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九章的信是她的末婚妻来的。我要和他交换看，他不肯，倒把刚寄来的末婚妻的照片给我看。这张近照，比他纸皮包里的那张又漂亮了许多。如果莫九章不在场，我说不准会和那个俊俏的辣妹子亲个ฐ嘴。我还没看够，莫九章就夺去了把照片藏在语录本里偷着看，足足看了一个中午。别ี人还以为他在刻苦学习。
凌晨一时，莫九章站完一小时的流动哨，回到屋里叫醒马三江。马三江打着哈欠慢腾腾出了屋子，换回莫九章。
我们在太平间门前摆好祭品，点燃蜡烛，焚烧信纸。袅袅青烟打着旋，在我身前转来转去。烟雾里，我分明看到了莫九章，他向我微笑，仿佛告诉我，他的病彻底好了，再也不会到卫生队和医院给连队添麻烦了。似乎还说，连长的严要求是让我出息，他的心眼好。一转眼，他脱光军装ณ，只着一个短裤，站在嘉陵江畔，向我挥手……
指导员对我说：“你先回去，事情总会调查清楚的。我们一定会还我们的战士一个公道。”
“你有文化，不犯错误。可我，不知为什么，总犯错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连长、指导员，还有排长、班长、周大川ษ。”
“没看见我在站岗？”
只有小学文化的连长居然懂得辩证法。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年代的辩证法真是害了不少人。
莫九章见到我们，羞得一脸红，说话也难为情。
几个大夫和护士手脚๐麻利，迅处理好伤口，把莫九章放进担架，抬进救护车，向三道河子疾驶去。
在训练场上，一贯灵巧的莫九章最近一连几天不知为ฦ什么显得很笨拙。今天更是异常，跑了两个来回，就气喘吁吁。最后一道障碍是钻铁丝网，他磨磨蹭蹭，艰难地爬出铁丝网就一屁股瘫在地上，脸上一副痛苦模样。
“什么เ？”排长没听清。
“你究竟写的是末？”
“全连注意听口令，向右看齐。”
“你誓替我保密，我才告诉你。”
“你当过兵！”
班长为莫九章端来了饭菜，这个川ษ娃子不好意思地端起饭碗，没吃几口，竟呜咽起来，搞得大家好没心思。几个老兵，你一言，我一语，逗他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