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工们手足无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眼巴巴瞅着老爷子。
新婚对于一个妙龄姑娘来说应该是最欢欣、最激动的日子可是我此刻的心情既无特别的欢欣更少由衷的激动。
“快去拿钢丝绳和尼龙绳”大龙镇定地发出第一道命令。
他笑了笑笑得那ว样慈祥“大龙也刚ธ从外面回来正在他屋里算帐哪快去吧”他说完就蹲下去翻看矿石粉面子去了。别ี看他背有点驼可身板很能硬朗一顿还能吃半斤ภ大米饭是个ฐ勤劳忠厚而和善的老人。第一次见到เ他我就觉得他是一个ฐ挺慈祥的长辈打心眼里敬重他。
迎面不断ษ有满载矿石的汽车、拖拉机从山谷里驶出来身前身后又不断有空载的汽车、拖拉机驶进山谷。糟糕进谷和出谷的汽车在前边山弯狭窄处顶牛了谁也不肯让道把我前边的路堵了个严实。我踩下离合器坐直身子探颈向前张望。
她把我拉进里屋没容我坐下便滔滔不绝地打开了话匣子。
妈怕我难过老是这样安慰我和爸“人生不称心的事多啦世上有谁能ม真正驾驭自己的命运？没有。连拿破仑也想不到เ自己会被囚死在一座孤岛上哩不能ม把什么事儿都想得尽善尽美知足者长乐嘛”
老爷子说的也对。想到金家未来前景的确堪忧后继无人真可能ม衰败得一塌糊涂。想到เ将来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只好用好话安慰老人“爸还有二龙在您老愁什么呢？”
“唉二龙这傻小子闷头干活倒中ณ管家理财哪行？”老爷子又按上一锅旱烟沫两ä眼瞅着地“这些日子我心里老是核计这码事儿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啊我思量着若是给二龙寻个ฐ聪明能干的贤惠媳妇这家业也能照样兴旺起来这也是条正路。你说呢？”
“是条路儿也行。”我低眉低眼低声应和着。
老爷子大口大口的吞云吐雾眼睛直盯着墙角“香云你聪明、能干又有文化是个贤慧的好媳妇你-ๅ-能ม不能ม留下来？”
“爸--您是说--让我……”
“这话憋在我心里有些天了思量了好些日子实在是说不出口哇为了这个ฐ家今个我这当公公的也只好豁出老脸说了。香云你若肯留下来嫁给二龙今后这个家就由你来当我就撒手不管了这些金子和八百七十万存单存折就都交给你来管。当然了嫁给二龙你是亏了点儿有些委曲了你可是只由这样将来你生出的孩子才不会因为后爹受苦遭罪呀那是咱金家的根脉呀只有咱金家人脉ำ旺喽金家才不会衰败啊。”
预料中的事果真的来了可没想到เ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我惊诧不已思绪纷乱心口窝砰砰狂跳起来。我低头思量好一会儿心里终于拿稳了主意。怕伤害了老人的心我婉转地说“爸这事我得好好考虑考虑等一、二年后再说吧大龙刚走没过周年呢我哪有心思考虑这些呀。这金子、存单还是先放在您这儿这个ฐ家还是继续由您来当吧。”
老爷子眼里的亮光逐渐暗然下去他不甘心自己้的计划落空继续开导我“香云哪其实你若再嫁给二龙对你来说也不见的有啥不好这些金子和钱你们两ä口子一辈子花不完也用不完的二龙这孩子脑子虽然笨点但挺听话的不惹啥是非家里家外正好由á你当家说了算嘛。咱农村一个妇道人家盼望的好日子不就是有钱敞开花要啥有啥吃啥有啥能当家作主说了算儿孙满堂嘛ใ这就叫享福啊人活着不就是图的能ม过上这种好日子嘛ใ”
这时山妮在外边喊吃午饭了。老爷子站起身来又说“这事你也跟娘家人商量商量我呢也不勉强你免得你日后受委屈苦一辈子后悔一辈子怨到เ我头上。不过我有一句话先放到头里将来不论你走哪条道你不是我的儿熄也是我的亲闺女我老汉一辈子有儿无女我也得你当亲闺女待。”
老爷子一番发自肺腹之ใ言说的我心里热乎ๆ乎的。
吃过午饭我回到เ自己房里呆呆地坐在沙发里望着我和大龙的结婚彩照禁不住潸然泪下。夜里完全没有睡意又是一个难眠之夜。黑暗中一闭上双眼眼前便闪现出那八根黄澄澄沉甸è甸的金条和那ว八张银行存单还有二龙那副蠢笨而又憨厚的大脸。
第二天我骑摩托回了柳镇。当晚娘家人听了我详细介绍了老爷子的一番话语后全家人立即亢奋起来分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爸妈二人坚决反对我续嫁给二龙一是嫌名声不好听二是嫌二龙傻笨。大姐二姐听说老爷子家有八根金条和八百七十万存款兴奋激动得两眼发亮极力鼓动我继续留在金家应该嫁给二龙做个拥有千万家产又能ม当家作主的阔太太。
二姐惊喜地叹息“我的天呀八根金条那ว叫八公斤ภ金子八千克金子得值多少钱啊？就按二百元一克那叫一百六十万哪再加上八百七十万一共是······我的天爷香云你可掉进金窝里啦不知哪世修来的福呀我咋就没这个好命呢你若不嫁给二龙你可是冒傻气糊涂到เ家啦”
大姐更是直言快语“不论他二龙呆傻痴蹑只要他是还有口气儿的男人香云你就只管嫁听大姐的一准没错咱女人活一世图的是啥呀不就是一图有吃有喝有穿有钱花二图快活嘛天下男人那物件都一样二龙虽傻点但他又没肾虚阳萎隔三差五的能给你解解饥渴就得了你还耽心啥呀。咱爸妈的脑筋太老早过时啦当初我就后悔听了二老的话和你二姐都嫁给本镇穷教书的家里至今都穷得叮当乱ກ响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