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她看来,改变命运是无稽之谈,人的成功或失败,进取或平淡,都是命运。
“你接受我的道歉吗?要不我送一个盒子给你,盒子里能飞出无数个吻。”他又说。
他不禁靠在墙上,回想那像音乐盒里妙龄女郎的长腿。
长长微翘的头很飘逸。
苏沫深以为然。不过她仍质疑,“你说的好简单,那为什么เ电视里的配角像被诅咒似地永远得不到真爱……”
“我要做女、主、角。”
“那是风在吹。”姐姐安慰她。
“一定是变态大色魔在楼ä下盯着我们的窗口,赶快把电视机和灯关了,躲在床底……”她口中叫嚷,又不敢动。
苏沫靠在床边,孤独自语:“这就是我的一天,我每天的生活。我终于明白,这个ฐ世界上为什么有人不愿意工ื作,工作并不能给我们快乐。一个小职员能从她的什么เ收益中,得到满足呢……”
她又翻过身趴在床上叹气:“心慌意乱,毫无所得,这就是我的全部ຖ生活!我不能幸运获得偶像剧里的爱情,也没有职场升迁的机会!我说自己是小蚂蚁,但也许蚂蚁过得比我还自由充实……谁能想象,这个时代多么令人迷茫!我们前脑勺想着工作,失去对时间的自由支配;后脑勺被情感或生存所困扰,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和父母疏远了,和不在身边的人也疏远了,和同龄人彼此复制着对方แ的生活……手机、电脑、办公桌,这就是我每天双手触摸的。没有方แ向,没有幸福,也没有安全感,有的只是潮水般的寂寞一阵一阵袭来!”
“你不是挺会鼓动人嘛!”领导从他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些标语,上面写着:职员永远是弱势!
他又说:“这些是什么เ?我看见办公的地方到处贴……本来我大脾ຆ气,想着怎么严厉处置这事,结果我儿子却说你,嗯,这个ฐ人有意思,很有独立精神,挺欣赏,挺认同的。咳!”
每次挤公交车,北京这座城市都会有让她梦碎的感觉。她的脑袋融在人群中ณ,那种迷失自我的感觉就浮上来。就像一枚普通的蛋放进无数的蛋中,那一刹那,它不会觉得自己是刚出生时金光灿烂的金蛋,而是泥巴团里又多和了一团泥巴。
尤其当她站在公交车里面和拥挤的人群做摩擦运动,闷热得像被装在封闭套子里,手向上伸,扶着栏杆时,身边人贴着她起伏迭荡,那感觉有时令她直泛恶心,像碰到เ性骚扰党。
“我知道谐音……你真以为我把董成瑞当成国民党的。呵呵!瞧你还作诗呢,我看你那ว诗酸的,比酸萝卜还酸!要不来一,给嫂夫人见面礼。”何真是南方人,即便正常的说话,也会像火山爆,很冲。
“做就做,怕谁!曹植七步成诗,我张嘴就是:美女妖且娴,走路正道间,眼前飞来车,不是贼是真,正想要避过,爱情他没错……”辛弃疾顺口念辞儿。
“就最后一句我听懂了,爱情它没错,呵呵!……要我说,呃,爱情它妈的就是原子弹,扔在哪里,都是对正常人的毁灭。”何真笑道。
“哥,你这心语,比荷塘月色还煽情。”辛弃疾推推眼镜说。
何真和他们一起到学校附近的饭馆里,“说正事,咱们不是要集资嘛,你们把所有能ม想到的门道都抖出来,看我们开公司能有多少赞助,京话儿叫扎蛤蟆,也就是找投资客户……”
“多少才够数啊?十万?”花村问。
“多多益善。十万连有钱人一年的擦皮鞋费都不够。”何真鼓舞。
“那ว我去给有钱人擦鞋,把那ว十万挣来再说……”花村接茬。
“那你等到猴年马月吧!有钱人的十万擦鞋费要分给一万个人,不会单独便宜一个人,他让一万个人替他擦鞋,各赚十块,等于找到了一万个能提供服务,并获利的人……这叫银脉!银脉就是经营的鱼网,非此不能ม捕获更大的利益……”何真满满地装着自己的生意经。
密议间,苏娴一手拿着摄像机,一手用白色湿软的纸巾给他擦脸颊边的细汗。哥们儿盯着她柔婉细长的手指,更信服“真哥”不仅有生意头脑,对爱情的投资也如此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