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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乡试的程序和规定

明代的科举考试,吸取了唐、宋以来的经验教训,使科举ะ考试更加完善、严格,关于考官的选任,考试的程序、禁例等都有一套完整的规定,以防止舞弊行为的发生。

明代的乡试在秋八月于各直省的省会举行,共分三场进行。首场于八月初九日举ะ行,次场在八月十二日຅举行,第三场在八月十五日举ะ行。在考试前,要先组织好一个考试工ื作小组,即参与负责考试工ื作的各类官员。

1内帘官的先用、职责

乡试的考试官员,包括内帘官和外帘官。所谓内帘ຈ官,即在考场内的主考官和同考官,所谓外帘官,即在考场外的提调官、监试官等官员,其中尤以内帘ຈ官为ฦ重要。

内帘ຈ官的选用

明初,十分重视内帘官的选授。一般来讲,南、北两直隶乡试主考官都用翰林院官员充任。而各行省主考官,事先从儒官、儒士中聘取明经公正的人充当。因而,造成了不是朝廷的命官而多次主ว持乡试的情况。这种情况表明,明初主考官、同考官的选聘,注重学识和修养,而不以是否为朝廷的命官为标准。景帝ຓ景泰三年规定,凡乡试,各行省布政司、按察司正官会同巡ำ按御史共同推保三十至五十岁之间的现任教官充当考官。从此以后,现任教官主持乡试,遂成为ฦ后世的定例。但现任教官职卑位低,难以与外帘的监试官抗衡,致使主考官的职权为外帘官所侵,外帘ຈ官干预考试工作。因此,不断有人提议,各省乡试的主ว考官,也要任用翰林官。成化十五年御史许进提出:各省乡๥试应按南、北两京之ใ例,都以翰林院官员为主考。但宪宗朱见深并未采纳他的建议,只是发布๧戒谕,禁止外帘官侵夺内帘ຈ官的权限。弘治十四年,国子监祭酒谢铎提出:各省乡试主ว考官都是巡按御史和布、按两司正官所聘用的教官充当,而教官职卑位低,听从他们的指使,以至于外帘ຈ官预先决定录取名额,名义แ上是为了防止舞弊,其实开了行贿请托之门,使科举ะ之法败坏。因此,请求以各部有文望的大臣二人,充当各行省乡试的主ว考官。这一建议也๣未被采纳。

嘉靖七年,根据兵部ຖ侍郎张聪的建议,各省乡๥试分别遣派京官二人为主考官,但这一作法仅实行了两次就废止了。万历十一年正式废止了现任教官充当乡试主ว考官的作法,规定乡试的主ว考官,浙江、江西、福建、湖广等行省用翰林院编修、检讨等官充当,其他行省用六部ຖ属官、六科给事中充当。同考官也多以进士出身的官员充当,而兼取一、二名教官了。

内帘官的职责

主考官主持一省的乡试,职责重大。具体讲,主ว考官负责出试题๤,审定考生答卷,决定考生的名次及录取与否。乡๥试完后,负责将所取中的举人名单、试卷一并奏报皇帝ຓ审查。同考官辅助主考官出题、阅卷。

主考官和同考官主持乡试,受到เ朝廷很高的礼遇,文臣们以被聘为ฦ主考官为ฦ荣。凡被聘为主ว考官和同考官,地方แ政府先期分别赠送一定数量的“文币”作为ฦ聘礼,主考官、同考官收下聘礼ึ后,要在考试前进入考场,准备出试题๤等有关事宜。关于主考官与同考官进入考场的具体时间,成化二年规定,内帘ຈ官在首场开始前两天,方许进入考场。主考官与同考官进入考场后,即将考场的大门锁上,并派专人把守,以防止走漏试题๤等舞弊行为。

内帘官的数量

关于各行省乡试内帘官的数量,洪武十七年规定,两京及各行省乡试主ว考官都用二人,同考官都用四人。英宗天顺三年起,又增加了考官的数量,规定南、北两ä京乡试《易》、《诗》、《书》三经各添考官一员。以后历代相沿,遂成为定例。

2外帘ຈ官的选用、职责

外帘ຈ官,是各省乡๥试负责后勤、保障工作的官员,包括提调官、监试官、供给官等官员,他们的选用和职责也有专门的规定。

外帘官的选用

在众多的外帘ຈ官中,包括提调官一员,两京用应天府、顺ิ天府官员充当,各行省由布政司官充当。监试官二员,两京由监察御史充当,各行省用按察司官充当。供给官一员,两ä京用应天府、顺天府属官充当,各行省用府官充当。其他官员还有,收掌试卷官一员、弥封官一员、誊录官一员、对读官四员,这些官员都从为官清廉谨慎的品级较低的官员中选用。巡绰、监门、搜检怀挟官各四员,两京由五军都督府委派武职官员充任,各行省由守御官充任。此外,誊录官手下还有众多的书๰写手,由各行省的府学、州ะ学和县学诸生中选用,他们不是朝廷的命官。

外帘官的职责

外帘官的职责,主要是维持考场纪律,提供服务等工作。如提调官、监视官负责看守考场门户,当内帘官进入考场后,马上封锁考场内外门户,不许私自出入,走漏试题。如果中间需要供给物料或分送试题๤,则提调官与监视官共同监视开启门户,检查出入。事毕后,立即封锁门户。考生答完卷后,即送收掌试卷官收受,再送弥封官弥封,送誊录官誊录,送对读官校对誊录之误;然后再送主考官、同考官阅卷。所有这些过程,提调官与监视官只能监督而不得干预ไ。搜检怀挟官,负责搜身。凡每

场考试在考生进入考场时,要一一进行搜检。考生除携带答卷纸、笔砚外,不允许私自携带片纸只字。违者如被搜出,即将考生赶出考场,并将考生的姓名登记于本籍,使他从此失去参加乡试的资格。

巡ำ绰官,负责巡视考场,维持考试秩序,禁止考生喧闹,互相交谈,监视帘内、帘ຈ外官员,防止走漏消息。

收掌试卷官,简称受卷官,负责收掌考生答卷,并立案备查,防止将试卷丢失。

弥封官,负责将考生答卷上的姓名、籍贯等密封,防止作弊,也要登记备查。

誊录官,负责监视、指导书๰写手誊录答卷。每一书๰写手都要按考生原卷逐字逐句地抄写一遍,不许有任何差谬、脱๳漏及添换。誊完试卷后,要在卷末书写誊录人员的姓名,以备检查。

对读官,负责校对誊录卷的错误。对读官两人一组,一人读考生所作原卷,一人校对誊录卷,须ี一字一字用心校对,务使相同。卷末要书๰写“某人对读无຀差ๆ”的字样。当时规定,考生答卷用墨笔书๰写,书写手、对读官用红笔书写,考试官阅卷用青笔,不得违误,造成混乱。

自景泰年间规定各行省考官用现任教官充当后,由于主考官、同考官职卑品低,往往受外帘ຈ官的控制。成化六年,朝廷颁布๧禁令,禁止监临等官侵夺考试官的职权。孝宗弘治四年进一步规定,外帘官不许干预ไ帘内的事,布政司、按察司官及巡按御史要以礼厚待考官,不得欺凌斥辱。考生文章的好坏优劣,全由考试官决定去取,不许帘外另立五经官判ศ卷,侵夺考试官的职权。如果考试官不称职,取士不当,刊â刻乡๥试小录有差谬等,考试官及保举ะ官一体治罪。

上述这些官员,包括内帘官和外帘官都在乡试开始前已๐组织好,到开考前两天,即八月初七日຅,主考官与同考官进入考场。在封闭的考场内出考题,考场内有吏役人员连夜赶印试卷,到เ八月九๡日首场考试时,考生才能进入场内应试。

3应试之ใ苦

明代科举考试,是选拔官僚的重要措施,考生参加科举考试是为了谋取官职。因此考生不择手段,营私舞弊行为ฦ很严å重,这也导致了防范措施更加周密、严厉,考生参加科举考试也๣很苦。

考生资格

参加乡试考生的资格,洪武十七年所颁布的科举成式规定,凡已学有所成的国子监监生、府、州、县学诸生,尚未取得官位的读书๰人、九品以下的低级官员,只要有关部门考核其人“资质敦厚,文行可称”,都可以参加科举考试。此外,明代科举考试也间或允许一二性资异敏、精通三场文字的童生,使他们与诸生一起入场考试,这些尚未入学的童生,当时称为充场儒士。万历二十三年十二月规定,允许宗室子弟以儒士的身份参加科举考试,考中ณ者可以获得出身资格,但终万历朝并没有实行。至崇祯四年宗室子弟才真正参加了科举考试,并有一些人取得了进士的资格。

洪武年间规定,各地儒学训导、罢闲官吏、倡优之家、吏卒之ใ徒及正在居父母丧ç的各类人物不允参加科举ะ考试。

由于参加科举考试乡试的读书人很多,明英宗正统九年规定,所有应试人员都须参加预试,由提学官考选,合格的方准参加乡๥试。这种由á提学官主持的预试,又称为郡试或小考。此后,凡应乡试的人,都需经提学官会同地方官、教官考选。只有优等生员才有资格参加乡๥试。

应试准备

考生在入考场之前๩,要自己้准备好试卷、笔砚等物。每场需草卷、正卷纸各十二幅,卷首要书写考生的姓名、年甲â、籍贯、三代姓名和本经,南、北两直隶考生要到京府,各行省考生要到เ各布๧政司印卷置簿,附写于缝上用印钤记,并将印卷官姓名用长条印印于卷尾,然后还给考生本人。

在开考前两天,还要对考场进行编号,写明某行某号系某处考生某人号舍,并在号舍外张贴考生姓名,揭榜晓示ิ诸人。

应试的艰辛

乡试开始之ใ日,即八月九日,参加乡试的考生要提前๩到达考场外,准备黎明时入场。按规定,考生除允许携带已印好的草卷、正卷及笔砚外,片纸只字不许带入,因此考生入场时受到严格的搜身。明末人艾南英在《天佣子文集》中ณ,以自身的经历讲述了应试之ใ苦,他说:考试入场前,考生们解开衣裳,左手拿着笔砚,右手拿着衣袜,排着队站在甬道里,听候点名,依次走到督学的面前。每一位考生由á两ä名搜检军搜身,从头到脚,仔细搜查,往往需几个时辰才能搜完。此时,考生自腰际以下都冻僵了,几乎不知道自己身体发肤之所在了。这种搜身,没有一点礼待士人的样子了。

考生进入考场后,按号舍的编号每人一间号舍,号舍外有一名军丁看守,禁止讲问、冒名顶ะ替。考生在黄昏时要交卷,如仍未完成,发给三只蜡烛,烛灭后即扶出场外。

如果发现考生作弊,按规定予以很重的惩罚。洪武七年规定,在考生点名进场时,要严行搜检,入舍后详加伺察,如发现考生怀挟文字、越舍与他人交换答卷等违法行为,要在考场前枷号一个ฐ月,然后斥革为ฦ民。

此,明末人沈德符指出:“科场之禁,在唐宋甚宽,如挟策者,亦止扶出,不锢其再试也๣。本朝此禁甚严å,至三木囊头,斥为ฦ编民,然仅行之乡๥试耳。”这清楚地表明了明代乡๥试禁令是十分严厉的,远远地超过了唐、宋。

4阅卷与录取

阅卷与录取是乡试的最后一个环节,对考生来讲,这也๣是最重要的环节。考生答完卷后,经过弥封、誊录、对读等程序后,交由主考官与同考官评阅,并确定录取与否。

草率的阅卷

考生的试卷经弥封、誊录、对读后,形成朱卷,考官对朱卷进行评阅。

一般说来,试卷首先由同考官评阅一遍,选择其中优秀的答卷交给主考官复阅,最后决定去取。由于参加乡๥试的考生人数很多,考试试题也๣很多,考生三场答卷堆积在一起,数量也十分庞大了。但阅卷官仅主考官与同考官共六人,试卷又限定在十天左右阅完。这就造成阅卷的仓促突击,敷衍塞责,而无法认真评阅比较。

明代乡试阅卷,逐步形成只注重首场试卷,尤其重视首场的“四书”义。只要首场所作“四书๰”义的卷子被取中ณ,考官对其他几场的卷子,便不认真审阅了,即使其他几场所答之卷“苟简滥劣,至于全无典故,不知平仄者,1亦皆中式”。当然,这种只重首场局面的形成,并不是完全出于考官有意保护首场取中的考生最终被录取,也是由á于考卷太多,根本无法对所有答卷进行严å格认真评阅的缘故。

录取名额

关于乡试录取的额数,洪武三年规定,直隶府、州、县录取举人一百人,河南、山东、山西、陕西、北平、福建、浙江、江西、湖广乡试录取举人四十名,广东、广西录取举人各二十五人。但同时规定,如果人才过多,可以突破限额,多录取举人;如果人才过少,也๣可以低于录取额数。这一规定仅实行了三年,不久ื科举ะ考试就停废了。

洪武十七年所颁แ科举成式,规定乡试所取中的举ะ人不受数量限制,只要中ณ式即可充贡京师๲,参加由á礼部主ว持的会试。这一规定施行于洪武、建文、永乐三朝,至明仁宗洪熙ກ元年又限制了乡试录取名额๩,规定南京国子监并南直隶录取八十名,北京国子监并北直隶录取五十名,江西省五十名,浙江、福建省各四十五名,湖广、广东省各四十名,河南、四川省各三十五名,陕西、山西、山东省各三十名,云南、交趾各十名。总计全国各行省乡试共录取举人五百五十名。

此后,乡试录取的数额屡有增加,尤其是正统二年和景泰四年乡๥试录取额增加很大。至明神๰宗万历元年,全国各行省乡试录取额๩数分别为:南、北两直隶各一百三十五人,浙江、福建、湖广各九十人,江西九十五人,河南八十人,山东、广东各七十五人,陕西、山西各六十五人,广西五十五人,云南四十五人,贵州三十人。这比洪武十七年所规定的录取名额几乎多了一倍。

从乡试录取数量的地区分布๧来看,南、北两京普遍高于其他行省,这反映了南、北两ä京作为明代政治、文化中心的地位。就全国其他行省的情况看,南方แ地区录取数额普遍高于北方地区,反映了南方农业生产、社会经济发达,文化教育也相对发达的事实;北方及云南、贵州、广西等边远地区录取较少,反映了这些地区农业生产落后,社会经济欠发达,文化教育也不发达的历史事实。

录取率

关于乡๥试的录取率,由于统计资料é不全,很难作出全面、准确的判ศ断,这里仅举ะ数例,以粗略推知乡试的录取率。洪武三年应天府乡试,共有一百三十二人参加考试,“所选者过半焉”,录取率超过了百分之ใ五十。此时,明朝新立不久,朝廷亟需庞大的官僚队伍,而愿意应试、任官的读书人较少,因此造成了录取率很高的暂时现象。此后,随着明朝的稳定,应试的人越来越多,录取率则ท越来越低了。洪武二十六年应天府乡试,考生共八百人,取中举人八十八名,录取率为百分之十一。建文元年应天府乡试,参试考生一千五百人,录取二百十四人,录取率为百分之十四。成化二十二年顺天府乡试,参试考生共二千三百人,按朝廷限额๩取中一百三十五人,录取率为ฦ百分之ใ五强。此后,参加乡试的考生日຅益增多,乡试录取率也随之下降,中举也๣越来越困难了。

举人资格

当乡试录取工作完后,要将取中的人排定名次,张榜公布๧。凡榜上有名的,就取得了举人资格,夺魁的被称为“解元”。

对于所有被录取的举人来说,他们已成为ฦ士绅阶层中的一员,享有士绅阶层的特权,如免役等。明朝末年,乡试中举已๐成为ฦ一件十分光彩、威风的事情。乡试发榜后,报信人手持短棍前往中举之家报喜,并从大门打起,将厅堂窗户全部打烂了,叫做“改换门庭”。工ื匠们紧ู随其后,顿时将一切修整一新า。

举ะ人也取得了入仕资格。明初,由举ะ人出身仕至高官显位的不乏其人。自明中叶以后,进士受到เ重视,举ะ人出身往往被人轻视。因此,举ะ人们不满足于已取得的资格,还要参加次年举ะ行的会试,以便取得进士的身份。即使考不中进士,举ะ人们仍可被选入国

子监,如果不愿意在国子监读书,只要办理了入监手续,即可由á吏部授官,只是仅授以小京职,或府佐及州、县正官,或地方儒学教官,品级和地位都较低。

作为乡๥试的尾声,在乡试发榜ึ后,还要举行“鹿鸣宴”,一方面对考中的举ะ人表示ิ祝贺,一方แ面酬谢参与考试的有关官员。这在各省是一件盛事,宴会期间要表演“魁星舞”,并歌唱《鹿鸣》诗以助兴。但是与宴的举人们并不能陶醉于美妙的歌舞之中,而是盼望着在次年二月的会试中夺魁,以博取更高的功名。