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旖叹了口气,“合伙人不是应该一同奋斗的吗?可是我们合伙这么久以来,都一直还是彼此单打独斗,这样的合伙有什么意义แ?”
杨毅微“哼”了一声,“那还不是因为ฦ你不听我的,我都说了我不会去做那些粗制滥造的东西。如果你能去专心跑销售,我就可以多点时间研究我的作品,不是合则ท两利ำ吗?”
“有道理。”范晓旖擦了脚穿了拖鞋,随便擦了擦头发,换了件干爽睡衣,回客厅开始写快递单。
最近坯干不了出不了货,她索ิ性专心经营淘宝店和微店,想办法消化些库存。没想到东边不亮西边亮,精力全放这儿了,没想到淘宝店倒从之前一周的单一只手就能数完的濒死状,突然多了起来。今天竟然有十三个ฐ单,让她淋湿一身赶回来家衣服,都不得不把快递单带回来写。
失恋的伤心,被抢单的委屈,散伙的失落,都在这一刻发泄出来,范晓旖嚎啕大哭,把眼泪鼻涕๓蹭了老妈满肩膀。
老妈不知道她哭什么,但好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เ说,能哭出来总比昨天那样一直憋着好。
范晓旖开好烘箱,重新坐下来继续制坯,“喜欢呗。”
廖明飞微讶,“这年头纯粹是因为ฦ兴趣而工作的其实真不多。”
“范姐,我们这终于算是开张了吧?”
“是啊。”范晓旖也高兴得不行,“我们得赶紧把三百个货赶出来,虽然对方给了一周交货,时间是足够充裕的,但是我们还是抓紧ู点比较好。”
周六一早,范晓旖便和朱艺可一起,把她们这些日子的成果都装ณ在箱子里,拉了个折叠破桌子蒙了块布,抬上朱艺可的电瓶车,去了雕塑。
雕塑这边每到周六周日两天就有集市。雕塑内一条街全都是摆摊的,卖的都是小饰品中低档茶具小花瓶香插等这些小件,雕塑外面的大马路两侧的人行道则是一个古董市集。
范晓旖不由á叹气,亲生母女,也是把自己้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如果不是为了她工作的事实在吵得不可开交,她又怎么เ会搬出去住。
正好这时老爸也下班回来了,范晓旖拉了老爸一边悄悄问,“我们家为什么เ会给陌生人借住?”
朱艺可不由咋舌,“那也不用发这么เ大火呀,她不过是你老板,还能管的到你交男ç朋友么เ?”
范晓旖只能苦笑,“我交别ี的男朋友她自然管不着,可是日本人不行。你也知道她是东北人,她奶奶被抓去做慰安妇死在日军军营里,爷爷就在她爸眼前被日军剖了腹,留แ下了她爸和大姑吃百家饭长大。她们家孩子都是听着抗日打鬼子的故事长大的。”
当日她通宵廖明飞来给她帮忙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不是生手了。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เ,他的技术居然这么好!
看他这干脆利落的动作,范晓旖只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你不是研究釉料的吗?”
“是啊。”廖明飞端着这个ฐ小造像左ุ右看了看,随意添了几笔,维纳斯ั立即显得活灵活现起来。
“研究釉料不是学化工ื材料的吗?”范晓旖脑子都迷糊了。
“是啊。”廖明飞转头看看她,也不卖关子,好笑地看着她,“我本科在中央美院学的陶瓷方向,后来感觉对釉料é更感兴趣,研究生回来陶院主攻材料专业。”
范晓旖震惊半晌说不出话,原来这家伙妥妥的学霸!
想自己้上大学,累个ฐ半死不活的,人家连研究生都能跨个几乎完全不同的专业!
看她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的表情,廖明飞忍不住逗逗她,“怎么เ,有没有很崇拜我?”
“崇拜!学霸啊!你简直是我偶像!”范晓旖由衷地赞叹。
廖明飞没想到她真的表情这么丰富,忍俊不禁道,“我还有很多厉害的地方你还不知道呢。”
范晓旖大感兴趣,“哦?还有什么เ?”
廖明飞突然把脸凑了过去,就在范晓旖心里一跳,突然觉得距离是不是太近了点的时候,廖明飞突然又一笑,“不告诉你。”说完又忽然起身把随手做的小维纳斯造像放到桌上,自己้去洗手。
距离一下子又拉开了,范晓旖眨了眨眼,忽视那一闪而过的莫名的微微失落。
她再看看门外地上堆着的杨毅微花了两个月才做出来的那些所谓的作品,顿觉寡然无味,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等杨毅微下午才姗姗来迟的时候,不由勃然大怒,“你怎么把我东西乱放在这里!”
范晓旖现在对他再不在乎ๆ了,连对他的东西也看不上眼了,闻言连眼皮子都没抬,“不是说了散伙吗?”
杨毅微狠狠地瞪着她,“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范晓旖现在对着他,连气都懒得生了,“地方是我的,工具是我的,什么全都是我的,你答不答应有什么关系?你的东西你自己้拿好走人,原材料就当我送给你的不收费了。”
杨毅微气得七窍生烟,“怎么还有你这么不可理喻的女人,一点都不懂得珍惜艺术家的艺术生命和作品!以后等我成名了,你就是哭着跪着来求我,我也不会理你的!”
范晓旖一阵犯恶心,也再不想跟他争辩了,到时候他又对自己้的东西一阵诋毁,白遭了那心,手上忙活没停,只朝小区大门方แ向努了努嘴,“好走不送。”
杨毅微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廖明飞,冷笑,“我说呢,怎么腰杆子突然这么硬了,原来是不知哪里勾搭了个新男ç人撑腰。”
范晓旖嫌他话说得难听,实在忍不住还是发话了,“什么叫勾搭,廖明飞不过是来帮忙,你嘴边放干净点!”
杨毅微却越说越离谱,“还好你倒贴过来求着我一起的时候我没看上,否则ท就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还不知给我戴了多少绿帽子……”话音未落却突然“哎哟!”
范晓旖正气冲上脑แ,突然傻了眼。只见廖明飞伸出脚把杨毅微绊了一跤!
这一跤可摔得狠,他们正站在门边,杨毅微脑袋直接磕到เ了卷闸门的金属门框,疼得他好半晌没能爬起来。
范晓旖吓了一大跳,忙跑过来看,“怎么样?”
杨毅微疼得头晕脑胀半天没回过神,一抹脑แ袋,却摸到一手血!
杨毅微吓得腿都软了,半天爬不起来,威胁范晓旖,“如果要是我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你们全都要吃不了兜着走!”虽放了狠话,可是看着这一手血,他脸都吓白了。
廖明飞抱臂靠着墙,淡定发话,“给你三秒钟滚出去。”
范晓旖心惊胆颤地问,“磕得这么严å重,没问题吧?”
杨毅微狠声道,“怎么可能没问题!你们得赔我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没等他说完,廖明飞直接抬了脚对着他脑袋伤口的位置,作势欲踩,“三、二……”
杨毅微吓得一骨碌爬了起来,连声都不敢吭了,连滚带爬地跑了,连他最宝贝的作品都没拿。
范晓旖目瞪口呆,“真的没事吗?”
“没事。”廖明飞一把把还傻愣愣蹲在地上的范晓旖拉了起来,这个ฐ高度和距离却几乎正好拉进他怀里,“脑门是最坚硬的,他磕上去的距离又不是很远,大脑不会有问题。只不过这个门框有点锈,要打几天破伤风而已。”如果要是能给他那张看起来还不错的脸增点伤疤,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