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生父母?”孟玉愕然,笑容不自觉地收敛了“这是什么话?”

“长官!”傅婆婆劝说:“昭君倒不是小气的人,实在——”“别ี说了!”史衡之挥一挥手“我是看你的份上,不然我就要扔出去了!罢,罢,她不痛快,我就有让她不痛快的时候,这十两银子,你拿去花吧!”

“我叫韩文,荆襄秭归人。”

“喔,”孙镇动容了“你说,是谁?”

他命画工画了一幅绝色美女图,故意派人持着这幅图到阏氏那里去告密,说是“汉朝有这样一个美人,如今因为皇帝困急,打算把这个美人,送给单于,以求和解。”

阏氏心想,这个汉家美人一来,自己就会失宠。如果能让汉主脱困,这个美人当然留แ着自己享用,何必送人?东西因此阏氏跟他的丈夫,名叫冒顿的单于说:“从来两王不相困。单于虽然得了汉家的土地,但未必能吞并得下。且汉王能得天下,亦有神灵呵护。请单于多多考虑。”于是冒顿单于解围一角。适逢大雾,陈平以强弓硬矢为前驱,竟能ม强行突围脱๳困。从此汉朝对匈奴采取和亲的政策,一直到雄才大略的武帝即位,方แ始对匈再度用兵,深入穷追二十余年,匈奴大以为患,便倒过来想以和亲作为修好之ใ计。呼韩邪此行的目的,亦即在此。

这呼韩邪单于是汉朝扶植的。当初匈奴五单于内讧,呼韩邪ิ投降汉朝。当今皇帝ຓ特遣大将甘延寿、陈汤,领兵四万,远出汉北,大破呼韩邪单于的死对头郅支单于。这是三年前的事。

因此,呼韩邪上书请求入朝,以尽藩臣之礼。皇帝ຓ下诏嘉ล许。特派中ณ书令石显,大鸿胪冯野王,负责接待。

这石显是个宦官,在先朝便掌管枢密要件。只是宣帝ຓ精明强干,所以阴险而有才的石显,不敢为非作歹。当今皇帝柔懦不似宣帝,石显既得宠,便把持权势,培养羽翼,成了一名权臣。亦就因为这个ฐ缘故,呼韩邪ิ一到京便先去拜访石显。

当然,一份见面礼是少不得的,而且礼ึ还很重,从轻裘肥马,到珍贵的药材,凡是塞外的名产,应有尽有。因此,石显在感激之余,不免有些担心。呼韩邪ิ厚馈如此,必有什么เ事委托,倘或办不到,如之ใ奈何?

见了面,彼此自是亲热非凡。看看应该说的客气话都说完了,呼韩邪却仍无告辞之意,石显便忍不住动问:“特承单于枉驾见访,必有所谓?叨在爱末,尽请吩咐。只要办得到的,无不尽心。”

“正是有件事要拜托石中书。”呼韩邪转面关照:“胡里图,你跟石中书๰说一说。”

这个胡里图是呼韩邪ิ的心腹大将,生长在胡汉杂处的边疆ຆ,不但说得一口极好的汉语,并且知书识字,文质彬彬,不像一个武夫,此时欠一欠身子说:“单于有件小事——”那知平时极擅词令的人,这会儿却是一开口便错了。鲁莽的呼韩邪大喝一声:“什么เ小事!”

“喔,喔,”胡里图急忙改口:“是件大事,婚姻大事!”

“婚姻大事?”石显问道:“是哪位的婚姻大事?”

“自然是我家单于的。”胡里图说:“我家阏氏,去年秋天去世。这位阏氏,地位最高,犹如汉家的元配正室。单于决意要觅一位才德俱备的贤媛,补这位阏氏的缺。久闻当今公主,幽娴贞静。我家单于,愿作汉家女婿。倘蒙皇上许婚,愿以宝马香车,迎归塞外,以期两国和好,永息干戈。”

石显听罢,吸口气说:“原来如此!”

“石中ณ书,”呼韩邪ิ自己也๣说:“这件大事,要靠你帮忙罗!”

“单于委嘱,敢不尽力!但恐力不从心!”

“别ี客气,塞外人人知道,汉家天子面前有个ฐ石中ณ书,一把抓!”呼韩邪接着喊一声:

“胡里图!把那玩意拿出来。”

胡里图取出来一个ฐ鹿皮囊,又跟石家要来一个ฐ黑漆盘,解开皮绳,倾囊一倒,只见几大粒晶莹圆润的明珠,在黑漆盘中ณ流走不定,直如一团霞光,令人不敢逼视。

“石中ณ书,请收了!这都是你的。”

石显又惊又喜,但却不敢收受,摇着手说:“已承厚贶,又何敢当此重赏?何况,无功不受禄!”

“对了!无຀功不受禄。”呼韩邪的话说得很率直:“这是谢媒的礼!”

这一说,石显更要辞谢“是,是!”他说:“得能做成这头媒,诚为石显的荣幸。不过,要等媒做成功了,才敢领赏。”

呼韩邪粗中有细,心知一定要当作一笔交易来办,收了礼,就得拍胸担保,事必有成,是强人所难。实际上是,事之成否,全系于石显之ใ肯不肯全力以赴?为今之计,只要石显见情,其他都可不问。

“石中ณ书,,笑话!”他的机变亦很快,拍着石显的背说:“你我至交,脑แ袋都可以相共,何在乎ๆ身外之物?我是说笑话的,你千万不能认真。和亲成不成,是另外一件事。

即或不成,我还是感激你的。而况除了这件事以外,我要请你帮忙的地方还很多,几颗珠子算得了什么เ?你收下来赏人吧!”

这番话有些杂乱无຀章,但乱ກ中有不乱之意在。石显是真心接纳,即或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