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满面带笑，摇了摇头，虽然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笑声嘎然而止，一人正张开八字步从容地站在前面街道正当中。
宁无患握住她的手，道：“妹妹且莫庆幸，事情怕没这么简单。”
“我也来晚了。”高手用两只手指轻轻擦了擦窗台，贴鼻子上嗅了，道：“司马大侠当是从这里跃下去的。”
老头摆了摆手，笑道：“老头祖居阳湖，本姓化，排行老三，相识的便称呼一声化老三。至今算来虚度七十又二，鄙乡野夫，有污贵公子尊耳。”
黑衣人的肩头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订魂帖若不是寒灯所送，难道是别人伪送？”
酒水流入脖颈่，高手的脖颈像一条蟒的蠕动；
院子很大，里面种满了桂花树。时值七月过半，满院的桂花开得十分繁盛。阵阵清香随风扑鼻而至，让人觉得身心俱爽。一条青砖小道从桂花林中ณ曲曲折折的穿梭而过，被微风摇落了桂花铺满路面，仿佛撒了满地的碎金。
“不是给我喝的，那是给谁喝的？”
“可是——可是——”不知为ฦ何，宁无患转看他的双眼突然红肿了起来，隐约有泪光闪烁其中。
老者点了点头，道：“隐者，宗龙之道。你看那传说中的神龙，见其而不见其尾，闻其吟而不闻其歌。这是龙的神秘之处，也是龙的力量所在。当一个人隐身到深山密丛之中，一千个追赶的人都会从内心生出恐惧。难道是这一千个人加起来也不足以制伏那一个人吗？”
“哦？”欧干云大奇，道：“这把火可真烧得古怪了些。”
高手点了点头，道：“当时我们也心生怀疑，却最终没有任何现。宁氏兄妹一时找不到容身之处，恰好小弟与酵云楼的王老牛关系不错，便将二人引居此间。过午时分，有渔人在河口现了司马公的遗体，小弟与宁家兄妹急忙赶去，司马公已๐经断了气息很长一段时间。可怜宁蕾当时便哭得昏了过去，无患兄虽然百般安慰其妹，却也几近失了控。”
欧干云不由仰面长叹，虎目闪出泪花，伤感道：“那高兄弟可曾从司马公遗身上找出些蛛丝马迹？”
高手点了点头，道：“小弟曾为司马公检验尸体，浑身上下没有丝毫遗漏，却在不经意之间现了一点异常。”
欧干云惊道：“不知高兄弟现了什么异常？”
高手道：“当小弟将手指按向司马公天穴处，却现一旁的无患兄眼中晃过一丝惊慌。小弟尚未来得及转目看去，无患兄旋๙即恢复了平静。”
“高兄弟是说——不，不可能！宁无患乃名侠宁天法之子，一向又与司马公形影不离，怎会做出如此天理难容之事？”欧干云虽然言辞坚决得不带一点迟疑，眉结却仍不由渐渐的锁了起来。
高手摇头，道：“小弟又何尝希望如此，可是当小弟移开手指放眼细看，却现司马公的天穴上印有一极细极细的红点，这不禁让小弟想到了一个人。”
“谁？”欧干云失声问道。
“中聆音。”高手一字一字地说出这个名字，并不顾ุ欧干云一张脸上神色骤变，接道：“中聆音在八师中位列第二，论武功，此人较之其他七师各需差上一大截，但此人极擅谋心之术。中聆音与用心子师出同门，当年传灯门第十七代掌门无影子在选择该由谁来继承衣钵的时候，就曾在这两人身上颇费了一番踌躇。虽然无影子最终选择了用心子，但中聆音却依然毫无遗漏地将无影子的毕生绝学学了干净。”
“高兄弟此话提醒了我，不错，据江湖前辈相传，当年无影子在三十年间只有两次涉足江湖，前一次乃为了清除门中一位叛徒，曾在邺阳、大放峡一带现身十余日；第二次也就是最后一次时间要长一些，也不过区区一月零数天。然而这两次现身给江湖带来的震撼却是空前的。无影子的驭心术与元息制ๆ穴术已被江湖传为真实存在的两种妖术。”欧干云转口道，“但中聆音已于四十三年前远走大漠，用心子也是在三十七年前便遭了别人毒手。”
高手想了想，道：“此处人多耳杂，如欧兄有意，莫若你我今晚去一个地方探个ฐ究竟。”
“你是说——那座小楼ä？”欧干云看见高手微笑着点了点头，稍稍作了思索，爽快答道：“也好。”
当夜，高欧二人相约出了酵云楼，披着淡淡的月光悄然飘过那道冷寂的院墙。
欧干云显然在此之前从未到เ这里来过，看见院中落满了桂花被风吹动如金色海浪般一时惊讶不已๐。高手微微一笑，拉了他的臂膀一直进入桂林深处。还是那条汉白玉拱桥，还是那ว条在微风下泛着点点银光的清水沟，楼也还是那座遍结了蛛丝的小木楼。
欧干云还未走近石桥，两眼便一眨不眨地盯看起那座小楼，好久，才叹了口气：“若非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当日司马公便是在这座楼上遭了袭手！”
“这可不是一座普通的小楼ä！”高手的一只左手还拉着他的手腕，轻捷地走过了拱起的桥面。小楼的木门一直敞开着，在微风的吹拂中门轴转动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孤魂在深巷๕，寒灯隐重楼。”
“什么？”饶是欧干云艺高胆大，这时也不仅颤了一颤，惊疑地将目光从小楼ä的木门移到了高手的脸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