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问题吧……杜清若自己也喝了一口酒,像是为了镇定,又像是为了壮胆。
怎么有种胁良为娼的感觉呢?
盛宁端了菜,先送给杜清若,然后再去送给盛世尘。
“先生。”
“当然要,我不是已经说过了,盛心自然会替我打点。”
“那你呢?”
这段心情,要怎么放下?曲终,是否一定人散?
……
盛宁心中ณ摇头,这叫什么事儿。盛世尘的访客不是女子就是小人,实在令人头痛。
“那ว你又算老几?”
盛宁冷冷的横他一眼,“小孩子不在家好生念书,到处乱ກ跑什么?冲这点你就欠教训。你打碎的这个薄胎珍珠釉瓶,市价是三十贯钱,先把钱赔上,我再和你说话。”转头吩咐小胡子:“把他看好,别让他乱说乱ກ走,跑了他,那钱就让你赔。”
小胡子打个哆嗦,忙立正说:“是是,一定看好他……”话没说完就觉得不对劲了,“这能行吗?他要是……”
盛宁说:“出什么事,有我呢。”
小胡子精神一振,马上吆喝一声:“来人啊,把这个小子给我看起来。”
那ว个小男ç生显然想不到เ盛宁一点也不鸟他,瞪起了眼,手脚麻利从窗户外爬了进来,像头被红布惹怒的小斗牛一样,手指着盛宁。
“你,你好大胆!我可是盛世尘的叔叔!你敢得罪我,我要让你、让你……”他显然没怎么放过狠话,磕巴了一下才说:“我要打你……”
“你再不老实听话,我就让你妈都不认识你!”放狠话谁不会,盛宁抬抬手,“把他弄后边儿去,给他把斧ร头,看着他把柴劈了,劈完一车,再给他饭吃。”
小胡子马上答应:“是。”一边指挥人把那小子又拖又拉的拽,还是有点忧心忡忡的说:“这……不要紧吧?这小孩儿说他是……是庄主的叔叔?”
盛宁哼一声:“他要说是先生的侄子,我说不定还信他呢。不用手软,也不要打他,总之ใ是不干活儿就不要给他饭吃,劈个十天半个月的,看他老实不老实。叫人来把这些碎瓷片儿扫了,别扎着脚๐。”
小胡子小声嘟囔:“劈柴火?劈个一年也挣不上花瓶钱……”
盛心远远的进了院门,先看到一地碎瓷片,惊讶的问:“这是谁啊?怎么把盛安的宝贝花瓶给摔了?”
盛宁一笑:“是个ฐ愣小子。你今天怎么เ回来的这么早?”
“今天没什么人来应诊。”盛心踮起脚๐来看看他的脸,“唔,气色不错,我给你的药吃了吗?”
盛宁微笑说:“吃了。”
小胡子小声说:“吃什么补药啊,吃的火气这么旺。”
盛宁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小胡子十分勇敢,不惧恶势力大胆发言:“少爷这几天脾气是不太好啊,肯定是火气太旺了,应该多开点清毒败火的药吃吃才对。”
盛宁皱起眉头,“我?”
“对,”小胡子用力点头,“要搁在平时,你哪会跟这种小孩子一般见识啊。再说,比他更无礼的杜姑娘你都笑脸相迎,这种不懂事的小孩子摔摔打打,少爷你以前才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盛宁想了想,问盛心:“是么?你也觉得吗?”
盛心无辜的摇头,“不会啊,我觉得师兄你挺正常的。”
盛宁看看他,“你从来不会说人半个ฐ不字的。”又看了一眼小胡子,“你说的也有道理,这几天我也老觉得心里浮躁,总想发火。好吧,你去和他们说,把那孩子带回来,让小松他们去照看他一下。”
他回过头来对盛心说:“我们去看看,也许先生已经睡醒起身了。”
两ä个人并肩向里走,盛心比盛宁的脸庞显得清瘦秀朗,但是身量却比他稍矮一些。
“师兄。”
“嗯?”
“勾栏院里,究竟是什么เ样子?”
盛宁好气又好笑:“你也懂得想这些了?想知道的话,自己去瞧不就知道了。”
“我……”盛心涨红了脸,“我可没想,我就是奇怪呢……别人一说起那ว些地方,都显得挺兴致高昂的。可是师兄却宁愿得罪杜姑娘,也不肯沾那里的……女子。是不是那里的女人都长的很丑?”
盛宁摇头,“那倒不是。”
“那ว你跑什么呢?”盛心一双眼里装满好奇。“怕那ว些女人吃了你不成?”
盛宁笑着在他头上拍了一下。“胡说。”
“也不是么?”盛心嘟一下嘴。
在外面已经名声显赫的小神医,回到เ家中来,也还不过是个刚ธ刚懂事的少年。
“那是因为什么?你干么对她们避如虎狼?”
嗯?盛宁愣了一下。
是啊……他为什么对勾栏女子避如虎狼?
他又不是女人,还怕失了清白、吃了亏不成?
杜清若虽然胡来,可是……可是自己的反应,也着实有些奇怪。
当时未及细想,可是被盛心一问,盛宁自己้也迷惑起来。
第五章
盛世尘的卧房是空的,书斋门反扣着,他常流连的棋室里也没有人。
“先生呢?”盛心问。
盛宁也有些茫然,“先生没说要出去的。”
这在盛世尘是不常见的。他很少出门,唔,确切的说是几乎从来不出门,即使有什么地方要去,也会事先知会一声。
盛心一眼在桌上看到เ张短笺,拿起来看。上头是盛世尘的字迹,挺拔清俊,写着:
三日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