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胥的香粳稻天下驰名,不仅遍及南荒,还作为贡品进贡给北方的天子。”
夫概犹豫了一下,“不是。当日在夷南的,有一位云池门人,墨长风。他协助银翼侯稳住局势,如果撑到天明,也许夷南就赢了。”
夕阳没入山峦,大地逐渐被黑暗笼罩。夷南的军官大声下令,号角声不时响起,数以千计的火炬从城中ณ四处涌至长堤。经过与百越一役之后,夷南可以上阵的武士不足万余,折损超过三成。
于你,于云池宗,都有害无益。”
银翼侯眼神一厉,“獠人!他们倒选的好时候!”
大祭司丹凤状的美目大而明艳,碧绿的瞳孔波光荡漾,宛如幽深的碧潭。在她瞳孔深处,有一种异样的光泽,那种感觉,彷佛有另外一双眼睛正透过大祭司的瞳孔注视着她。
“是祭彤吧?其实他脾气最好不过了,”子微先元强撑着鹤舞踢来的一脚,一脸无辜地说道:“如果不是被人欺负到头上,祭彤绝不会惹事。而且就算被人欺负了,喊打喊杀也跟我们云池宗没什么关系吧。”
峭魃君虞的吼声在祭坛内滚滚传开,他左ุ手一招,月映雪修长的躯体应手飞到柱顶,被他一把扼住喉咙。
子微先元松了口气,重新躺下,准备再次入睡。头刚ธ挨到枕头,他忽然跃起,冲到门外的露台上。
“也许吧。”
“歌声。”颧辛说。
凤清菊不知何时走到船上,衣上彷佛带着银月的清辉。子微先元怎么也不会想到เ在这里遇到她,差点儿想放弃去追鹳辛。他定了定神,然后拱手腾身而起,在桥梁相衔处一旋,便消没在月色中。
凤清菊拉起鹤舞,“随我来吧。”
鹳辛去的只会是一个ฐ地方,子微先元毫不迟疑地往百越驿馆掠去。虽然知道鹳辛性子执着,这件事绝不可能ม善罢干休,但想到凤清菊窈窕的倩影,子微先元仍禁不住唇角上挑,露出一个ฐ大大的笑容。
第一眼见到凤清菊,子微先元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那种感觉很难说清,就像冥冥中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将两个陌生人连在一起。奇妙的是,凤清菊似乎也有相同的感受。甫一见面,就如故知相逢。
百越驿馆位于两河之间,占地数十亩,甚至还有一个ฐ可以停泊楼船的码头。
此时申服君游猎未回,大半馆舍都还空着,只有零星几点灯火。
子微先元避开守卫的武士,在驿馆内兜了一个圈子。南荒气候温暖湿润,姑胥人戏称,在他们的都市里,随便插根木箸,就能生根。这座馆同样生满树木,为潜入者提供了最好的隐蔽。
馆内黑沉沉听不到丝毫声息,子微先元有些犹豫,难道鹳辛发现这里没人,又追出去了?
忽然风中ณ传来一丝难以察觉的血腥味,子微先元神情一凛,望向远处一所院落。
院中建筑是百越风格的馆阁,构造精巧而华丽。宁静的轩窗在林木掩映下,透出淡淡的灯光。
子微先元轻轻推开轩窗,一枝锐器无声地朝他腰腹刺来。他格住飞叉,低喝道:“是我。”
飞叉缓缓收回,接着从灯影中浮现出鹳辛的面孔。他用遁术收敛身形,没露出丝毫痕迹。若非子微先元知道他在此处,只怕也会被他瞒过。与子微先元想象中的狂怒不同,鹳辛嘴唇紧紧ู抿着,神情平静得令人心悸,但他眼中却闪动着炽热的火焰。
血腥味从他身后传来,阁中两ä名侍女被飞叉刺穿喉咙,一击毙命,另一名武士则是被重手法震碎胸ถ骨,死状惨厉。祭彤从梁上跃下,连忙道:“不怪鹳辛,是我露了痕迹,先动的手。”
子微先元抬手止住他的辩解,对鹳辛道:“申ã服君不在这里。”
“在哪里?”
鹳辛依然是平静得令人心悸的声音。子微先元宁愿他暴怒异常,怒吼着把申服君的狗窝砸个ฐ稀烂,就是像个野蛮人一样一把火烧个干净也好。鹳辛越是平静,他越是难以措辞。
“这件事宗主已经知道了。你千万不要冲动,宗主吩咐过,定然要给你讨回公道。”
“申ã服君在哪里?”
子微先元正容道:“你是不是要杀他?”
鹳辛没有作声,只握紧ู了飞叉。
子微先元索性抛开宗主的吩咐,心一横,“好!我们就干掉这老狗!谁不去谁是孙子!”
“那ว就干脆点吧!”祭彤噗的一口喷出,一股烈焰顿时卷住柱子,熊熊燃烧起来。
“申服君的船队会在子时经过此处。”子微先元胸中ณ成竹。他下午可不是白过的,鹳辛入城前,他就查清了船队返回时经过的地点和时间。
此处离姑胥城十里,两岸都是平原,水流平缓。虽然不是刺杀的绝佳之地,但总比申ã服君入城后有了提防把握更多。
“同行的有百越相国左尹和姑胥的城主华宥。申ã服君的船只在最后面。守卫的是六十名武士,和一些昊教门人。这些都不难对付,棘手的是他的贴身内侍,竖偃。祭彤,这个老太监就交给你了。”
记住地阯發布頁祭彤早已๐憋了一肚子的火,他双掌一合,发出金属撞击般的震响,“好!”
“那家伙身手不凡,不可大意。”子微先元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