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戎VS嵇康:我走我的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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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政治环境的险恶,主要表现在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父子三人对曹魏政权的连续打击上。第一次打击是司马懿起的高平陵之变。司马懿ງ(公元179年—公元25๓1年),河南温县人,老爷子以能ม算计著称,曹操时代崭露头角,曹丕时代已受重用,官至尚书๰右仆射、抚军大将军。魏文帝ຓ曹丕死后,明帝曹叡即位,司马懿与陈群、曹真一起被辅佐明帝,迁骠骑大将军、都督雍凉二州ะ诸军事,对抗蜀汉诸葛亮的进攻。在整个ฐ明帝时代,有统帅๩能力对付蜀汉和东吴的,在整个魏国,也๣只有司马懿。明帝曹叡活着的时候,他还能控制司马懿,此时的司马懿虽然军功显赫,但朝廷上的羽翼尚未丰ถ满,不敢造次,还比较乖๔。但曹叡一死,事情就慢慢地生变化了。按照曹叡的遗诏,即位曹芳由曹氏亲王大将军曹爽和司马懿一起辅佐。此时,司马懿都督中ณ外诸军,录尚书事,大将军曹爽在等名士和朝臣的策划下,欲夺司马氏之权,转授没有实权的太傅给。权力之争由此拉开序幕。司马懿久在外领ๆ兵,在朝廷上的力量不占优势,但久经战场,老谋深算,以静制ๆ动,被削权后称病修养,不问朝政,实则于不动声色中寻找动政变的机会。行事颇็嫩的曹爽渐渐丧失了警惕。正始十年公元24๒9年,在司马懿7o岁这一年,机会终于来了。这一年初春,大将军曹爽及其兄弟一起陪同魏主ว曹芳到เ洛阳城外的魏明帝曹叡墓高平陵之ใ机,司马懿率领司马师๲、司马昭,在太尉蒋济等人支持下,关闭洛阳各门,以皇太后的名义แ布诏书๰,将曹爽兄弟全部罢免,并谎称归洛阳后可得到เ厚待,没经历过什么事的曹爽顿时傻了,不听桓范之计策,兄弟数人老实老实地回到洛阳,随即被司马懿全部处死,并杀其党羽何宴、夏侯玄、邓飏、丁谧等人,随后又平息了各处的反抗。从此开始,曹魏的朝野上下的权力完全转移到司马家族๣这边。

司马懿死于公元25๓1年。随后,他的大儿子抚军大将军司马师接管了魏国的权力。如果说司马懿动政变成功后,并未得意忘形,而仍注意在朝堂上的礼数,那么到了司马师๲这里就开始锋芒毕露了,在魏帝曹芳面前๩傲慢异常,后者成了汉献帝那样的傀儡。正元元年(254๒年),曹芳与亲近大臣密谋剪除司马师,未成功,某主中书令李丰ถ等人死难。以此为ฦ契机,司马师对魏国朝野上下展开了大清洗,并废掉了魏帝曹芳为齐王,立曹髦为帝。这是对曹魏势力的第二次打击。

再往远处回溯,我们可以现,华歆在三国这个英雄狂奔的年代,属于“识时务”那一类俊杰。早年董卓暴乱,华歆曾游说袁术讨董,袁二迷糊不从,他便跑到一个地方แ做了一段时间的地方官,后从孙策,再归曹操。虽有这样的经历,我并不能认为ฦ华歆反复无常,倒认为他是个ฐ果敢的人物,用自己的行动实现着人生的抱负。他没什么可以被指责的。他只是在寻找着能挥他最大能量的地方。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对的。在上面,我们看到了华歆冷酷的一面,但这并不是他的性格的全部。做官几十年,华歆特清廉,做地方แ官时办事就很有效率,到了中央后更是具有雷厉风行的风格。而且,在教育孩子上,华歆也很严å格,华家子弟即使在家里也跟在朝廷上一样讲求仪表动作的庄严å。虽刻板有余,但多少也๣能从侧面知晓华家的家风。

可是,由于眼神不好的管宁的出现,再加上有逼宫的前科,让华歆的形象几乎完全毁了。管宁是谁呢?他是山东北海人,据说是大人物管仲的后代。当初,二人在菜园子里锄地,地上有片金子,管宁理也不理,继续玩命地挥锄;华歆则把那ว金子那起来端详了一下才扔掉。说到这儿,便不得不让人想到:这个ฐ管宁,眼神是不是有问题๤呀?管宁是出了名的读书狂,熬夜是难免的,眼睛近视也没嘛奇怪的。我的意思是说,当时他继续挥锄如故,没准是因为没看到เ那片金子哪!随后,华歆看到เ了,拿起来又扔了,有两ä种可能了:第一,华歆怕受到管宁的耻笑,所以把金子扔了;第二,华歆本来就不爱财,在确认那是金子后,依然把它扔掉了。到底哪一种更接近真相呢?我以后是后一种。因为,后来的大量的事实,证明华歆确实不是个财迷。当年,他从江东北上许昌,人们问讯后都送上赠别的礼ึ物,足有上千人之多。但华歆把这些礼ึ物都做了记号,等到送别的那ว天,一一退还诸人。官位显赫后,魏国的皇帝ຓ经常赐给他珍宝,他就把那些珍宝分给自己的亲朋或贫穷的故人。《三国志》作者陈寿老师曾这样评价华歆:华子鱼清纯德素。我想,这是非常得贴切的。包括他逼宫汉献帝禅让帝位给曹丕,也实在没有什么可指责的。还能如何呢?莫非还要让汉家献帝再做上几十年的傀儡?有意思吗?

徐孺子最终还是没有出山。徐是个明白人,知道东汉的政局已经完蛋了,虽有陈蕃这样的工ื作狂意欲挽狂澜于既倒。在东汉的古道旁้——那是个黄昏吧,徐孺子微笑着摇摇头。陈蕃长叹一声。他身不由己。这是由个ฐ性造就的命运与选择,性格决定命运自古使然。那个ฐ时代的剪影大约如此:望着徐孺子的身影渐渐融入暮色中ณ的山林后,陈蕃怅然若失。许久,他转过身来上了瘦马,这时候有清冷的风吹来,在夕阳下拖着疲惫的背影踏上返回洛阳的险恶的路途。

嵇康算是没活路了。

据说,司马昭后来特后悔。这已๐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桀骜不驯的嵇康确实是死了,而且死得那么เ生动:临刑索琴而弹。三千太学生上书๰为其求情,愿以其为ฦ师,不许。去吧去吧,以君一死,为我们留แ下千古绝响,只是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但晚霞依旧灿烂,疾风吹劲草。刀落了,升起的是光辉,照ั亮了千年历史和后世文人的情怀。嵇康这样的人物没了,那ว《广陵散》也就从世上绝去啦。

如果说阮籍的狂放带着几许忧伤与无奈,那么嵇康的狂放便带有几分激烈与刚ธ直,所谓“刚肠疾恶,轻肆直言,遇事便”,所以写下著名的《与山巨源绝交书》。当然,与山涛并不是真的绝交,只是借此形式诉说情怀。刚直激烈是一种说法,另一种说法来自“竹林七贤”的王戎:“与嵇康交往2o年,居然没见过他欢喜或悲伤过呢。”一个ฐ是火气旺盛,一个是喜怒不形于色,哪一个更接近真实的嵇康呢?

在我看来,喜怒不形于色,是嵇康于玄学上的高逸追求,这是他向往的一种境界;而实际上,就其个人性格而言,他又是刚直倔强的。不过,在王戎眼里,嵇康喜怒不形于色,似乎于上面说的都没什么关系,而仅仅是因为嵇康懒得答理王戎。王戎虽然位列竹林七贤,但实际上嵇康(包括阮籍)是瞧不上他的。正如上面所说,嵇康有非常傲慢的一面。换句话说,对于王戎,经常处于一种爱答不理的状态,所以后者产生了以上的错觉:“未尝见其喜愠之色。”

王戎的这句话是评论嵇康的。实际上,也牵扯出了王戎在七贤中的地位问题๤。在七贤中,嵇康是脾气最大的,是对司马家族最有意见。王戎(234—3๑o5๓)则是七贤中年龄最小的一位,比年龄最大的山涛小29岁,但当不住他也是庸俗的一主儿,至少在嵇康看来是这样的。他很抠门,在这方面有可能是魏晋第一人。他喜欢跟老婆在灯下数钱玩儿;家里有好李子树,怕别人得到,于是将种子钻空,亏哥们儿想得出来。这样的王戎,虽身在七贤之列ต,但断然是被嵇康所轻视的。有这方面的例证:有一次,王戎抱着一坛子酒,一边擦汗,一边颠颠地跑来了,那六位早就在林下喝高了,见到เ王戎后,阮籍冲着嵇康说:“靠,这个俗气的家伙又来败我们的兴致啦。”嵇康和其他五人嘿๹嘿大笑,弄了王戎一个大红脸。我觉得多少有点过分啦!回过来看这王戎,也确实够可怜的。从那以后,王戎就有意识地远离那老几位了,很显然,他的自尊心受到了阮籍和嵇康的伤害。

王戎走了。

你们瞧不起我,我躲远点成么?自此,他选择了自己的人生道路:锐意进取,投身仕途,在晋武帝时,当上了散骑常侍、河东太守、荆州刺史,因参与平定东吴的战争,进爵安丰县侯。晋惠帝ຓ时,他又当上了司徒,过上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我觉得这很好啊。所谓人生在世,各得其所,说的就是王戎和嵇康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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