,其实学生也正在对这件事感到เ奇怪了。”徐邵文微微愕然了一下,一直以为自己้的名额是教务长江寿祺给添上的,没想到竟然是胡校长亲自提点,这真是有些让他感到意外。
段云峰只是轻轻的笑了笑,说道:“我也是昨天才从教务长那ว里知道的,教务长只是说让我们每科班长推荐六名以上十二名以下的本科学员,然后他会转交给校长,由校长决定参赛人选。”他说到这里,又补充了一句,“我想这布告早晚就会公布的,到时候你们自己้看就行了,所以没有告诉你们。”
其实谁都知道段云峰这人不爱说话,所以也就没有多责怪。
这是,林蔚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虽然不是与徐邵文同宿舍的,但是却经常与徐邵文的步科班混在一起。他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烟放到嘴边,当着姚琮的面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说道:“味辛兄,我们只不过在休息之时抽一支烟而已,用不着把话扯的这么远吧?”
“我把话扯远了?难道我们在入学之ใ时,没有对着校规校级宣誓吗?我院规定是怎么说的,难道你不记得了?如果我们连学院里的规矩都没办法遵守,上了战场还指望会遵守军规军纪?”姚琮知道林蔚也是在浙江服过役的,但是对这个书生摸样的人一直没有什么เ好感,语气丝毫不减弱的说道。
“哦,原来徐小哥是安阳人,老朽祖籍河南卫城,与安阳不过十几里的路程,”徐世昌显得颇有兴趣了起来,他语气虽然带着调侃,只是眼中却露出一股探究的样子,“老朽年少的时候倒是在同族之ใ中听闻过,安阳和卫城的徐氏都是一脉ำ,敢问徐小哥令尊大名,也许碰巧还真是亲戚呢。”
徐邵ๅ文倒是很情愿能ม与徐世昌这样北洋军阀重要元老攀上关系的,于是他立刻๑回答道:“家父徐霆之,昔日曾经是临颖县知县,只是辛亥革命前后逢遇变故,家父不幸病逝,自此家道中落。在下因为受县城学堂老师的保举,有幸进了南京6军中学,平日依靠着家中一些积蓄,还算能过活日子。”
老人带着徐邵文走出了这条街道,来到了西直门大街另外一侧的一条胡同里。北京城的街道大多是以胡同命名,但是此间的胡同也有不少并非是蜿蜒曲折的。就像老人带着徐邵文来的这里,与刚才的市井小胡同俨然不同,仿佛过了西直门大街就有两处不同的天地一般。
这条胡同徐邵ๅ文叫不出名来,他只是带着昂然的兴致跟随着老人走了一段路,在胡同末端的三岔路口处,一间别致的两层古朴建筑四平八稳的坐落于此,正门朝北,朱红的漆木圆柱上挂着两幅对联,上联是“春风解恼诗人鼻”,下联是“非叶非花自是香”。这幅对联出自南宋大诗豪杨万里,虽然茶楼ä没有挂横批,但是一块“点沧楼”的匾额倒是与漆木圆柱相辅相成,显得颇为ฦ大气。
袁世凯一直将6军大学看作是自己的私人财产,从校长到教务全部是指派自己的心腹担任,从而给学员们灌输一种忠于北洋政府的思想。只不过袁世凯绝对想不到,6๔军大学自成立到倒闭,一共培养出的三千多名学员当中ณ,一大半的将才在日后却是为国民党所用。
这段期间,6军大学的教务层为ฦ了给袁世凯的改革助威,已经是第三次组织学员从西直门大街一直游行到总统府东华门前进行请愿,这期间很多学员都积蓄了不满的情绪。他们所做的可并非真正出于内心的意愿,这样的请愿与诈骗有何区别呢?
三人又闲谈了一会儿其他事务,胡龙骧多问了一些徐邵文在学院生活如何的事情,表现出了校长或者长辈对后生的关切。之后,江寿祺忽然又提到เ了关于获得正规军衔的事情。
“文远,日后若是在学院之中佩戴上了少尉军衔,那可是意味着你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军官了,”江寿祺语重心长的说着,“不说其他的,如果有军衔在身,即便是教官,如果他的军阶比你低都必须向你敬礼呢,而且还有许多其他的方便。”
徐邵文眨了眨眼睛,问道:“邵ๅ文一直以为军衔是军人的象征,岂会还有其他的方便?”
一旁้,胡龙骧对于徐邵文这样的回答,暗暗的点了点头,倒是对江寿祺表示军衔会带来其他方แ便而感到เ很是不满。很显然江寿祺ຘ把军人的本质给歪曲了。
江寿祺没有看到胡龙骧的脸色,大笑的继续说道:“近段时间6军大学的新า改革条例出台之ใ后,在日后的学员学习中会加入队附勤务和野外教训两ä种考核。因为军事学院并非寻常书堂,所有军校学员都必须着重实战和实干。”
徐邵ๅ文在听到江寿祺说出队附勤务和野外教训之后,就立刻明白了过来。6军大学自从19๗14年进行条例改革之后,不仅从外籍教官手中夺回了教育权,还制订了一系列ต新的教学制度,比如早几千前步科班还讨论的6军大学全新录取要求就是其中之一。而队附勤务和野外教训,分别是两种实践的方法,大致类似于二十一世纪的高校实习。
野外教训很容易理解,主ว要分成三个ฐ类型。一则是安排进入正在进行实战或者演习的军队之中,亲临体验与参与作战,二则是参谋旅行,组织学员前往各地各国的参谋机构参观学习,三则是见习旅๓行,较之参谋旅行所接触的东西更为广泛,而且没有定制。
对于野外教训,徐邵ๅ文倒是有一种感概,那就是先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出国很难,动辄签证护照一大堆琐事,还必须具备一定的家产积累。可是相对在倒退几十年后的今天,出国却是普遍至极,放眼去看革命老一辈,大多去过日本、德国或者苏联。
至于队附勤务,就是将学员派遣到国内指定的军政机关担当见习职位,学习并且实际参与见习职位的职能运用。通常队附勤务要比野外教训的时间久一些,基板上一去就是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
但是,不管是野外教训还是队附勤务,都是会有严å格的审核考试监制,就算学员身在国外,身边都会有一名以上的监管官,随行记录和观潮学员的操行和能力。而队附勤务就更直接了,学员所任职的机关长就是监管官。每当一段时间,监管官都会如实对学员进行评分,这些评分将会直接载入学员年考和毕业考的成绩。
看着徐邵文深思的样子,江寿祺ຘ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怎么,对于这新的学习方式有所畏ั惧了?”
“哪里哪里,学生只是还是没太明白这野外教训和队附勤务是何学习方แ式。”徐邵文愣了愣,赶紧ู假装自己้是第一次听说这两个ฐ名词,一时不明白的样子。
江寿祺向徐邵文介绍了一番队附勤务和野外教训的详细内容,徐邵文原本是知道的,但是现在依然得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仔仔细细的又听了一遍。江寿祺在解释完毕之ใ后,他又说道:“一般来说,野外教训和队附勤务是分开的进行的,每年会按照具体情况,分别派出学员外出学习,基本上所有学员都会经历过队附勤务和野外教训,这些只是早ຉ与晚的事情。”
“如此真是太好了,古人有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只有走出学院才能ม拔高我辈之视野呀。”徐邵文感喟的说道,一副极其向往的神态。
“刚ธ才我所说的若有正式军衔在身,那么เ在队附勤务或者野外教训的时候,就不会是以见习官的身份了,而是一个真正军官的身份,无论是处事还是任职都会方便很多。”江寿祺ຘ最后的回归了原来的主题。“所以说,这次赛试文远你一定要用心呀。”
胡龙骧在听到江寿祺ຘ将军衔如此不严å谨,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但是也没有急于在徐邵文面前表露出来。他微微的笑了笑,说道:“时候不早了,文远你还没有吃晚饭吧,那你就先回吧。还有两天的时间你们这次参与赛试的学员就会前往保定了,多做准备呀。”
徐邵文笔直的站起身来,郑重的向胡龙骧和江寿祺告辞了,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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