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的调味品相对比较单调,商店卖的估计也不是很齐全,想把厨房调味品凑齐,有点难度。
这得多少钱?
她沉着脸,“两件事,今天全部得给我个说法!”
追求灵魂契合,想要相濡以沫,羡慕白首偕老。于是结婚这件事,看起来很容易,但却又不容易。
可想到陈列那双平静到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俩人生生打了个激灵,赶紧把那大逆不道的想法压回去。
大蛋二蛋眉毛瞬间拧起来,紧紧ู抿着唇,死死盯着苏青湖。
见多了,也听多了因为手头有俩钱,或者身份地位稍涨,就跟妻子离婚再找个年轻漂亮老婆的事儿,谁没个心眼?
说着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冲犹疑不定的两人一笑,极为温柔说:“对了,忘告诉你们了,这肉什么时候买我说了算!”
可钱掏出来了,再收回去就丢份了!
丢了面儿,张东胜正要找场子,嘴刚张开,大蛋和二蛋带着五六个人呼啦啦冲过来了,带起的尘沙直冲面门,叫他不得不迅速闭上嘴巴。
“那就更没必要了!按我给你写的注意事项,回去照着做就好了。”
大蛋开口,“去年和今年的还没有吃。”
他们没有肚子疼过,那个女人只最初给他们吃过,后来就再也没有给他们买过。
苏青湖点点头,没说什么,只盛了粥,一托盘将三人的饭菜端起,招呼俩孩子拿好筷子,一起进了客厅。
这个院子属于归还之ใ物,里面容易搬动的家具早已经没了,现在客厅里唯一的一张方桌是新配的。
如果所料不错,是陈列离婚之ใ后搬进来,无奈之下重新添置的。
“问你们一个事情,你们之前住的地方,有没有电视机?或者,有没有什么家具?比如说桌子椅子什么的。”
二蛋回答得干脆:“这些你都别想啦,啥都没有!没有电视机,也没有桌子椅子,就是大米,也没有剩ທ下一粒儿。”
苏青湖默。
大蛋:“都被那个女人卖了,在她跟我爸拍电报,叫他回来的时候,她就已๐经开始在卖这些东西了。”
她说这些都是爸爸欠她的,她付出了四年的青春,跟守寡一样带着两个孩子,这些合该是她的。
爸爸回来之后,并没有追究这些,应当是默许了。
想到陈列,大蛋忽然没了胃口,看着苏青湖的眼神逐渐犀利ำ,像是在审视什么เ,也像是在权衡利弊些什么เ。
苏青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明白了,就是说这个家想要摆放点什么家具,必须ี掏钱自己买。
吃过饭,苏青湖让两ä个孩子去洗碗,顺便烧一锅热水。
等水烧好,她兑好凉水,确定温度没什么问题,才一指那个略大的脸盆,“家里没有洗澡盆,今天就算了,你们兄弟俩互相搓背,把自己洗干净,然后换件干净的衣服,然后就要么在院子里玩,要么去休息。”
八九十年代,洗澡盆不常见,一般都是家里洗衣服的大红盆给兑好水让孩子洗澡。夏天就方便多了,直接一脸盆一脸盆地冲澡,除非为了给孩子降暑热,一般真不让去洗衣服的大红盆里泡着。
不是怕人有事,而是怕大红盆被孩子给弄裂。
大红盆金贵,男人又没那么细心,这院子里除了一个ฐ脸盆,就没有别ี的什么盆子。
原身洗脚๐还是直接脸盆接水往脚上倒……
这操蛋的世界ศ!
大蛋对苏青湖是很好奇的,就连让他们用温水洗澡也是。
在夏天,一般人家里面,让孩子洗澡一般都是用冷水,再不然就是上午的时候晒一洗衣盆水,等到下午或者晚上,家里谁冲澡谁舀一盆。
她比他预判的还要讲究,甚至比城里出身的那个女人还要讲究。
“哥?哥你想什么呢?快给我搓个背!”二蛋递给大蛋一条打湿了的毛巾,“使劲儿点啊,不然搓不出来灰。”
这段时间家里兵荒马乱的,他和哥哥,也就随便冲冲澡,去去身上的汗湿好睡觉,再多的也没有了。
大蛋回神,见苏青湖去了客厅,忽然低声问弟弟,“你有没有觉得她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二蛋瞪大眼睛,“哥你别ี吓我!”
不怪二蛋一下子想到เ怪力乱神,谁叫他喜欢到处跑,喜欢往人多的地方扎堆?那ว些老爷子们什么不聊?怪力乱神的最吸引人!
他反正最喜欢老爷子们讲这个ฐ!
什么เ起死回生了、什么黄皮子报恩了、什么庙里很灵验了……
反正应有尽有!
大蛋还是压低了声音,一边给他搓后脖子,一边说,“她跟爸刚领ๆ证的时候,不爱说话,好像抬不起头一样,说话做事总喜欢低着头,就像……就像气儿不足撑不起来一样。”
大蛋满意了自己้的形容,才继续说,“现在不一样了,她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做事神采飞扬,像是天上的太阳,又……又不晒人。”
不得不说大蛋的形容很到位,以至于二蛋思维发散了,眨眨眼,语出惊人,“哥,你是说咱这个新妈被调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