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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回忆前,忘记后

我终于明白,舒芸的爱,藏在轻松的背后,是多少的痛苦与思念。舒芸并没有像我想像的那样号啕大哭,她静静坐在墓碑前๩,双手游离,像是抚摸一个人的脸庞。但是,我清醒的看到,舒芸内心比泪水还要多的痛苦。

墓碑上的照ั片是见过的,就是在舒芸的房间里,我给她修理电脑的时候,一样的笑容,一样的神态。我想,自从和舒芸见过一面,她对我和小雯如此的亲近也许就是我和墓里躺着的这个人有很多的相像。

“他是我的丈夫。”呆坐了很久,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忧伤的舒芸终于开口,我看见她说话霎那的颤๶抖,炽热的天气,仿佛已经是寒冬。

“从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认识他。我不知道认识他有多久了。因为他好像是我身体、我生活的一部分。”舒芸很快沉浸在回忆中,好像已๐经忘记了我其实并不认识他,也从没有听过他们的故事。

“我们是指腹为婚的。他的父母和我的父母是多年的世交,据说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认识。多年的交情,定下了还在腹中的我们的爱情。”

“我是个崇尚自由á的人,我讨厌父母为ฦ我做的任何决定,惟独这件事情。我比他早ຉ降临ภ人世,不过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我妈妈告诉过,他第一次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我。我清晰的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手牵手上幼儿园。两家住的很近,吃饭都是在一起,还有玩。”舒芸的脸上微微有点红晕,和淡淡的微笑。

“他是个沉默的人,从小就是。他很谦和,对别人从来没有趾高气扬的时候,对我更是温柔的不得了。从小什么事情都谦让我,虽然他很长时间都是我的弟弟。他说过,从他看见我的第一眼就喜欢我,也๣就是刚刚出生的时候。”

“虽然我们都是富家的孩子。但是我们是最普通的青梅竹马。”她顿ู了顿ู,当然我从她家的别ี墅和设施就看得出这句话是真得。

“从幼儿园,到เ小学,一直到中学、大学,出国,都是我们两个ฐ一起。这辈子仿佛他就是我的另一半生命。我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在他的鲜ຒ花中ณ,在他很少很少的甜言蜜语中,在他的无຀微不至的关怀中,在法国的土地上,享受着一个女孩能享受的一切甜蜜。”

“记得一次,被别人欺负,从来不打架的他,竟然像疯了一样把欺负我的坏孩子打得头破血流。我知道,我一样是他的另一半生命。”她笑的看起来很灿烂。

“一直到结婚,一直到有了可爱的女儿。我一直想着自己的幸福是多么的幸运,我拥有我认为最深切的爱。我想,我们的幸福会是永远,会是没有休止符的旋律。”

“即使结婚,有了女儿,他依然像热恋时候一样爱着我。为我弹钢琴,戴着笨手笨脚的我给他织的蹩脚๐毛衣。从来没有变过的爱我。”

“我从来没有预料é到เ幸福会戛然而止,从来没有想过,以致于我完全的措手不及。”

“三年前的今天。”听着舒芸断ษ断续续的叙述,我仿佛回到เ了三年之前的那个上午。

阳光和煦的初夏,微风拂面,舒芸和他像热恋的情人一样打闹。这是一个ฐ俗套的故事——舒芸这么说的。可能这样的情形在电视里、在小说里看过很多遍,可是偏偏就生在舒芸的身上。在一辆车冲着他们飞驰而来的霎那,他推开了舒芸。

“那个上午,我永远无法忘记的上午。”我看见舒芸极其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脑แ袋。

“那ว是我的错,假如不是我跟他开玩笑……我没有看见他的鲜血,他就像睡着了一样,躺下,就再也没有醒来。”

我知道舒芸此刻๑的心情是多么的复杂,我通过她自责和回忆的话语中,听出了大概的故事。我想,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这样的遭遇会让人一辈子留下痛苦的记忆。

舒芸默默的流泪,我没有再安慰她,没有说任何话,任她哭泣。良久,她抬起头,静静的看着我。

“我知道你很有多的疑问。为什么在你的面前,我总会有太多的失态,你真得和他有太多的相像。”这样的话虽然我已经有很多预感,但是听着舒芸说出来,我内心不知道什么เ样的感觉。有激动,有紧张,也有同情。

“不但长的很像,高高的个字,清秀的脸庞,甚至卷卷的头。很多习惯也是一样,包括说话的方式。你也一样喜欢开车打开窗户吹风,不让我开快车,这以前也๣是他总在提醒我。”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是他从天堂安排你来,让我遇见你,我知道这样的话很荒唐,听了你也许会笑话我。我真的很长时间有这样的错觉。我知道你是个ฐ好学生,是个好男人,你负责,有正义感,讲义แ气。就和以前的他一样。”

舒芸望着我的时候,游离的有水一样的深情,看着平时坚强,总在笑的她此刻让人心疼的模样。她沉浸在悲伤的回忆中,忘记了此刻๑我只是她最普通的学生。泪水滑过她的脸຀庞,留下的是心上深深的划痕。

我终于明白,第一次见到เ她的时候,她为ฦ什么เ惊讶了很久,为什么เ一再罗嗦的叮嘱๥我过马路不要跑,为什么เ看着我的时候会走神๰,会深情,我想是我,总在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