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军师,前面就到勾注山了。听前方中ณ军传来消息,只消过了勾注山,大军便可以安心息养一阵子再搬师回朝了!”一只水袋从身侧递来,华思弦抬袖拭拭额上沁出的细汗,随后接过水袋打开喝了几口,这才觉回复些精力,抬头对着递水给自己的王京点头道谢,转而便拿着水袋去喂坐在身旁歇息的年轻男子。
“军师不用客气。”负责留下照管花贤与陆云的军医王京,此刻也是满头大汗。
“这是你留我的方式吗?”一手拈着飞来的瓷碗转回身形,慕容祚料到她会让自己留步,却未料到,她是用这种方法。
“我想跟你谈个条件!”直直立在原地,华思弦平静地看着那人,面上一片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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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气侯干燥,环境恶劣,但凡有将士生病受伤,所恢复的时日俱比常时要久些。
眼前的人影越变越快,周遭的场景也随之ใ走马观灯般不断变幻,漫天的赤焰,无尽的厮杀,遍地的血红,无边的黄沙……
一切的一切,都犹如海ร市蜃楼般一幕接着一幕不断在眼底回放,刺激得华思弦昏沉不堪的脑海ร纠痛一片,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将一切看清,却仿佛被制压在一个虚拟的幻境中,一时无法脱困。
更有,她竟为了救活自己้,甘愿不顾声名,亲口喝药哺喂自己。
这份厚重情宜,他陆云便是双手奉上性命都嫌不够报还,对她的爱恋,亦在与她共历生死之间,积得更深。
偏偏他却比任何人都清楚,主子对他,不过是多年相处的主仆情宜绝无其他。
而有幸让她牵挂深爱的,却是另有其人。也许除了那人,只怕她的心中,今生再也容不下这世上其他任何男子。
半盏茶功夫,陆云心底已辗转轻叹数遍。
低头看着连日奔波下越发显得消瘦无骨的困顿ู女子,忍不住轻手温柔地将她揽起,让她在这短暂的休息中,可以睡得舒适一些。
“咳咳。”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王京瞥见军师不知何时竟眯了过去,一低头却见着陆云这般温柔至极的动作,忍不住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略显尴尬。
陆云以手比划了个“嘘”的姿势,王京也不是个ฐ不解风情之人,见着对方一脸坦然,反觉自己倒像个心怀叵测之ใ人。
干脆他也一屁股坐到เ一旁,眼睛看着前方近在眼前的山峰,笑着轻道:“陆都护是该好好照顾花军师。为了你,他可是连元帅都得罪了。”
“……”陆云俊眉一挑,对王京这没头没脑的一席话,一时未曾理解。
王京却一脸敬佩地转头看了华思弦一眼,继续说道:“其实这种事,除了当局之人,外人是不易理解,也难以置评。不过经历了这次的事件,我算是看出来了,在军师的心中,再没有谁比得过你重要。尽管我以前还觉得他半文不武、身无四两肉的,若无元帅撑腰,莫说军师,便是当个伙头军都嫌他拿不动锅铲。可现在我却觉得,军师不愧为ฦ有血有肉的铁血男儿,哪怕他瘦些小些,军中将士却没几人比得过他。即使你们的喜好有异与常人,但我王京不是个ฐ扭扭捏捏的迂腐之人,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愿意支持你跟军师一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