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水越来越多，“别走了，我觉得不对劲，水是往低处流的。”邵年喊住大家。“水是应该可以流出去的。”张振鹤说。“未必，这样的山洞可说不准，万一有个什么底下河什么的。”“所有人向后转，走回去。”“组长，走回去？我们走了这么半天了。”“别废话，向后转。”我们又重新往回走。可是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已经找不到原来的地方แ。我喊着连野，可是反回来的都是回音。“这里唱歌一定好听。”朱海说。“是好听，如果出不去，就成他妈的绝唱了。”这个ฐ时候，我感觉手很疼，估计被什么东西划伤了。在这里手就是眼睛，没别的办法。
我们在洞里又转了几圈后，“不能这样走了，这样走我们出不去也得累死。”邵年叫住大家。“不能ม停啊，停下就真出不去了。”“赶紧走，走到哪算哪，我就不信，咱们困在里边他不着急。”我们继续摸着向前走，其实这个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哪边是前。“歇会吧，我饿得脑แ袋真冒金星。”大兰站住不走了，“金星好啊，还能ม照点亮呢，大兰走前面。”我希望调节一下气氛。“老大，是脑子里有金星，不是外边飘着。”“别ี废话，摸着我过去，走前面。”“我他妈就不明白为什么把咱们整这个洞里，还探险，真他妈的是探险了。”“别逼逼了，赶紧走吧。”“组长，你说这样的洞里有个ฐ什么เ怪兽之ใ类的可怎么办？”为子在黑暗中说了一句，“有什么怪兽，撑死有个ฐ耗子蛇什么的。”山洞阴冷潮湿，说话的回音很大，我们几个跌跌撞撞四处碰壁，这边走不出去，就折回来，那边走不出去，再折回来。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一直就是这样走，最后大家实在太累了，想找个ฐ地方休息一下，可是满地都是水，我们只能ม靠在石壁上。“我们这样走真不行，消耗体力。”邵年说。“那你说怎么เ走？”“我看这样，我们分开距离，一个ฐ人走一块就停下，另一个人继续向前走……”“不行，万一我们走散了呢。”“我操他妈了，什么人没事挖这样的山洞玩。”张振鹤骂道。“别瞎骂啊，没准你就在山神爷的肚脐เ眼儿里呢。”“你们家肚脐เ眼儿这么长啊，我看是山神的屁眼儿还差ๆ不多。”“什么他妈的山神爷，没准就是小日本挖的。我们家乡也这样的山洞，里边都是机关，多少年都没人敢进去。”大兰说的似乎ๆ很有道理。“大兰，本溪也有这样的山洞？”为ฦ子接上话，“比这个可漂亮多了，那ว是水洞，旅游的。”“咱这儿不也是水洞吗？”“拉倒吧，我们那的能坐船，再说那是溶洞。”“好了，别说了，大家继续走吧！”
虽然这次拉练负重不到三十公斤，但是经过了一夜的行进，大家几乎ๆ已经没什么力气了，爬着爬着，大腿就开始抖，有几下差点滑倒。终于用了近两个ฐ小时，我们终于塌上了山顶ะ的平地，我们几个ฐ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往那一倒，看着清澈的蓝天。我掏出水壶，才发现我犯了一个ฐ非常严重的错误，那就是我们组的人没有灌水。
“组长，其他组的人怎么เ还没到呢？”为子问我，“咱们快呗！”大兰躺在那里说。“不能啊，应该差ๆ不多啊。”我急忙拿着望远镜一看，顿时傻眼了。与我们临ภ近的山头上，已经聚集了很多战士，难道我们爬错了？因为我视觉上的误差，加之ใ山与山的高度在不同角度上看也会有偏差ๆ，所以结论就是：我们组上错山头了。
新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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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野走到我身边说：“刚才叫你，你为什么不动啊？”“没叫我我动什么เ。”“哈哈，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你啊。”“靠，我这么เ优秀，特种部队不要我要谁。”这话也就现在说。没关系，逃过一截，值得庆贺。“野哥我请你吃饭！”“忽悠我呢吧，这荒山野岭的，你抓野猪啊。”“哎呀，就是表达一下心情而已。这顿ู饭先欠着，等回了哈尔滨我安排你一顿大餐。”没错，只要我留下，什么เ代价我都愿意。
宿舍里很安静，郎队站在一边看着那几个被刷下的战友，我们坐在一边看着老金他们默默地收拾东西，之前发的迷彩服都拿出来，放在一边。老金眼睛湿湿的对大家说：“你们谁有相机，我想跟你们照张像，留个纪念。”“我有！”本溪籍的兰恭学从柜子里拿出一个ฐ傻瓜相机，递给老金。郎队站在一旁问：“相机还谁有？”“我也有一个，比他的好。”“拿来。”这位同志不知贵姓，只看见他把相机递到郎队手上。“我应该跟你们说对不起，这里有严格的规定，绝对不能照相，以后你们可以通信，保持联系。”老金擦了擦眼泪说：“没关系，没关系，就这样吧。”“明天我检查你们的物品。所有与部队规定冲突的一律上缴，等你们复员专业再归还你们。”老金摸着那ว几套崭新า的迷彩服，没说话，其他几个人也跟他一样换回了87๕式夏常服，站在那ว里。他们此刻的心情我能理解，当兵就当最牛的，苦点怕啥。但是理解最深刻๑的是我们复员的时候，几件穿旧ງ的衣服都没能带回来一套，说是他妈的保密规定，这是后话。
我顺着小道一路狂奔，我估计这条路起码可以让我少跑一公里的距离。想着二叔惊讶的神情我就开心，我一边跑一边笑。果然不出我所料，当我从高粱地里钻出来的时候，后面的人还没上来，跑在第一的不是别人，正是野驴。他看见我从高粱地里杀出来吓了一跳。我故意跑在他前面跟他保持不到三十米的距离，此时他已๐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做人不能太老实。
我趾高气扬地冲向终点，当我冲过终点的时候，我傻了，因为二叔和那位将官已经走了。只有一个ฐ参谋站在那里拿着秒表。很快连野冲了过来，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上衣。我看着他呵呵一笑，“这驴啊就喜欢抱道跑。要不怎么能ม拉磨呢！哈哈哈。”
新兵已经陆续开始登车，我仍站在地上，没人管我。上的差不多了，刚ธ才点名的军官才走过来。“你！跟我走。”我拎着行李一瘸一拐地跟在他的后面。一直快走到车尾才停下，“参谋长，找到เ了，就是他！”我再看那位参谋长，正是刚ธ才训斥我的人。真是他妈的冤家路窄。“你跟我在一起，来之前师长交代过了。”“我靠，原来是自己人。”我紧张的心情顿时松了下来。听他的口气，我二叔官一定比他大。腰板直了直：“去哪？”“跟我走就行了。”我们上了餐车，周围没几个人，他把我安排那坐好就走了。
火车终于是醒了，振动之后开始徐徐向前开动，也不知道谁妈，突然冲过来，敲打着我的面前的窗户，满脸泪水地喊着：“小年在哪啊？小年在哪啊？”我哪认识什么小年不小年。大年刚过完。我把脸转到เ一边，她抓着火车向前跑去。我一下想起了母亲，她此时肯定还在流眼泪呢，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离家，突然觉得有人送送也挺好的。火车终于冲出团聚，扯着一车皮的牵挂呼啸而去。
朱海走了，屋子里剩下我与几位首长单独“开会”。1号指指我：“这个小子，你看年龄不大，事每次出的都不小。”此时几位首长，有说有笑，我俨然成为了他们的笑料。而我他们真他妈假，如果我真把枪丢了，他们几个肯定把我撕了。我把照相机往桌子上一放，“呵呵，看这架势，好象他还弄到点东西啊。”我还是没说话，鲁迅不是说过嘛：最高的蔑视就是无言。当然我现在还不能ม蔑视几位领导，没听1้号说马上就要入party了，无非就是给自己树立一个ฐ姿ู态而已。希望给领ๆ导留แ下沉稳的一面，而不是虎了吧唧的印象，这样对我很不利，相信他们看了里边的照ั片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
回到宿舍，枪柜已经锁上了，连野走过来说：“上帝ຓ保佑，你总算没事。”“上帝？哪个组的？”连野啊连野，玩什么เ呢，关公面前耍片刀，蚊子面前谈暗杀嘛。
元旦眼看着没几天了，听说要举办什么文艺晚会，每组最少两个节目，我们几个ฐ坐下来一合计，干脆唱两ä首流行歌曲算了。后来把节目名单报到郎队那，就直接给毙了，队长说我敷衍了事，什么话，我怎么可能是那ว样的人呢。没办法，回来重新揣摩。为子说他会点安徽地方แ戏，这个ฐ节目有特色，应该没问题，还剩下一个就真是问题了。我们组这几个ฐ人没什么能歌善舞的人，要比沉默和睡觉吧我们都有高手。我看了一眼邵年，他都不看我，再看看大兰，大兰嘿嘿一笑，他妈什么都不会你冲我笑什么เ。最后我看看张振鹤：“实在不行，你对付一个吧。”“我？拉倒吧！你还是给我一枪吧。”你看看，果然是好样的，不愧是我们g4组的人。
节目没搞定不说，事情却一件接着一件，明明说什么文工ื团要来慰问演出的，1号觉得我们这样的保密单位不太合适，硬是给推了，听说文工团好多美女哦，就因为ฦ这个事终于引起了众愤。所有人又把出头的重担准备压在我们肩上。可这次，我却对大家义正严词的说：“我们属于国家的保密单位，怎么เ可能随随便便让什么เ文工团来慰问呢，大家不就是想看看小姑娘嘛，电视里也有的。”大家怎么เ也没想到เ403响当当的g4，居然变性了。对外我要积极主动靠近组织，对内我更是加大宣传教育。还好，毕竟一个炕头睡出了感情，基本上所有人都采用沉默来支持我。最后，我还是决定亲自执笔，写一小段关于部队的相声，由á为子和大兰合说，平时不是喜欢逗嘴吗，来点真格的吧兄弟。我闷着头写了一天半，终于脱稿，相声的题目就叫《特务》，满心欢喜地去找郎导审核，他看完了扬扬手中的几页稿纸赞扬道：“在你眼中，我们特种部队就他妈是这样的吗？拿回去，重写，我还告诉你，这个节目要定了，什么时候写好什么时候拿给我看，如果元旦ຆ晚会上我没看到这个节目，看我怎么收拾你。”其实有时候想想机遇是不是靠争取的，答案：不是！因为有时候所谓的机遇就是厄运的一摊加了白糖的屎。表扬没得到，却接到了一个硬活。那个ฐ时候，我第一次体会到，自由撰稿的可悲感。
因为有压力，如果写不好，会得罪领导，继而影响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招致party票跟雪花一样，还没接到手里，已经开始融化。现在好了，脑袋没别ี的事了，琢磨吧。
时间飞逝，岁月如歌，转眼明天就是元旦了，今天晚上就要开什么和尚晚会了。相声虽然被改得不太精彩，但是总算通过了，这几天，我天天掐着小棍监督为子和大兰练相声。这俩个小子果然不负朕望，除了有时候忘词，基本上没别ี的毛病。
已经开始准备晚餐了，饭菜倒是丰盛，可是迟迟未见两ä位阿拉伯首长出席，最后我们在听见一声筷子响后，传来的就是风卷残云的场景。饭吃得很好，因为没有领导在。这多少让我们感觉到节日带给我们的几许放松。我正在饭桌上一再嘱托为子、大兰，千万不要给我掉链子，那俩个家伙一边吃着一边点头，可是我心里还是没底。只能在心里虔诚地祈祷：“上帝啊，我他妈骂你是不对，但是今天你可千万别跟我开玩笑了，否则我以后还骂你。阿门！”我不知道我这个ฐ人的命运是不是生就多舛，还是在我的生命里到处隐藏着事事难料，我看见通讯员进了饭堂门就直着本我们g4๒组跑过来，“你们g4组带武器集合。”我们赶紧撂下筷子奔回宿舍，几分钟后，站在楼下。1号和郎队急匆匆走过来，我听见1号再跟郎队嘱咐：“……千万要注意安全，此次任务艰巨。”郎队走到我们面前：“不多说了，我们马上出发。”“队长，我们的相声……”“上车！”我手抠抠了扳机，最后还是松开了。
这一次郎队没有坐在驾驶室里，而是跟我们坐在车厢里。“这一次我们接到重要任务，护送一批重要的军用物资。”“什么物资？”“这个ฐ别问了，我都不知道。”小郎同志都不知道，可能ม嘛。但是他不说，我想肯定就不是一般的物资，否则也不需要我们g4出动了。卡车颠了好一阵，才在兰州军区的一个军用机场停下来，一架直升飞机等在那里。我们迅速登上飞机，我才注意到，队长也背了一把85冲锋枪。
“队长，你说这个世界上有上帝吗？”
“有没有就要看虔诚不虔诚了，这是一种信仰。”
“如果有他平时住哪儿？”
“呵呵，上帝当然是站得高，看得远，肯定是天堂了。”
“哦，那ว我们现在在天上，是不是离他很近呢。”
“应该是吧，怎么你信上帝了？”
“不是，我是想让飞机停一下……我他妈过去给他一拳。”后面的话我在心里说。郎队没懂我说什么เ却很严肃地跟我说：“我们是军人，最好不要有这样的信仰。我们特种兵只信自己้。”是，我肯定信自己，也不能ม信你，我他妈辛辛苦苦写个相声，我又辛辛苦苦把俩个笨蛋训练成非专业的相声演员，你倒轻轻松松地把我的辛苦给破灭了。
飞机飞了多久我不知道，我是一直坐在窗户前向外看着星空。当我们徐徐降落的时候，我才注意到เ这里很象我们的基地，基本上也是守卫森严。但是看得出，这是一个ฐ秘密工厂，我们下了飞机，就看到一列火车停在那里。郎队在一个尉官的引领下走进了一栋小楼ä，过了一会，他又和那个尉官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清单。我数了一下火车，一共十节闷罐车皮。郎队走回来，指了指火车说：“我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些物资安全押送回基地。”郎队说完就去巡ำ视火车的情况，这会车头还没到。为子小声说：“组长，咱们坐了两ä个小时的飞机，坐火车多久ื？”“军用专列，肯定很快。”
郎队看看车厢对我说：“我们一共七个人，你带几个ฐ人在最前面的那ว节，我带几个人在最后面的那节，你把人员分配一下。”说完递给我一个对讲机。最后我把为子、大兰和副组长张振鹤分给郎队，我带着邵年、朱海押前面。
我们开始用铁丝挨个ฐ捆好车门，然后贴上封条。虽然我没看到เ里边装的是什么，但是我注意到这个工厂很大，绝对不是生产普通的子弹、枪械一类的东西。否则也不会装了十节车皮。“队长，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当然。”“那ว为ฦ什么就来我们一个ฐ组？”“人多不好，一个组足够了。”郎队不知哪弄来了几件军用棉大衣扔给我们，在那里等了三个多时，才看见车头开始准备挂钩。邵ๅ年这一次没拿他的宝贝狙击步枪，而是拿了一把8๖1式步枪，这是郎队的意思。
火车调整好后，就从一个ฐ桥洞下徐徐开出来。我把对讲机调整到郎队所说的频段上，就开始喊话，大兰在那ว边跟我嘻嘻哈哈地胡说八道，最后郎队接过对讲机说：“我告诉你，如果这一次你们g4再出现什么เ状况的话，那ว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每一个小时的整点通一次话，其他时间关闭省电。”我关上对讲机跟朱海说：“队长说了，如果再出现什么状况，就跟我不客气，你听见了吗？”“是跟你不客气，又不是跟我，你跟我说干什么เ。”“上次不是因为你这个ฐ猪头，队长能ม这样说我吗？”“组长，说话负点责好不，你们g4，我没来的时候就听说了。事少出了，你知道他们给你们g4๒起了一个ฐ什么外号吗？”“外号？肯定是骂我们的。”“带个虎字。”“虎逼？我操他妈的，我要是知道谁起的，我肯定揍他。”“什么跟什么，你想什么呢，是‘虎头小组’。”我一听乐่了，这个不错嘛ใ，喜欢喜欢。但是想想不对，“这个ฐ词到底是什么เ意思？”“虎头蛇尾，什么事到เ最后肯定掉链子。”我冲过去掐住朱海的脖子，“你奶奶的，你现在也是g4๒的人，你怎么เ敢这样说我们。”朱海ร挣开我的手：“我不说吧，你还问，说了你又接受不了。”邵年一旁笑，“哎呀，虎头就虎头，以后做事注意点不就不蛇尾了。”说的没错，一定要注意，从现在开始。
“朱海，你的手枪呢？”“在腰上。”“冲锋枪呢？”“这不是在这呢吗？你都能看见还问什么เ。”我们三个把大衣铺在弹药箱上，又拿过一件盖在身上。“组长，你说这里装的都是什么เ啊？”“队长不让问，你也别问。”我很有原则性，但是我心里也在想，这里面装ณ的究竟是什么重要的军用物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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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火车并没有象我起初ม所想的那样，虽然是军列ต，虽然是重要的军用物资，但却是走走停停的，有时候要在一个不知名的一站停上几个小时。起初ม还觉得是一个ฐ短活，可这火车一开，就明白了，飞机两ä个小时，按现在的速度，还不知道走几天呢。每一次停车，不管白天夜里，我们都要下车警戒，十多节车厢，我们一共加起来才七个人，也不知道郎队是怎么想的。因为ฦ我们是荷枪实弹，所以在一些小站也会招来很多工ื作人员的围观。起初我们还算有礼貌的劝说远离，后来发现笑脸真不行。最后干脆把枪一横，“靠后点。”他们才会离开。
就这样我们居然走了两ä天，不敢睡觉，火车开着什么事没有，虽然现在已经没有铁道游击队了，但是火车一停，我们就必须ี子弹上膛，保险一开，跳下车。郎队比我们还紧张，总是小跑着从车头跑到车尾，然后，再从这边绕回去，两侧仔细地看一遍。郎队一再强调，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接近火车，所以我们始终线儿是崩得紧紧的。
这一天中午，我们正在车厢里吃压缩干粮，火车又跟闹肚子一样又停了下来。我们急忙打开车厢门跳下车，二十米一个二十米一个，开始警戒周围。火车不开，我们就不能上车，只能在周围巡逻。几个穿着铁ກ路工作服的人走了过来，我们也没太在意，以为就是来维护火车的，其中指了指车皮说：“哟，这不是部队的嘛。”另一个ฐ很好奇地向车皮靠过来：“里边装的什么เ啊？”说着居然试图顺ิ着缝隙向里边看，我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往后一拽，“离远点，看什么看。”可能是我手劲大了点，那人没站住，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头磕在了旁边的石基上，他一摸我看到他手上有血。“当兵的就可以随便打人啊？”郎队看见了这边的事情，急忙跑过来，那人一见出血了，恼羞成怒弯腰拾起一块石头就向我砸过来，我一闪身，但是还是慢了，石头砸在了钢๐盔上，“当”的一声弹开了。我刚ธ想上前修理修理他，被郎队喝住。另外几个人一见当兵的动手，就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叫嚷着。我们几个兵围了过来，郎队夹在中ณ间一劲地赔礼道歉，但是那人不依不饶。非要打我一顿才行，郎队说了半天好话，那人的火气不但没熄，反而被我们的沉默助长燃烧了。几个人开始有动手的意思，郎队往后退了一步，拔出手枪。“这里押送的是军用物资，如果再捣乱格杀勿论。”这一枪把那几个人震住了，把我们也震住了。那几个人吓愣了，其中就有人拉起那ว个受伤的人走了。郎队回头瞪着狼眼怒视着我：“能不能不要节外生枝，有必要跟地方老百姓发生争执吗？”骂得对，我怎么又忘了“蛇尾”了呢，我点点头。
火车开始鸣笛，我们上了车，关上车门。这一次开了很久，我们三个倒在那ว里，抱着枪打盹。虽然是密封的铁罐车，但是还是感觉很冷，还好有几件军大衣，多少感觉舒服点。我头靠在一个箱子上，闭着眼睛，这个时候，火车晃了一下，我感觉到脑后的箱子里，一个什么东西滚动了一下。我转过身仔细地打量这个箱子，方方正正的，装的什么，上面没写，只有一个ฐ红色的封条。我抽出匕首，塞进缝里，轻轻地往上撬撬，可是还是看不见。虽然车厢两边的几个小窗户，但是里边还是太暗了。我又用了一下力，缝隙又大了一点。这个时候火车突然剧ຕ烈地晃动了一下，我没稳住，匕首整个插了进去，还没等我拔呢，我听见箱子里突然发出“嘶嘶”的响声，“不好，要爆炸。”我大喊一声。邵年他俩被我这一喊，吓得突然跳起来，朱海晕头转向地冲过去猛拉车门。“快跳。”我一个箭步跳过箱子，奔车门冲去，谁知道被脚下的军大衣拌了一下，我“普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朱海首先跳下火车，邵年却折回来，一弯腰抓住我的衣服，拼命地把我拖向车门。此时我脑袋一片空白，完了，终于玩出火了，邵年把我扶起来，一起跳下火车。
火车拽着那节冒烟的车皮继续向前狂奔着，完蛋了，想象着马上就会发生剧烈的一连串爆炸，我闭上了眼睛。“火车停了。”邵年碰了我一下。我想大概是前面的司机看到烟了。朱海ร一瘸一拐地跑过来，“没爆炸啊。”我们几个急忙向火车跑过去。此时郎队跳上我们那节车厢，从车上抱下那个箱子。我一看完蛋了，箱子上还插着那把惹祸ຖ的匕首。
“匕首谁的？”“我的！”郎队冲到我近前抬手一记耳光，这是除了我父亲之外，第一次被别人打了一个耳光。其他人都愣愣地看着，这个时候火车司机跑过来，“什么东西着了？”郎队估计是怕引起恐慌，就急忙解释道，“没什么เ，没什么เ。”“可千万别出事，眼瞅着就要到了。”火车重新启动，我的左脸阵阵发热。邵ๅ年把匕首递给我，朱海看了看我跟邵年说：“组长回去肯定要受处分了。”“别ี说了。”
深夜，军列徐徐开进403๑基地，铁道两边都有弟兄们把守，我打开车门站在那ว里，他们还在跟我打招呼，可我却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
指挥部还亮着灯，我光荣地站在几为首长面前，2号指指我：“这个ฐ小子，惹的事儿真是越来越大了，你是扎到烟雾弹，如果是把手雷的拉环挑开，后果会是什么样的。”1้号始终坐在那里看着我，郎队也不说话。2号从抽屉拿出一叠照片往桌上一扔，“从你的一贯表现来看，你这个兵好奇心非常强，而且很自大，从来不顾大局，执行任务不监守在侦察岗位，带着全组人住进了山洞。视军令如儿戏，不执行命令擅自携带武器越过国境线，你知道如果对方被抓住，将是什么后果吗？因为你一个人，会给整个ฐ国家带来麻烦，真出了事我们几个都得被处分，你这个特种兵我看是应该到头了。”到头就到头吧，我也发现自己้，在这样下去肯定有一天会成为ฦ相片的。
因为这次事故我成为了基地第一个ฐ被关禁闭的人，因为ฦ几位干部的处理意见不统一，所以迟迟没有结果。我也只能蹲在黑黑的禁闭室里，反省自己。人一落魄真就是没人搭理你，从我被关禁闭的那天起，就没一个人来看过我。好象我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炊事班送饭的都不跟我多说一句话。终日不见天日。监狱还有放风的时间，可我在里边一呆就是三天。吃喝拉撒睡，都在这个ฐ小屋里。渐渐地我承受不了这份寂寞，坐在那里开始胡思乱想。
这一次并没有象以往那样关几天就放出去了，明天就是第七天了，没有领ๆ导找我谈话，没人来看望我，我整天呆在这个漫无天日的禁闭室里，因为总是看着黑暗，时间久ื了就出现了可怕的幻觉，甚至有几天，我好象总能ม看到上帝，对，是他，举着“嘶嘶”冒烟的烟雾弹在天堂裸奔。
第十天，我开始停止进食，炊事班送来的饭，来的时候什么样，拿回去还是什么样。我不能总在这里这样呆下去，算什么เ，处分？惩罚？所以我决定绝食。本以为绝食应该会引起几位非人领导的重视，没想到绝食的第三天，炊事班已๐经不再给我送饭了。而我已๐经饿得眼冒金星，浑身发冷，手脚会莫名其妙地抖动。出现的幻觉越来越精彩，什么都有，这一年多的发生的事情挨个在脑แ袋里象走马灯一样，过了一边。到了第十五天，尿都没有了，人彻底空了。四肢无力，我站在铁ກ门前喊着：“放我出去，你们这些没人性的东西。”可是禁闭室在山洞里，没人能ม听见。我喊了一会，人昏了过去。不知道昏了多久，我才醒过来，冰冷的地面上摆着一饭菜，我扑过去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了一会，眼泪流了下来，我把两个ฐ碗都摔碎了，坐在那里一边哭一边骂。哭够了，骂累了，突然好想家。眼泪冲刷掉了一切，我擦擦眼泪，缓缓气息，开始闭着眼睛想王佳，难得的清静，使得那些憧憬变得完整。
我一直坐在黑暗中想心事，这个ฐ时候铁门传来开锁的声音，接着禁闭室的灯亮了，是扇我一耳光把我送到เ这里的郎队长。“怎么เ样？这里舒服吗？”我抬起的头又低下了，我不想跟他说话，“如果觉得舒服就继续在这儿呆着，如果觉得不舒服就马上跟我走。”我没说话，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外边已经是深夜了，郎队把我直接带到了指挥部，1号站在地图前微笑地看着我。“你别恨我们，你这样的兵是块好料，但是必须把你那些不该有的棱角磨平了。方法有很多，这个ฐ应该是最有效的。”我仍旧ງ是无话可说，1号拿出那几张照片：“你拍的照片很有用，我们研究过，起码证明了一点，就是边境线上的驻军有变化，而且是增加了一些重武器。”我估计是蹲了半个月把我蹲傻了，他说的那些话我根本就不明白。但是我听见1号继续说：“所有派驻到边境侦察的小组中，惟一一个完成任务的就是你们g4๒组，其他组拿回来的情报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在这里应该给你们g4记上一功。”我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为ฦ了表彰你的优秀表现，现在授予你基地三等功一次。但不是现在，关于证书和功章我们会在你复员或者调离以后填充到你的档案中。”我在心里骂道：操你妈去吧，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是不伺候你们了。“我申请调离！”我声不大，但是却是我此刻的真实想法，我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受这样的苦，回到118๖师去，在团下再混两ä年就完了，这个ฐ特种兵我看就算了，因为我永远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哪一次才是真的。
==…以下内容于2007…01…2513๑：2๐4：24追加…==
第四十三章
回到เ寝室的时候，那ว些没人情味的战友们，早就呼噜打得山响，想想洗洗脸再睡，可是真的是懒โ得动了，我爬上了床，穿着衣服倒在那里。邵年动了一下，“你回来了？”哼，我要是不回来，你们谁他妈也不去看看我，现在说这些，真觉得挺没劲的。“怎么，希望我永远回不来？”“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当然是希望你早点回来啦。”我很轻蔑地一笑躺在那里，好困好乏，我长出一口气，我跟谁也不想说话。“组长，你回来了？”“是组长吗？”“真的，我听见他说话了。”“组长，你是不是回来了？”几个ฐ跳到地上向我这边摸来，黑暗中ณ的我床前聚集了好几个人。“真是组长，组长回来了。”他们冲过来，把我拖下床，“组长，你总算回来了。”我真的晕了，我刚ธ刚看透人性之间的淡漠，为什么此时眼前战友看到我却如此兴奋。为子赖唧唧地说：“组长，你出来就好了，我们要去看你，队长说什么都不让，说让你在里边好好‘闭关’修炼。”朱海说：“组长，我以后再也不先跳车了，太不义气了。”其实走近这屋子之前，我真的就想离开4๒0่3๑算了，可是现在我眼睛湿乎乎的。虽然他们的组长还小，虽然总出事，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看不起我，那一刻我舍不得了。
第二天起床后，我照照镜子，一看吓了一跳，整个人脏的不得了。连野见我回来吓了一跳：“我说兄弟，你什么เ时候回来的？”“把你们组的小德子借我用用。”小德子在家的时候就是开理发店的，所以队里的人基本上都找他理发。“四哥，他们不会处分你吧。”“我什么时候成四哥了，上面的一、二、三是谁啊？”“你不是g4组的组长嘛ใ，当然叫你四哥了。”“我操，你还真会排。”“今天给四哥理发肯定拿出我的真本事，说吧，要个ฐ什么型的？”“秃子！”“啊，我没听错吧。”“赶紧的。”推子在脑袋上象锄草一样，转眼间我人生中ณ第一个秃子诞生了。
早ຉ饭的时候，我故意最后一个ฐ进去，饭堂了所有人都看我。1号今天不在，2号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我。“你过来。”我走过去，不就是说我嘛，说呗，我就不信我剃个ฐ秃子你也关我禁闭。“他妈搞什么东西？”“怎么เ了？”“你搞什么与众不同，整这么个脑แ袋是什么意思？”“报告2号首长，我在里边脑袋生虱子了，昨天晚上找了一宿，最后我还是决定定点清除比较好些。”2๐号的鼻子都快歪了。我开心，你不就是瞧我不顺眼嘛，我就天天在你面前晃悠。
事情还没完，我们组的人真是齐心，趁我不注意，全部来了一个光头。郎队气得摘下帽子摔到เ桌子上，指着鼻子骂我：“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要求士兵剃光头？”“这个ฐ你还真没说过。”“光头在训练的时候，戴不住帽子，钢盔都会掉下来。你这个臭小子摆明了是不服气嘛ใ。”“你以前没说过啊，我还想着这样凉快点呢。”“凉快吗？啊？你是组长，你不带好头，你看看你们g4๒组成什么玩意了。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真的无可替代了。看你象个人样才培养你，你别不知好赖。”我心里说：培养？你他妈的把我关了好几天，我不吃饭你就不给我送饭，成心饿死我是吧。他看着我梗着个ฐ脖子，在我胸ถ口打了一拳：“不服是吧？好，你们g4๒组给我集合，我好好让你们凉快凉快。”你妈的，还打我。
冬日的操场上，阳光懒洋洋地撒在地上，一排光头站在那里，别的组都在一旁训练，只有这一排“灯泡”一动不动地照ั亮着彼此那颗不安分的心，显然郎队拿我们当反面教材。1号背着手走过来，看看我们几个笑了：“你们g4行啊，有创意，总有新节目。”说完他对郎队说：“我看他们是太热了，多站一会。”其实我很冷。
北风吹过我们的时候，就象掠过一个光秃秃的山头一样。其他人都在笑，而我身边的弟兄一个个ฐ挺直了腰板，站在寒风中。能他妈怎么样，不就是站嘛ใ。一个小时过去了，没人理我们；三个小时过去了，操场上已经没人了。我听见打午饭的哨声了，还是没人理我们。“兄弟们，冷吗，冷就活动活动。”“没事。”大兰的说让我心里一热。我又看了一眼为ฦ子，那ว小子的脑型不太正，弄个秃子就脖ๆ子上顶了一个ฐ地瓜一样。“组长，你笑啥？”“你以前剃๙过秃子吗？”“没有，这是第一次。”“感觉怎么样？”“组长，说实话有点凉。”“哈哈，那你们还跟我学？”“我们g4就是最强的。”六个“灯泡”开心地笑了。而我这才发现，其实大家剃๙秃瓢真的很难看，很难看。
“g4吃饭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通讯兵。“你说了不算。”“别闹了，1号的命令。”我信手摸了一下为子的地瓜脑แ袋，又摸摸自己的，感觉不错嘛。我们走进饭堂的时候，我仍然能听见有人在偷笑。
说着春节马上就要到เ了，而这个时候，部ຖ队却非常紧ู张，天天一级战备，每天起来就得打背包，吃饭的时候都是背着武器，但是40่3๑却没有再继续派人到边境去侦察。小道消息说，马上下来一批party表，这几个组长都开始盘算自己้有几成机会，我想都没想，出了这么多的事，肯定没我什么事了。但是很快又有消เ息传来，入party的要在部队干五年，很多人开始退缩。言语间能感觉到，有人还是盯着那几张party票的。
训练仍然一如既往，这一天郎队始终站在一旁看我们练习搏击十二式和擒拿四十动。动作是郎队统一传授的，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是按照ั比较固定的模式练习。虽然是冬天，但是大家还是穿着比较单薄的衣服，可是地球已๐经变硬了，队长担心大家会摔伤，所以都在沙坑里折腾，可是翻起的沙子很快就冻住了，摔在上面疼得大家苦不堪言。郎队纠正了几下姿ู势，突然对大家说：“集合。”我们浑身冒着热气站在那里。郎队将袖子挽起来：“稍息，大家现在练习的都是一些擒拿格斗中最基本的动作，并不具备真正的战斗ç实用性。换句话说作为特种兵，所执行任务的特殊性、隐秘性，这些花把势是远远不够的。我们首要条件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快解决对手，当遇到敌人的时候，真正交手的时间只有几秒，也就是说我们绝对没有太长时间与敌人纠缠过招。今天我就教大家一套‘一招制敌’的搏击术。”郎队站在沙坑中间，顿了顿ู继续说：“我们特种兵所学的东西应该说跟一个职业杀手所练习的没什么区别，从射击到制服对手，使用的武器，包括格斗方式基本上没什么区别。但是这里我要郑重声明一点，同时我也希望所有特战队员将来能ม够真正做到，那就是在部队，尤其是在我们这样的特战部队学习到的东西，将来我们回到社会上，绝对不能ม使用在老百姓身上，也就是说：社ุ会可以伤害我们，我们绝对不能去危害社ุ会。因为ฦ这些搏击战术都是会给对手造成很严重的伤害甚至致命。”郎队的说完这番๘话，看着大家，“都有了，听口令，立正！我需要你们牢牢记在心里。‘社会可以伤害我们，我们绝对不能ม去危害社会。’”所有特战队员深知这句话的含义，没人敢模糊这个ฐ概念。没错，社会可以伤害我们，我们不能去危害社会。
郎队挑了一个个子比较高大的战士作为示范对象。“假如，我们所针对是美国职业的特种兵，他们身材高大，力量过人，象这样的对手我们应该怎么เ以最快的手段结果他们呢？大家看好我的动作，第一个示范是正面相对的时候。”郎队示意那名士兵攻击他，这个ฐ时候我注意到队长的右手塞在裤ไ兜里，当那ว名战士一拳向着郎队的脸打过去的时候，我看见队长的左ุ手本能地挡开，腰一弯，猛然向前一步，右手由下向上，速度极快，直取对方咽喉。画面定格：我看见了在郎队的右手上有一把非常短小的匕首。“动作三大要领：快、准、狠。”郎队摘下套在手上的小匕首举得高高的：“在这里我要给大家介绍一个新朋友——拇指刀。看见了吗？”那ว刀很小，成月牙状，刀刃不到两寸，分别ี戴在食指和中ณ指间。我拿过来戴上感觉了一下，设计的很合理，即使戴在手上，也不耽误你手做其他的动作。“这个小玩意是新到的，目前属于实验阶段，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