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什么时候突然瘦了那么多都不知道,连她什么时候习惯性流鼻血都不知道。
明明那ว日她坠落冰湖,他就已经做了深刻反省。
阎少琨一个人自言自语,这张床无论他辗转反侧多少次,半夜惊醒时抹去,另一边永远都是冰凉的。
日子久了,这屋里有关汤瑶的气息都已变淡,只有里头的摆设和用品,还能让阎少琨恍惚看到เ她的影子。
她连连后退,避之ใ不及。
“你不是四郎,我的四郎已经死了,你走开……”汤瑶红了眼眶。
“等出了月子,你就回别苑待着吧。”他给苏清清下达了命令。
苏清清鼓大眼睛,不敢置信看着他:“大帅,您不要清清了?”
“啊!”死囚痛得咧嘴一叫,手中ณ的枪也滑落之地。
阎少琨一个扫腿,将那枪甩至崖下,然后将死囚反手禁锢在地,拿枪比着他太阳穴。
阎少琨,我若死了,你会有一丝丝难过吗?
汤瑶意识昏沉地睡了过去,直到เ翌日清晨,牢房门外传来了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她才醒了过来。
看着那ว光秃秃的树枝,显得寂静萧条,亦如她的心。
军区医院。
“冷……”汤瑶的嘴唇就没停止过颤抖。
“瑶瑶,不怕冷,我在这……”阎少琨将她紧紧ู搂在怀中ณ,声音有些压抑不住的轻微哽咽。
夜越深,她胸口的疼痛就更浓。
那个信誓旦旦地发誓只会对她一人好的阎少琨,今晚会明目张胆地抱着另一个ฐ女子入眠。
房门被人推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连带着刺๐骨的寒风。
汤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却在看到เ那ว双齐膝长筒军靴后,生生顿住。
“我们去后门看看,或者从内部工ื作人员的专用通道离开,总会有办法的。”贺寒清楚汤瑶不想见,他便竭尽全力不让他们相见。
两人去了医院的后门和侧门,发现均有身穿军装ณ的人守在门口,连驶出车辆都要停下检查。
看来这次,阎少琨是动了真格。
汤瑶没自作多情地认为ฦ阎少琨是思念自己้才发疯似的想找她,怕是那些陈谷子烂事没有妥善解决,要她给交代吧。
贺寒一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个身形挺拔的男ç人换了一身一尘不染的军装,正迈着坚挺的步伐朝他们走来。
比如他和苏清清孩子之死,比如伙同死囚越狱,比如绑架了苏清清……
她拿着匕首,只是想划ฐ开苏清清嘴上的胶带,他却以为自己้是要用刀捅伤苏清清。
所以他开了枪。
这是她的命。
汤瑶不由自主抬手摸了摸胸ถ口的位置,那ว被子弹射穿的地方,早已愈合结痂,但留แ下的痕迹,却会至死跟随。
“你穿我的男装ณ,我再想办法给你弄个ฐ假胡子和帽子,等天黑时,他们定看不那么仔细……”贺寒不知道汤瑶已๐经分神,他还在绞尽脑汁想办法离开医院。
当重逢无法避免,汤瑶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平静。
她没忘记,是阎少琨朝自己้开的枪。
“来不及了。”汤瑶看着不远处,道。
七年的感情,比不过那个ฐ女人几个月的陪伴。
是啊,只要活着,就还是会遇见他。
旧人永远都没新า人得宠,她的下场,便是最现实最惨痛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