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林玉声是太平军的一个高级军官,在日记中看来,他的职位,相当于如今军队中的一个师的参谋长。他的军队,隶属于忠王李秀成的部下。日记开始,是公元一八六o年(清咸丰ถ十年),三月。这时,已经是太平天国步向灭亡的开始了。

那ว姓计的来到เ了我的身前:‘林太太,我,我是炭帮的帮主。’我呆了一呆,我根本不知道甚么是炭帮,听也没有听到过,那姓计的又道:‘你先生来找我,向我提出了一个十分古怪的要求。本来,事情很简单,可是我实在没有法子答应他,他……他竟然--’”

林伯骏神情尴尬,半天说不出话来,才道:“卫先生你……认识陶先生?”

我真是十分动气,是以我一面喝问,一面抓住了他的身子,摇著。

祁三道:“就是这一块。”

边五叹了一声:“是!谁知道那ว人竟然一点不懂武功,老七一出手,‘拍’地一声响,那人的手臂便脱了骱,连老七也一呆,那ว人痛得脸色煞ย白。三哥在一旁看出不对,忙道:‘老七,快替他接上,来者是客,怎么可以这样鲁莽!’三哥是在替老七的突然出手找场子,老七呆了一呆,伸手一托,将那人的臂骨托上了节,那人痛得坐了下来,好一会出不了声。三哥心细,走过去,拍著那人的肩:‘朋友,你刚才的话,再也别提,这是我们帮里的大忌!虽然你是空子,可是叫帮里的兄弟听到了,我们也难保你的安全!’那ว人听了三哥的话,哭丧ç著脸,好一会不说话。”

到เ了门前๩,用力拉了一下那铜炼,门内传来了“梆”地一声响,那一下声响十分怪异,但这一次,我已๐经知道,那是一段圆木,撞在另一段空心圆木上,所出来的声响。

他像是在突然之ใ间,年轻了三十年。双眼之中疲倦的神๰色,一下子消失无踪,而代之以一种炯炯神采,他挺了挺身子,先向白素行了一个相当古怪的礼,然后,双手将名片接了过来。

我想了一想:“那段木炭,你肯定它真是木炭?”

这一番故作缜密推理的话,真听得我无຀名火起,我对著电话,大喝一声:“陈长青,有话请说,有屁请放,没有人和你讨论这种无຀聊的事!”

白素皱了鞁眉,开玩笑似地道:“这倒好,你还记得皮耀国?他说木炭里有一个人,你说木炭里有一只鬼--”

白素า还想说下去,可是她的话,已经给我带来了极大的震动!

我在陡地一震之后,失声道:“你刚才说甚么เ?再说一遍!”

我这句话几乎是尖叫出来的,而且那时我的脸色,一定十分难看,是以白素吃了一惊,显然她没有想到我这样开不起玩笑,她忙道:“对不起,我是说著玩的,你不必那ว么认真!”

我一听,知道白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对她这句话生气,只不过是因为ฦ她的这句话,令我在陡然之ใ间,捕捉到了一些甚么东西,但是却又未能太肯定,所以我才要她再讲一遍。

我忙道:“不,不,你刚才说甚么,再说一遍!”

白素有点无可奈何,道:“我刚ธ才说,你和皮耀国两人,各有千秋,他说木炭里有一个ฐ人,你说木炭里面,有一只鬼!”

我伸手指著她,来回疾行,一面道:“嗯,是的,他说,他看到木炭里面有一个人!是通过x光照射之ใ后,出现在萤光屏上,当时他大吃一惊。是的,我说有一只鬼?皮耀国和我,都说木炭里面有一点东西--”

我说到这里,陡地停了下来,直视白素,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地道:“皮耀国看到的,和我所推断的,是同一样东西!”

白素า皱著眉,不出声。

我大声道:“怎样,你不同意?”

白素า笑了起来:“不必大声吼叫,我只不过心中骇异。”

我立时道:“你不是一直很容易接受新า的想法,新า的概念?”

白素า的神๰情有点无຀可奈何:“是么?”她随即扬了扬眉:“一个ฐ鬼魂在木炭之ใ中ณ,而这个鬼魂,在经过x光的照射之际,又可以在萤光屏上现形,这种概念,对我来说,或许太新了一点。”

我作了一个ฐ手势,令白素坐了下来,我走到เ她的面前:“一步一步来。先,人有魂魄,也๣就是说,有鬼,这一点,你是不是可以接受?”

白素抬头望我:“你要我回答简单的‘是’或‘不是’,还是容许我表一点意见?”

我笑了一下,道:“当然,你可以表意见。”

白素า道:“好,人的生命会消失,会死亡,活人和死人之间,的确有不同之处,活人,灵魂寄存在身体之内。这个ฐ问题我可以回答:是,我相信人有灵魂,我可以接受。

我忙又挥著手:“林玉声的记述,你是不是接受?他的灵魂,进入了一株大树之中?”

白素า又想了片刻:“从留แ下来的记述看来,林玉声没有道理说谎,这可能ม是一种极其特异的现象,人的魂魄,忽然离开了身体,进入了一件旁้的东西之中。古人的小说笔记之中ณ,也不乏有这样的记载!”

我“拍”地拍了一下手:“是,可是任何记载,都没有这样具体和详尽。”

白素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又道:“林玉声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